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看片都沒惡心,看著這幾張照片惡心了。”
“生理性不適!”
“銀月族自愛點吧!”
“話不能這麼說,也有銀月族挺努力的,只是他們種族里的老鼠屎不是一顆,是一大堆。”
“發情期的銀月族真的太惡心了吧,有點反胃。”
“銀月族的本性就是淫亂。”
……
郁藍捂著嘴,額頭流下了汗。
他突然回想起了蛋糕店店主打量他的目光,店員們得知他是一個銀月族后的偷笑。
他想起剛才簡凌上飛行器前說的話,他的眼神。
郁藍從未想過,銀月族的真相會是這樣。
就像是被一個巨浪迎面撞擊了一樣,郁藍的世界有些顛覆,耳邊全是“嘩嘩”紛雜的聲音,攪得他心緒一團亂。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努力把身體里難受的感覺壓下去,但這時,他的雙眼也變得有些茫然。
郁藍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他不知道自己該想些什麼,做些什麼。
他知道那些銀月族和他沒關系,可是理應和他沒關系的一切,又早已一點一點滲透進了他的人生中。
最終,大腦里空白一片。
半夜的時候,安分了一段時間的信息素又開始作亂了。
郁藍睜開眼,眼神清明中也透露著一絲疲憊。
在床上發了會兒呆,他略微有些無力地下了床,扶著墻打開了門。
走廊的盡頭是邵先生的房間。
離上一針抑制劑還沒到一個月,他理應找邵先生幫忙進行臨時標記,可是郁藍看了會兒那間房間的門,腦海中閃過的全是網頁里那些畫面。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樣的表情,是否會和畫面中那些銀月族一樣扭曲,然而僅僅想象了一下,又一陣反胃的感覺便涌了上來。
內心在抗拒。
片刻后,他轉身,扶著墻慢慢走下樓。
深夜,別墅里沒有其他人,信息素飄散著,從窗戶里散了出去。
郁藍喘著氣,流著汗,撐到了客廳里,在角落翻出了醫藥箱,哆嗦著從里面找出了一支抑制劑,咬了咬牙,打了進去。
液體流入血管,身體內的躁動在兩三秒內平息。
可是郁藍望著這支針劑,片刻后,又攥緊了,狠狠扔到了地上。
扔完后,他蜷起身體,抱著膝蓋,埋下了頭。
該怎麼辦。
該怎麼處理這該死的發情期。
……
第二天,郁藍下樓,邵銘聿在餐桌邊見到他時蹙了蹙眉,放下報紙問:“昨晚沒睡好嗎?”
郁藍一怔,男人后靠到了椅背上,注視著他說:“臉色很差。”
郁藍抿了抿唇,摸了摸后頸,低聲道:“嗯,看書看得有點晚。”
要是讓邵先生知道他不遵醫囑偷偷使用抑制劑了,邵先生一定會生氣的吧。
郁藍昨晚把用過的針劑帶回了房間,打算今天出門時扔掉。
至于醫療箱,江姨他們平時不會去打開,所以應該暫時也不會有人發現里面少了一支。
只是能瞞多久呢……畢竟現在莊園里的抑制劑都是醫生為了郁藍特地調配的,和外面通用的不一樣,郁藍連偷偷買一支回來補充進去都不行。
想到這,郁藍有些焦慮,又抓了抓后頸。
也不知道為什麼,一早起來,后頸便有些癢。
第13章
邵銘聿注意到郁藍的動作,瞇了瞇眼,卻暫時沒說什麼。
郁藍還是去上課,一整天都有些懨懨,連白老師也察覺到了,擔憂地問他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郁藍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狀態差到什麼地步。
其實關于自己和銀月族,郁藍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也沒想出什麼所以然。
他被人販子刻意調整了發情期,就和紅燈區的那些銀月一樣。
即使他不是自愿的,回想起這件事情來,他依舊覺得難以接受。
或者說,最開始知道自己發情期紊亂的真相時,他已經覺得惡心,只是他真的從未想過,還有那麼多銀月,竟然會自愿接受這種改變。
那一張張扭曲的面龐深深印在了郁藍的腦袋里,而一旦聯想到發情時的自己,郁藍就連發情期這個問題都不想再去面對。
腦袋里直接亂成了一團,最后他只能放棄思考,不然恐怕所有人都要發現他的不對勁了。
下課的時候,郁藍整理好心情,勉強打起了精神,想了想,還是去附近轉了圈。
這一次,他找到了一家奶茶店。
奶茶店就在三座尖塔的斜對面,店面很小,郁藍去的時候只有一個男性omega,好像就是店長本人。
店長名叫溫子丞,性格很溫柔,一見到郁藍就請他到里面的座位坐下,等到調完三杯奶茶,才暫時放下手中的工作,和郁藍聊了聊。
“郁藍……二十二歲……”溫子丞回憶著郁藍提供的信息沉吟時,郁藍不由得繃緊了身體。
然而溫子丞并沒有提起其他的,不知道是沒想到,還是不在意,最后,他只笑著簡單問了郁藍一句:“愿意好好學做奶茶的吧?”
郁藍嗅到了某些訊息,連忙點點頭,一雙深藍色的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溫子丞笑了起來,說道:“可以的話,那就明天來上班吧?”
郁藍:“!!!”
他竟然找到一份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