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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中》第105章

  秦珂從兜里掏出一把小刀,胡亂地朝謝嵐山揮了兩下,就抬手抵住了自己的脖子。

  打算擒兇歸案,而不是血濺當場,謝嵐山停了腳步,皺眉道:“你冷靜點,別一錯再錯。”

  一注鮮血從秦珂的脖子上流了出來,謝嵐山見不得這畫面,頭疼又犯了。

  “我為我媽報仇有什麼錯?”秦珂一邊拿刀抵著脖子,一邊往后退著,“張聞禮是個沒人性的畜生,他為了掩蓋自己盜畫的事情,居然就放火燒死了我媽媽!結果一轉身,他還是藝術圈的大拿,還是人人敬重的館長,殺了他太便宜,我要他這丑聞曝光,活著身敗名裂!”

  謝嵐山說:“張聞禮是活該,但李國昌何辜之有?”

  秦珂冷笑:“我都計劃妥當了,這麼多專家為《洛神賦圖》齊聚鶴美術館,他館里的假畫肯定會被發現,張聞禮監守自盜的事情也肯定藏不住。可那姓李的突然又要撤展,我待在他身邊那麼久,像狗一樣被他使喚了那麼久,就為了這一天,他居然要毀我?!”

  頭更疼了,疼得謝嵐山幾乎站不住了,他扶著前額,微一低頭,秦珂就趁機把手中的刀朝他擲了過去,然后奪路而逃。

  謝嵐山側頭躲開秦珂的飛刀攻擊,強忍頭疼,抬腳就追。但他沒想到,這回他再沒了險中求生的好運氣,一輛過路的出租車正巧駛過,秦珂剛邁出巷口,就被那車狠狠撞飛出去。

  謝嵐山追得近,鮮血濺了他滿臉。

  出租車撞完人后便猛一腳剎車停了下來,司機沒想逃逸,下車后對圍觀群眾驚惶辯解:“不是我……不會我撞得他,是他自己……自己沖出來的……”

  秦珂倒在地上,七竅流血,還沒死透,整個人像撒了鹽的蛞蝓一樣抽搐,蠕動著。

  陶龍躍帶著小隊人馬這個時候追了過來,看見謝嵐山怔立的背影,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謝嵐山猛一回頭,一張血淋淋的臉放大在陶龍躍眼前。

  陶龍躍搭在謝嵐山肩膀上的手抖了抖,然后收了回來。他是被嚇到了。

  謝嵐山目不轉睛盯著他,眼神凝固的這一瞬間,仿佛血肉,骨骼,靈魂都不再屬于這個男人,身為一個在刑案中摸爬滾打的老警察,陶龍躍見過很多喪心病狂的亡命徒,但這種陰沉與森冷能透出一雙眼睛直往他的骨頭里鉆,還是頭一回。

  “可以結案了。”謝嵐山把對講機扔還給陶龍躍,抬袖子擦了把臉,頭也不回地走了。

第59章 畫皮(1)

  李國昌被殺的事情是清楚了,可這《洛神賦圖》的真假還沒定論,唐小茉能指出絹上哪里有她小時候潑上的茶水痕跡,可這做不得數,千年古絹流傳至今,絹面上沾點污漬,再正常不過。

  李國昌的《洛神賦圖》尚在美國時,關于它的真假就意見不一,有專家說是顧愷之真跡,也有大拿說是后朝摹品,真要力排眾議弄清楚真假,唐肇中估摸早死在被囚的地方了。

  解救人質爭分奪秒,所以沈流飛沒讓市局找專家鑒定,要由他來負責揭這個畫芯。

  千年古絹何其脆弱,即便是假畫,也都為了冒充真品,將絹本故意打薄、做舊了,所以這畫芯舊得怕人,將它從背紙上揭下來,下手哪怕稍重一點點,就可能把絹面弄破。

換言之,這一下,若是真畫,沈流飛得賠幾十億。

  揭畫芯的地方特意選在市博物館的文物修復室,由兩位古書畫修復師與他一起搭檔揭畫芯,面對錄像鏡頭,沈流飛面無表情,從容不迫,但看得出來他很謹慎,他氣不亂,手不抖,但長密的睫毛一直微微顫動,跟撲簌簌的蝴蝶羽翼一般,額角微有汗水沁出。

  謝嵐山也在一邊,不由擔心地問:“哎,沈表哥,你有幾十億賠嗎?”

  “沒有,”沈流飛眼神專注,不受打擾,“所以你能不能閉嘴。”

  先以羊毫筆蘸清水,將絹面的污垢去除,再將一種特殊的水油紙貼在畫面上,以保證薄絹不會變形、破損,沈流飛與兩位古畫修復師通力協作,小心翼翼又一鼓作氣地將畫芯往下揭。

  一屋子的人都不敢喘氣兒,太緊張了。

  《洛神賦圖》被一剖為二之后,果然在原本被漿糊黏住的背紙上還有一幅畫,畫的應該是從他被囚禁屋子的窗口看出去的景色,上頭用蠅頭小楷書寫著:“敵人索我《洛神賦圖》,以此地困我,還望搭救。”

  唐老爺子一生醉心于古書畫,便連求救的詞兒也寫得文縐縐的,唐小茉立即辨認出來:“這是我爺爺的字跡!”

  陶龍躍嘖嘖稱奇:“見過不少誤入傳銷組織扔紙條求救的,還真沒見過在傳奇國寶的夾層里畫畫求救的。”

  既然這幅畫的夾層中也留下了唐肇中的墨寶,自然也就談不上是傳奇國寶了,但沈流飛仍輕吁一口氣,揭下畫芯的那一瞬間堪稱驚心動魄。

  兩位修復師的其中一位年長的已是一位兩鬢斑白的老爺子,盛贊沈流飛專業、心細,還說:“這古畫修復是門功夫活,我看沈老師絕對不是外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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