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淡淡答道:“臨時有些狀況,不去了。”
“嗷,這樣啊。”圈子里各種各樣的事情太多了,解霜沒再多問,只是爽利一笑,“那你今天正好打工賺賺錢,不然可能連飯都吃不上。”
說著指了指中島臺上的三明治:“就那個三明治還是沈老師硬生生從小夏嘴里給你摳出來的。”
許放放聽到這個也樂了:“可不,沈老師說人家小夏才一米七五,居然一百三十斤,再不減肥就是偶像失格,嚇得小夏早上只喝了杯白開水。”
顧衍書撩起點兒眼皮,看向沈決:“人家才十七,還長個子。”
沈決閑散地倚著沙發靠背,低頭擺弄手機,漫不經心:“我是為他好,再不注意身材管理,就只能走諧星路線了。而且如果不是沒錢,我至于跟個小孩搶吃的?”
顧衍書默然。
他忘了他們沒錢這檔子事了。
曹旦趁機探出小喇叭:“那什麼,既然如此,各位要不要打工掙錢了解一下?今日特供高薪工作,按勞分配,多勞多得,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這話說得很誘人。
因為如果今天交不上暖氣費,那他就又要被和沈決睡一張床,這比吃不上飯可怕多了。
于是顧衍書毫不猶豫:“什麼工作。”
曹旦:“穿著玩偶服去地鐵站發傳單,一份一毛。”
那發兩千份就可以了。
顧衍書點頭:“行。”
沈決抬起頭看向他:“你看見那玩偶服了嗎?又大又厚又重,你受得了嗎?”
顧衍書想到他昨天晚上把自己裹成蠶寶寶,夢里還讓自己叫他哥,心里就沒好氣。
冷冷道:“那也比晚上睡不好覺強。”
“睡不好覺?”沈決眉梢微揚,半瞇著眸子,“你的意思是,昨晚跟我睡睡得不舒服?”
“嗯,不舒服。”
癱著一張臉,毫無破綻,仿佛之前一口氣睡了十個小時的賴床鬼不是顧衍書本人。
如果不是有測謊儀五連滴的光榮歷史在前,沈決大概就要信了。
但又不想拆穿他,于是只是輕笑了聲:“行吧,你說不舒服那就不舒服,我努力努力,爭取讓你后面幾天能睡得舒服。”
“砰——”
話音剛落,就聽到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眾人偏頭看去,許放放艱難地從瑜伽墊上爬起來:“沒什麼,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心中卻倒吸一口冷氣。
天啊,什麼跟我睡,什麼舒不舒服,什麼努力努力,這兩人說得都是些什麼虎狼之詞。
不行不行,自己不能把自己的私人愛好代入到工作中來,不能帶著黃色眼鏡看人,更不能再齷齪下去了。
許放放使勁晃了晃腦袋,恢復正常思維:“發傳單算我一個,今天霜姐比賽,我想給她買束花。”
曹旦點頭,看向沈決:“那沈老師呢?”
沈決懶洋洋地抬起自己的腿:“你家玩偶服能塞下我這兩條大長腿?”
“……”
腿長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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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玩偶服最多只能塞下一米八的顧衍書,將近一米九的沈決確實了不起。
于是節目組只好給他整了一頂棒球帽,把發揪藏進去,再帶了一個大口罩,裹得嚴嚴實實的,準備送到地鐵站旁的花店打工。
顧衍書冷眼瞧著沈決這副打扮,總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
但還來不及細看,就被沈決一腦袋罩進了皮卡丘的頭套里:“比你原來的樣子可愛多了。”
你才可愛,你全家都可愛。
顧衍書冷漠地轉過身,不想看沈決。
然而他自認為很冷漠的轉身,在沈決眼里就變成了一只氣呼呼的皮卡丘慢吞吞地露出自己圓滾滾的小屁股。
顯得更他媽可愛了。
毫無威懾力。
沈決忍住了沒笑。
旁邊的許放放卻還在手忙腳亂:“這個玩偶服怎麼這麼難穿啊。”
顧衍書透過藏在皮卡丘嘴巴里的空隙找到她的方向,緩緩挪過去:“你這樣,手從這里伸過去就可以了。脖子不要梗著,不然帶頭套會受傷。”
顧衍書和女孩子講話的時候,嗓音依然很淡,但是會有一種不易察覺的疏離的溫柔,聽上去讓人安心。
許放放按著他的指示行動,然后終于穿好了。
深深吐出口氣:“好重,好悶。”
“慢慢適應就好了。現在是冬天還算好,夏天才難受。”
“也對,起碼凍不著。不過小書你怎麼穿得這麼熟練。”
“以前穿過。”顧衍書回答得很輕。
許放放只當他以前是在其他綜藝上穿過,沒太在意,轉身從導演手里接過傳單。
這次的玩偶服制作十分精良,外型質感都很精致,鼻口處留有空隙,方便說話呼吸,手部布料偏軟,勉強可以支持一些簡單的手部活動。
工作人員在里面藏好麥后,就帶著兩個短腿小胖子出了門,沈決則邁著兩條大長腿慢悠悠地跟在后面,肆無忌憚地欣賞著皮卡丘的小胖屁股。
大概是身子做得太胖的原因,看上去走得有些吃力,好在地鐵站離別墅區并不遠,沒多久就到了。
沈決去了花店,顧衍書和許放放在地鐵站出口外的廣場上發起傳單。
Follow PD和VJ帶著小攝像機,隱蔽地藏在人群里。
冬天穿玩偶服,的確說不上熱,但到底也說不上舒服,整個人悶在里面,視線狹窄,呼吸不順,沉重的頭套壓得脖子還有些酸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