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八號……
是陳熠安生日那天。
所以學長那天失聯了一整天,都在做這些嗎?
老板可能沒想那麼多,但陳熠安隱約能夠感受到,梁懷做這些,都是為他做的。
可是他為什麼不來了,就這麼不想見到自己麼。
把這些都做好了,然后沒有什麼顧慮地全身而退?
陳熠安的心都空了,把打包盒放到桌上,發了一小會兒的呆,然后對劉鑫問道:
“老板,你能不能給學長打個電話。”
劉鑫感到莫名其妙,“你手機沒電了嗎?”
見陳熠安的臉色十分難看,他沒再說話,而是撥通了梁懷的電話。
那頭接得很快。
陳熠安抿緊嘴唇,不是他不打,是他打的梁懷不接。
陳熠安向劉鑫伸手,后者把手機遞到他手上。
他默了兩秒,把手機放到耳邊,“學長。”
電話那頭沒有說話。
劉鑫稍微走遠了點。
陳熠安握緊手機,語氣有些顫抖,“你以后都不來了麼。”
梁懷兩秒后才回答:“嗯。”
陳熠安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活潑一下,“好吧,那你新工作在哪啊,我去找你吧。”
梁懷沉默了。
“你別擔心,我干什麼都干得不錯的。”陳熠安笑著說。
梁懷:“是和我專業相關的,你不合適。”
陳熠安的說話聲漸小,“那我能去看看你嗎?”
良久,電話那頭都沒有回響。
陳熠安焦急道:“學長,你不要掛電話,好不好。”
又過了一會兒,梁懷的聲音聽上去很疏離,“你知不知道我那天說讓我們冷靜一下,分開一段時間是什麼意思。”
陳熠安突然就想掛電話了,不想聽了。
梁懷:“意思是希望我們都好好考慮下,我們到底要不要繼續走下去,我們該不該繼續走下去。
而不是你像以前那樣粘著我,哄一下我,我就原諒你,繼續糊里糊涂地過,我們就是不清不楚地在一起的,我不想繼續那樣不清不楚的感情……”
“我知道,我知道。”陳熠安打斷他的話,“可我就是怕分開著分開著,我要是把你弄丟了怎麼辦。”
電話那頭又是一片安靜。
陳熠安執拗地眼含著淚花,沒讓自己表露出來。
“我這邊有點忙,先掛了。”梁懷率先把電話掛了。
這時候劉鑫走過來,“聊得怎麼樣了?”
陳熠安把手機放到前臺桌子上,猛地蹲下來,作勢在摸小丑狗,實際上是不想讓老板看到自己的臉上的濕潤。
走近了劉鑫就覺得這氣氛不對,他心頭輕嘆,“你先吃,今天剛開張,客人不多,我自己一個人就行。”
說完他就自個人去理桌椅,心想他這老板當得也太善解人意了。
以后招人要事先聲明,不許店員談戀愛,最后尷尬的還是他。
陳熠安沒怎麼吃,而梁懷的那份煎包,還是便宜了小丑狗。
一些時日不見,小丑狗長大了些,食量也變大了,一整份煎包下肚眼睛都不見眨的,滿足得“嗷嗚嗷嗚”地叫。
陳熠安蹲在他的窩邊,恍然想起一事。
當初他第一次來網咖下等梁懷的時候,對著初次見面的小丑狗道:
“梁懷你汪一聲,你做我男朋友。汪汪叫兩聲,我做你的男朋友。”
他此時無助地抱著自己的膝蓋,“可我發現,你壓根就不會汪汪叫啊,為什麼你每次都是嗷嗚嗷嗚地叫。”
陳熠安戳著它的腦袋,“你又不是狼你為什麼嗷嗚嗷嗚叫,你要汪汪叫。
”
“我教你,汪,汪汪。”
“嗷,嗷嗚。”
“汪,汪汪。”
“嗷嗚嗚嗚嗚嗚嗚嗚~”小丑狗扯著嗓子,還把頭仰著在那嗚嗚嗚嗚老半天。
陳熠安把僅剩一個生煎的外賣盒拿走,“你不汪汪叫就不許你吃了。”
“嗷嗚嗷嗚嗷嗚嗷嗚!”小丑狗急了,叫個不停表示抗議。
做衛生的劉鑫拿著抹布路過,“你沒發現它是哈士奇的串串嗎?你看它眼睛是藍色的,鼻子形狀也像。”
陳熠安這才方面,小丑狗長大了后,確實有點點哈士奇的影子。
可陳熠安越發失落,心里苦澀,所以從頭到尾,梁懷不都能做我的男朋友,我也不能做他的男朋友是麼。
到頭來落得這樣一場空。
劉鑫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一句話整得小員工更傷心了,他無奈摸摸后腦勺,看來還是少說話為敬,他默默走遠。
怎麼都教不會小丑狗”汪汪“叫,陳熠安無法,把最后一個煎包還給他。
結果這小丑狗還生氣了,朝陳熠安斗雞眼,還用爪子把外賣盒推遠了。
陳熠安推回去,“吃啊。”
小丑狗特別有骨氣,一巴掌給它打翻。
陳熠安看了一會兒,然后一下子從地上彈了起來,自言自語道:
“就是啊!泥人都還有三分火氣啊!同學?竟然叫我同學?你的陳同學不干了艸!”
“上課也不愿坐在一起,你比別人香一些?我非要粘著你坐?”
“哇,碰一下你的背跟要你的命一樣,冷酷!無情!”
“班也不來上了,不知道什麼叫持之以恒,堅持不懈?幼稚不幼稚?”
“靠,問你新工作在哪,我這是大發慈悲關心你,你拽得跟個二五八萬似的,什麼叫我不合適,我做都還沒做呢,怎麼知道我不合適?我認真起來能升職成你上司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