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終,郁藍自然還是留在了男人的房間里。
兩人一前一后洗好澡就躺下了,男人從背后摟著郁藍,郁藍關了燈,一邊還小聲吐槽:“明明之前是邵先生你表現得好像很想標記我一樣,可是你竟然連準備都沒做好……”
“小葡萄,要是你真的這麼著急,我也不是不能現在就標記你。”邵銘聿慢慢的說道。
郁藍:“……”
他只是吐槽吐槽而已!
邵銘聿又撓了撓他,問:“都已經準備和我結婚了,還叫我‘邵先生’嗎?”
“……”郁藍小聲道,“我不可能在別人的面前,也叫你邵哥哥啊。”
“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邵銘聿頓了頓,又笑道,“或者就叫我老公。”
男人的手指還在輕撓他的小肚皮,郁藍握住了這只作亂的手。
過了片刻,叫了一聲極小聲的:“老公。”
邵銘聿勾起了唇角。
明明能叫一聲“銘聿”,卻沒叫,而是選擇叫了“老公”。
他的小葡萄在撩他的這件事上,看來遠比他想象的要大膽。
而郁藍叫完了,眉眼也彎了彎。
邵先生,老公。
他閉上了眼。
這一晚,他做了一場夢。
夢中,喧鬧的游樂場里,花壇邊,一大兩小坐在那兒,吃著冰激凌,一旁還有一男一女兩名保鏢站著,如同雕塑。
大一點的男孩從花壇里揪了一根草,編了起來,小男孩好奇地湊過去看,看著那根草在大男孩的手中,迅速地被編成了一顆小愛心。
小男孩睜圓了眼睛鼓掌:“大哥哥,你好厲害!”
大男孩笑了笑,遞過去問:“要嗎?送你了。”
小男孩立刻點點頭,小心翼翼的接了過去。
他的身旁,女人笑著輕撫他的腦袋:“你這孩子。
”
而傍晚時分,游樂場的廁所外頭,小男孩惶恐地站在那兒,聽著里頭的動靜,想進去,又不敢隨意進去。
他不知道媽媽怎麼了,急得額頭上出了汗,兩只手緊張地揪著手中的愛心,也在這時,他聽到了一旁傳來的聲音,轉過頭去一看,廁所的拐角處,一個身材臃腫的女人朝他招著手,說道:“你媽媽生病了,過來,你過來一下,阿姨告訴你怎麼幫你媽媽。”
男孩愣了愣,猶豫了一下,跑了過去。
等到進入了拐角,男孩仰起頭,憂慮道:“阿姨,我媽媽——”
女人笑著,直接將他扣住了,一根針扎進了他的手臂。
男孩很快失去了意識,他的雙腿軟了下去,手一松,那顆愛心也掉落在了地上。
被女人的鞋底碾過后,陷進了泥土中。
……
邵銘聿醒來時,時間不算晚,但是身邊的人已經不見了。
他思索片刻,起了床,洗漱過后下了樓,依舊沒看到人,便出了別墅,往后走,走到了一間庫房前。
庫房的門開著,里頭堆積著一些物品,而青年盤坐在地上,將東西一件件拿出來。
每拿出來一件,就會用布擦干凈,端詳許久,仿佛在回憶著什麼。
等到回憶完了,才小心翼翼地放到一旁。
最近幾天,只要一有空閑,青年就會把時間花在這個上面。
邵銘聿走過去時,青年正在看一張照片。
照片正是他、他媽媽、邵銘聿的合照。
這張合照,是十六年前的那個夏日,他們在最后一場游戲結束后,小男孩拉著邵銘聿去拍的。
照片中,邵銘聿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小男孩高揚著唇角,女人也笑得很溫柔。
“這張照片竟然還留著。”青年喃喃道。
邵銘聿半蹲下去,問道:“這也想起來了嗎?”
“嗯。”郁藍摸了摸這張照片,垂眸看了許久,突然轉頭道,“邵先生,再給我編一顆愛心好不好?”
邵銘聿微怔。
“你當初送我的那一顆,被我弄丟了。”郁藍說道。
邵銘聿注視著面前的青年,溫柔道:“好。”
……
一周后,陸正正帶著助理和設備,來到了莊園。
——他和郁藍約好的拍攝工作,最后被定在了莊園里完成。
這也是邵銘聿聽了郁藍的想法后決定的。
陸正正第一次知道郁藍住在這兒,也是第一次知道郁藍和星譽集團的老大邵銘聿關系匪淺,被震撼得不輕,進莊園的整個過程中都在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周圍的景色,感覺自己在不斷地漲見識。
等到見到了郁藍時,以前只在電視和雜志里看到過的大佬,也在他的身旁。
陸正正訕訕道:“邵、邵總您好。”
看出了陸正正的拘謹,郁藍立刻把邵先生趕走了,邵銘聿睨了他一眼——這孩子在他的面前確實越來越大膽了,不過他也樂得把他寵成這樣。
揚了揚唇,邵銘聿回屋子干自己的事情。
終于只剩郁藍了,陸正正舒了口氣,喃喃道:“怪不得我說方平平怎麼突然有錢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郁藍失笑。
兩人立刻開始了工作。
郁藍這次拍攝的念頭,起源于那次半夜網上的掐架。
外界對于銀月族的看法根深蒂固,而銀月族本身亦有一大部分人在冷眼旁觀。
那麼那些每天都在靠努力獲得明天的銀月族,又該如何自處呢?
郁藍依稀的想了起來,他的媽媽曾經和他說過:“紅燈區就像是一張網,好像很難離開,但還是有很多人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