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藍淚眼迷蒙地注意到外頭那個送他來的保鏢司機,坐直了點身體,探頭出去啞聲道:“你沒事吧……”
靠,眼睛紅了,聲音啞了,這有點不得了!
保鏢們內心激昂。
那名保鏢連忙道:“我沒事!不用擔心,郁先生。”
“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郁藍軟軟道。
保鏢深吸一口氣,心都化了。
邵銘聿把郁藍拉了回來,對他道:“今天辛苦你了,以防萬一還是去醫院檢查下,休息幾天再上班吧。”
“好的,邵總!”
等到車子開啟,郁藍就又重新縮了回去,蔫巴巴。
邵銘聿嘆息,不斷輕揉著青年的腦袋,柔聲道:“我保證以后絕對不會再像今天這樣,別難過了,好不好?”
郁藍抽了一下鼻子,點點頭,但就是不吭聲。
邵銘聿:“……”
讓小寶貝開口跟他說句話好難。
郁藍其實是還有點不舒服。
而等到回到家,他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他的發情期還沒徹底結束。
邵銘聿剛把他抱下車就察覺到不對,來不及和迎出來的劉叔江姨說話,就把人快速抱回到了他的房間里。
郁藍軟在了床上,信息素瘋狂溢出,他痛苦的低吟著。
男人緊鎖著眉頭,覆在他身后,又一次給他做了臨時標記。
這個夜晚注定了不會平靜。
隔一兩個小時,郁藍就會發作一次,他的身上全是汗水。
而看著他這副模樣,邵銘聿的眉頭也沒有松開過。
聯系了醫生,醫生表示只能這樣挺過去,現在這種情況,靠任何藥物都只會讓事情越來越糟糕。
于是關上門,合上窗。
郁藍在煎熬中掙扎了一整晚。
也在男人的懷里渡過了一整晚。
他止不住地哭泣,被子不知何時被掀到了床下。
而男人給他的是輕聲細語,頭上的輕撫,落在額頭的吻……
后頸一次一次被咬住,信息素也不斷地被注入到身體里,一切都好混亂。
郁藍覺得自己就像是一片葉子,在空中不斷飄蕩,顛覆。
他又惶恐又暈眩,但是有一只手始終被十指相扣,緊緊握著。
在這一場顛覆中,他得到了最為溫柔的安撫與保護。
不知道過了多久。
郁藍終于感覺到整個人緩緩陷入到了平靜。
他疲憊地掀開眼簾。
視野之中,陽臺的門開了一半,清晨的微光投射進來,窗簾被風輕輕撩動。
而男人靠在欄桿上,隱有煙氣裊裊。
邵先生……
在充盈著男人氣息的環境下,郁藍陷入了昏睡。
他做了個夢。
夢中,他看到了一個女人的背影。
他落后女人半步,而女人牽著他的手。
一陣風吹來,揚起了女人的裙擺,差點吹走她頭上的帽子。
女兒縮了縮脖子,連忙按住了頭頂的草帽,而郁藍“咯咯”笑了起來。
聽到他的笑聲,女人回過頭來,低頭看他。
面目是模糊的。
然而陽光之下,他能感受到,女人也在微笑。
郁藍還聽到了一個稚嫩的男聲。
說是稚嫩,但其實比夢中的他至少還要成熟一些。
對方認真說道:“就這樣一按,整個飛行器系統就會崩潰。這是老式飛行器的bug,現在市面上的飛行器都沒有這種問題了。”
郁藍似懂非懂,只感嘆道:“哥哥,你好厲害!”
對方笑了,揉了揉他的腦袋:“那你聽懂了嘛?”
“聽懂了!”郁藍積極道,又看了眼操控盤,彎著眉眼道,“也記住了!”
郁藍醒來時,一時有點不知今夕何夕。
等到回過神時,他發現……
自己睡在邵先生的房間里!
他猛地坐起身,身體還有一陣酸軟。
房間里依稀殘留著一絲男人的氣息,但是男人不在房間里,只有郁藍一個人躺在床上。
郁藍懵了好一會兒,才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伸手摸了摸后頸,被嚇了一跳。
后頸都有點腫起來了!
啊……畢竟邵先生昨晚咬了那麼多次,雖說咬得沒有那麼用力,但畢竟……
郁藍一時不知道是該羞恥還是該羞愧。
五味雜陳了片刻,他下了床。
身上不知何時被換成了睡衣,郁藍臉一紅,反正肯定不是他自己換的……昨晚他根本沒力氣了……
回自己房間換好衣服,洗漱完下了樓,郁藍小心翼翼覷了覷客廳,沒看到男人的身影。
劉叔剛好經過,見到郁藍,眼神復雜道:“醒了?”
“啊……嗯……”郁藍訥訥點頭,“……邵先生呢?”
“在呢,沒去上班,應該在小樹林里。”劉叔對郁藍招了招手,等他走過去后把桌上的一盒藥膏給了他,說道,“邵先生說等你醒了讓你趕緊擦一下后頸那個地方……”
郁藍把藥膏接過,漲紅著臉道:“我知道了,謝謝。”
劉叔:“中飯吃什麼?”
已經是中午時候了。
郁藍猶豫了一下,說道:“等會兒吧,我、我去找下邵先生。”
他走出了別墅,外面陽光燦爛。
郁藍瞇了瞇眼,恍惚之間,仿佛又回到了清晨的那個夢境里。
其實這不是他第一次做那個夢了。
有些怪異,明明夢中那兩個人的臉他從未看清過,但即使夢醒之后,郁藍依稀覺得那兩個人于他而言很熟悉。
他一邊慢吞吞地想著,一邊往樹林里那邊走去。
直到在葡萄藤架旁看到了男人。
那兒有一個手工做的秋千,只是平常似乎沒有人去坐,郁藍也只有偶爾遛小火星時會在這里休息一下發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