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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中》第190章

  “操你媽的謝嵐山!”陶龍躍沒有正面回答問題,他拳如雨下,不顧自己傷口又一次崩裂了,跟瘋了一樣地狂罵狠打,“我操你媽!謝嵐山,我操你媽!我操你媽!”

  “你他媽再罵一句我媽試試?”謝嵐山也火了,一個反擊就將瀕于失智的陶龍躍壓在床上,用全身的重量牢牢將他制住。見不得老友被痛苦撕裂的模樣,他的眼眶也紅了,但語氣一點沒放軟:“你他媽理智一點,你還是不是警察?!”

  傷口完全崩了,鮮血一剎染透了病號服,陶龍躍幾次想爬起來,卻越掙扎越覺乏力,到最后已是兩眼泛花,嘴唇發白,全無一絲力氣了。

  他只能哭,哭得丑態畢露,他哭著喊:“誰不想瞞著點自己的創傷呢?你以為就曼聲瞞了嗎?你為什麼不去問問你的沈流飛,他是怎麼被人殺光了全家的?”

  這下換作謝嵐山怔住了——那種近乎殘酷的克制與冷淡,那些神態間的迷蒙憂郁與像鹽粒融入海水般難辨其味的痛苦,似乎一下都有了解釋。

  幾秒鐘后,他一松手,任陶龍躍爬了起來,自己轉身離開了病房。

第104章 紅裙子(6)

  對于陶龍躍說的沈流飛的事情,謝嵐山剛聽到時怒不堪言,覺得自己受了欺瞞輕視,然而經過一夜輾轉與琢磨,待天光大亮時,已然是心疼遠多于憤怒。他同意陶龍躍所說,每個人的心海里都該為自己保留一塊不被打擾的陸地。

  十一月下旬,天一下冷得厲害,謝嵐山洗換一新走出浴室,忽聞見一陣誘人的香味從廚房飄出來,轉眼塞滿整間屋子。

  譚伯被遣送回原案發地后,街上再沒謝嵐山吃得下去的煎餅,他基本每天都蹭陶龍躍的早點,既省時間又省花銷,隨便什麼饅頭包子雜糧餅都能對付。

  然而與沈流飛同居以后就被慣壞了,非要吃對方親手做的早餐不可。

  煙熏牛肉與爆汁煎蛋已經做好了,還要煎幾片法式吐司。沈流飛將奶油加入蛋液,拿起長筷攪動著。謝嵐山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那夾著筷子的手指上,很修長,皮膚又似漢白玉,骨節相當細致。

  確實是該拿畫筆的手,太靈氣,太漂亮。謝嵐山來來回回、仔仔細細地看罷了沈流飛的這雙手,又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臉,這人臉上就像常年覆著一層薄冰,從不融化。

  這樣天生一派清淡疏離的少爺氣質,哪想得到還有這麼慘烈的往事。

  眼看這麼一個人、這麼一雙手在為自己入廚下、作羹湯,謝嵐山不禁心窩一熱──他很喜歡從這些生活細節當中咂摸他們相愛的證據,哪怕是針頭線腦一點點。

  沈流飛側頭看了謝嵐山一眼,見他出神,問他:“今天還去看陶隊長?”

  看謝嵐山昨天回來時那悶悶不樂的模樣,猜到他已經把蘇曼聲的事情告訴了陶龍躍,也猜到陶龍躍肯定不愿接受,多半是直接翻臉了。

  謝嵐山沒回話,向著沈流飛走過去,一張手臂,就把他抱進懷里。

  兩人一般身高,緊實的肌肉互相挨靠的同時又互相對抗,很是舒服。沈流飛不怎麼領情,情緒很淡地問了聲:“怎麼了。”

  謝嵐山低頭湊到沈流飛的耳邊,嘴唇微張貼上了他的耳垂,像是要說些情人間的綿綿私話,結果卻結結實實地往下咬了一口。

  這一口帶著懲罰性質,基本沒怎麼客氣,沈流飛痛得皺了眉,攬在謝嵐山腰際的手卻沒松開,反倒摟他更緊了。

  撒夠了脾氣之后,謝嵐山才松了口。眼見耳朵都被咬破了,又用舌頭覆住上頭齒痕,輕輕撫慰舔吮。

  沈流飛還是八風不動,也不知是不是真這麼心如止水。謝嵐山輕笑,附在他耳邊說:“早晚你會把你的過去與將來全交給我,我有耐心,我等著。”

  待沈流飛做完早餐,謝嵐山找了個干凈油紙袋,帶著吐司牛肉就上路了。牌已經攤開了,沖著陶龍躍的面子暫不報上局里,關鍵還得先看看蘇曼聲那邊怎麼反應,不管怎麼說,她是唯一一個知悉當年案件細節的人,如果逼得太緊,對方拒絕配合,要破這個案子怕是又得繞彎路了。

  初冬的太陽水淋淋的,帶著幾分清冷,浮在重巒疊嶂般的高樓之后,倒像滿月。謝嵐山心情不錯,大步生風,透過殘枝敗葉與稀疏行人看這城市街道,也覺出別樣風情。

  謝嵐山走進病房樓里,剛出電梯就被一陣響聲吸引了目光。循聲望過去,看見一個年輕醫生與一個小護士撞在一起了,再定睛一看,這個年輕醫生不是那個要亮燈告白的喬暉麼?

  對方一抬頭,也看見他了,邊幫著小護士拾起掉落地上的藥品,邊沖他一笑。

  謝嵐山來到對方身前,笑著打聲招呼:“喬醫生,這麼巧。”

  喬暉見到他也很高興,加深了臉上的笑容:“我跟你說過我在這兒實習的,剛剛跟著科主任一起查完房,正好有點閑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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