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梁懷唇角微彎地打開未讀消息,結果兩秒后,笑容凝固在臉上,幾乎是下一瞬間,他抓過身邊助理,說自己有急事要離開,劇組要是有事就給他打電話。
他幾乎就是沖出去的,后面說的話助理甚至都沒聽清。
梁懷邊跑邊給陳熠安打電話,打得通,但是是無人接聽的狀態。他竭力讓自己穩住心神,深吸口氣,又給彭于超何之觀打電話,他們接得很快:
何之觀疑惑道:“梁學長?”
梁懷的聲音很急,“陳熠安和你們在一起嗎?”
電話開的外放,彭于超也在旁邊,“沒有啊,他說今晚有事晚點回,不過現在還沒有回……”
梁懷沒有回復就掛了電話,繼續給陳熠安打,但依舊沒有人接。
今天不是周末,很好打車。
梁懷招手攔了輛出租車,“去酥荷酒吧。”
他不停催促司機開快一點,在位置上十分坐立難安,腦子里揮之不去的是同事說的有群眾受傷,誰受傷了,傷到哪了,傷多重了。
偏偏為什麼今天手機落了,他為什麼不早點發現手機不在身邊?
他今天為什麼沒有回陳熠安的消息?
司機見他面色都白了,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以力所能及的最快速度開到了酒吧門口,踩剎車的時候司機驚道:“這門怎麼這麼多警車,發生什麼事了?”
回頭發現乘客已經把現金放到椅子上,人已經離開了。
酒吧門口圍著不少路人,小聲交談著。
酒吧已經被警察拿警戒線封起來了,梁懷被門口的警察給攔住,“讓我進去一下!麻煩你讓我進去一下!我是里面人的家屬。
”
警察打量著他,“誰的家屬?”
此時店內的客人已經疏散了,燈也全開。
梁懷余光似乎看到了地上有攤鮮血,他的眼睛瞬間漫起血絲,“陳熠安的家屬。”隨后他用力掙開警員的手,快步跑進去大喊:“陳熠安?陳熠安你在哪里?!”
“陳熠安?!”
梁懷穿的那種不用系帶的板鞋,因為跑得太大力,鞋都給跑掉了,
“陳……”
他的聲音忽然止住——
有兩人正被警方往外送,其中一人正是衣衫和發型都有些凌亂的陳熠安。
陳熠安也沒想到梁懷會出現在這里,他愣住,看著梁懷沖向自己,全身上下檢查了個遍,沒有發現明顯的傷口。梁懷又捏捏陳熠安的胳膊腿,“這里,還有這里,痛不痛……”
“我都好著,你別擔心。”陳熠安拉住梁懷的手。
聽到他這句話,梁懷這才松了口氣,忙后怕地抱住陳熠安,“沒事就好。”他吻了吻陳熠安的耳垂。
陳熠安環住他的腰,發現梁懷的后背都被冷汗汗濕,手臂還有些微微發抖。
拍了拍梁懷的背心,“靜靜,我不是答應過你麼,不會讓自己有危險的。”
梁懷:“那地上那攤血跡……”
“哎,那是我請的保鏢,和那群癮君子搏斗時不小心傷到了。”陳熠安答道:“手臂劃了老長一條口子,已經被救護車拉走了。”
一個小時前。
李良淮一直伸著手,等著陳熠安握過來。
陳熠安冷笑一聲,望著他,“你在和我講條件?輪得到你?”
李良淮面色僵了瞬,然后恢復到正常神色,把手中的酒杯往往陳熠安面前揚了揚,然后一飲而盡。
陳熠安晃晃手里的酒杯,要往嘴里送,李良淮不經意似地掃向他。
就在這時,斜后方忽然沖出一個西裝男子,一把揮開陳熠安手上的酒杯,酒杯被掠到地上,碎片炸得到處都是,將旁邊的人群嚇退。
陳宗元伸手將李良淮推遠,后者沒站穩,跌倒在地。
陳宗元掃了眼地上酒跡里還沒完全融化的藥片,面色發冷。
趁他要回頭看陳熠安的時候,李良淮忽然抓起地上的碎片,一下子躍起,筆直往陳熠安的臉上揮去,陳熠安和他拳頭招呼了好幾下。
陳熠安身后警覺的保鏢們霎時沖上來,把李良淮摁倒在地,與此同時,包廂沖出了不少帶刀的青年,酒吧內出現尖叫聲,所有人開始騷亂,陳熠安和陳宗元被保鏢們護進了另一間包廂。
……
陳熠安握住梁懷的手,“我提前叫哥哥在暗處等著了,他一直在包廂里用監控看著我的卡座,所有的事情都在掌控中。”
梁懷總算是徹底緩過來,緊緊摟住陳熠安,“下次還是等我,好不好。”
“好。”陳熠安準備很充足,但沒想到梁懷會這麼擔心,他內心很自責。
梁懷理了理陳熠安亂掉的劉海,陳熠安有顆扣子還被李良淮扯掉了,梁懷幫他扯正了衣服,陳熠安望著他笑。
“咳……”忽地,二人身邊傳來咳嗽聲。
陳熠安這才想起哥哥還在身邊,不好意思地回頭看向自家哥哥。
梁懷剛才一門心思都系在陳熠安身上,倒還真沒注意,此時臉頰有些微紅,眼睛都不太敢看向陳宗元,“辛苦哥哥了。”
陳宗元面上沒什麼表情:“是你男朋友,也是我弟弟。”
梁懷牽著陳熠安的手不放,“李良淮呢?”
陳熠安朝包廂里面努了努嘴。
梁懷看過去,率先看到了一排臉上帶傷的青年被戴著手銬,蹲在地上,里面有個銀發女人特比顯眼,站在為首的,是鼻青臉腫的李良淮,此時正眼神陰狠地回頭和梁懷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