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知道這次發生的事情之后,還企圖責問boss,可惜boss一個電話都沒接。而他們在幫簡凌收拾殘局的同時,近幾日還隱隱試圖向郁藍出手,只是被boss看得很緊,無法行動,但看起來似乎并不打算善罷甘休。
而boss這個決定一出,某些事情一曝光,簡家就真的完蛋了。
屆時不說一直與簡家交好的邵總的母親會是什麼反應,整個上流社會都會關注到這件事情,這無異于告訴所有人,簡家因為什麼事情得罪了邵銘聿,而這件事,是一丁點都得罪不得的。
但是林語遲疑過后,又很快想明白了。
boss是在借簡家,警告其他所有在暗處觀望著的人。
至今為止,有多少人得知了郁藍的存在,有多少人心里轉著什麼心思,這個男人不想去理會。
他不可能監視郁藍的生活,不可能把對方當做菟絲花保護起來,那麼最簡單的做法就是——
警告所有人,那個青年是他們得罪不得的。
郁藍不知道男人做了什麼,但是他隱隱能感覺到一定是發生了很重大的事情。
他相信邵先生,所以不會去過問邵先生所做的任何決定,只猶豫了下,說道:“邵先生,店長讓我明天開始就不用去上班了,所以我也不會再見到王嘉林。之前,知道王嘉林的事情后還去上班,是因為我怕店長那邊難做,而且王嘉林也——”
男人打斷了他,溫和道:“我知道你的考慮,阿藍,你已經二十二歲了,有獨立思考的能力,你也很聽話,所以我不會隨意質疑你的判斷。”
郁藍一聽,也乖乖點了點頭。
他如今已經有分寸,什麼能夠自己扛,什麼不能夠,他都懂的。
男人又道:“但是還有件事我得問。你既然能猜到是簡凌,那之前應該也已經發生過什麼了。是他們來莊園做客那天?離開之前,他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麼?”
郁藍老老實實道:“他讓我好好考慮和池先生的事情……”
“那天的頭疼是他引起的嗎?”
郁藍頓了頓,糾結道:“他提了銀月族的事情,我想了想頭就疼了。”
“為什麼當時沒告訴我他和你說的那些話?”男人又問。
郁藍猶豫道:“我、我想他是你的朋友……”
邵銘聿緩緩道:“我和他從小認識,但和他之間并沒有太多的交情。換句話說,阿藍,就算未來,宋澤或者池彥他們對你說了什麼讓你覺得過分的話,你也完全可以告訴我。”
郁藍怔忪。
“不要考慮我,多一點為了你自己,好嗎?”邵銘聿注視著他,說道,“我希望你能活得更加自私一點。”
郁藍睜大了眼睛。
邵銘聿知道青年很聽話,他也在不斷改變。
事實上,青年正在以驚人的速度成長。
因此之前,邵銘聿會告訴青年,如果青年再獨自一人承受痛苦,他會生氣,而此時此刻,邵銘聿不會再去質疑青年的判斷。
小家伙只還需要一些細微的引導。
他想一層一層撥開對方身上的殼,讓他學會向他依靠。
邵銘聿摩挲了下手中的戒盒,說道:“小葡萄,你知道戒指代表什麼嗎?”
郁藍驚慌了下,心虛地目光躲閃,臉頰發燙。
他、他當然知道啊,所以昨晚才會想歪了。
邵先生現在這麼問,難道他昨晚送禮物時其實也不是不清楚……
邵銘聿笑道:“看了那麼多電視劇,應該很清楚吧?”
所以昨晚反應才會那麼呆滯,所以今天才會選擇這份禮物。
郁藍忐忑地埋頭、埋頭。
最近發生的一系列事情,讓邵銘聿在今天午后的某一刻,做了個決定。
最好的保護方式并不是將心愛的人徹底看護起來,而是讓所有人知道,這是他邵銘聿認真對待的人。
因此已經差不多了。
他時常會有因青年的遲鈍而感覺不確定的時候,但往往也是青年給了他更明確的信號。
試探已經足夠了。
他能感覺到青年還有著一些顧慮,不過沒關系,他們之間可以慢慢來,只有一件事情,必須做了。
邵銘聿問道:“那麼知道你應該把這枚戒指戴在我的哪個手指上嗎?”
這一刻,郁藍清晰地認知到了男人的意思。
他的大腦有片刻的空白,回過神后,愕然地看了男人一眼。
而男人的雙眸在沉靜之中,也帶著郁藍渴望了許久的某些東西。
他咽了咽口水,心跳加快。
在買下戒指之前,郁藍……真的沒有想過這種發展。
這個禮物或許曖昧了一些,但他一直潛意識地以為某些事情可能要過一段時間才會明朗起來。
而他心中,其實隱隱也希望自己可以站得高一些,再高一些,再抬頭挺胸地走去男人的身邊。
所以盡管對男人又憧憬又期待,但郁藍并不著急,他自己的心中也還留有一些遲疑和不確定。
這是一種很矛盾的感覺,大概就是想要,又不敢要。
可是男人就這麼猝不及防地表明了態度。
郁藍有些懵,像做夢一樣,腦袋里“嗡嗡嗡”一片。
但也是這一刻,男人眼中的沉靜迅速地把他心中所有的驚愕、不真實感、顧慮,都撫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