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之觀給我們清的東西,然后我們就東倒西歪地回了宿舍,一覺睡到現在……”
陳熠安聞言也抬頭望著何之觀。
何之觀怔了怔,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們,“你們、你們懷疑我?”
陳熠安蹙著眉沒有說話,彭于超一臉的尷尬,“不是……我就是分析一下……”況且昨天何之觀喝醉了說的那些陰陽怪氣的話,給他帶來了很明顯的動機,陳彭二人很難不第一時間想到他頭上。
何之觀緊緊地捏拳,把嘴唇都咬白了,一肚子的話想說,可臨了了只有一句,“你們要這樣想我也沒有辦法。”
他甩開掃把,拿著包快步要出寢室,結果剛拉開門,就撞見想要敲門的侯果,看上去他已經站了有一會兒了,正猶豫要不要進來。
何之觀臉色瞬間難看至極。
那他們剛才的對話,侯果肯定也聽到了。
侯果擔憂地看著他,舉了舉手中的筆袋,“昨天不小心把你的筆袋裝我包里了,我來還……”
不想他的話還沒說話,何之觀就冷著臉抽走筆袋,動靜很大地關上門,獨自走了。
侯果想了想,跟了過去。
門合攏時的震動,帶動門邊飲水機也跟著晃動,上面的馬克杯摔碎到地上,是陳熠安送給何之觀的迪士尼紀念杯,瞬間砸得粉碎。
而這時,周益打著哈欠剛回來,往宿舍走來,滿臉帶著在外通宵的疲憊。他很是意外地看著何之觀氣沖沖地離開,還是第一次見鐵三角室友吵架,不要太爽,他一臉幸災樂禍的神情,站在門口。
陳熠安則猛地從床上爬起來,拉開門,把門外的周益撞飛了兩步,追上了還沒走遠的侯果,“侯師哥!學長在寢室嗎?他還好嗎?應該在吧?我現在去找他!”
說著他就要往樓下跑去。
結果被侯果拽住,“不是,你忘了嗎?阿懷要照顧他奶奶,這幾天都是在醫院的,怎麼可能在寢室。”
“對、對對,我去醫院找他。”陳熠安說話的時候已經六神無主。
侯果奇怪道:“晚上吃飯不就要見了?現在急什麼,你們還真是一刻都離不開對方啊。”結果發現陳熠安的面色不太好,他終是意識到了不對勁,“怎麼了,你們吵架了?”
陳熠安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自己現在都亂成一團漿糊,“我記得他今天早晨是不是有專業課?我和你一起去教室好嗎?我得見他,立刻就要見到。”
侯果察覺到他們這次吵架的嚴重性,“那個……可能見不到,剛才阿懷給我打電話了,說今天的課要我幫他請假,我還以為你知道這個事。”
他沒說的是,梁懷開學這麼久,從不輕易請假,除非萬不得已,看來他現在是不太想見陳熠安。
“你們到底怎麼了?”侯果心里疑惑不已,不昨天還好好的?
陳熠安聽到梁懷請假了,面色又白了一個度,“我還是去醫院找他吧。”說完不等侯果回答,陳熠安飛快地出了宿舍,邊攔車,邊給梁懷打電話。
他的心里在打鼓,千萬千萬不要是盲音,如果是盲音,就證明梁懷把他手機號也拉黑了。
好在電話打通了,陳熠安心頭微松,梁懷至少沒斷絕和他所有的聯系。
可這電話一直打到出租車都到了醫院門口,均是無人接聽的狀態,他忙乘電梯上了醫院頂層。
護士站的護士看到他后準備站起來迎接,結果就看到他一陣風似地站到v病房門口,焦急地跺腳,自動門一打開的瞬間:
“梁……”他聲音卡住,看到梁奶奶身邊是在剝香蕉的梁爺爺,他忙禮貌性地向二位打了聲招呼,然后跑進套間其他臥室,可里面都沒看到梁懷的身影。
梁爺爺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小陳啊,找阿懷嗎?他今天有課,老早就走了。”
陳熠安剛想問梁爺爺知不知道哪里能找到梁懷,結果看到梁奶奶睜著雙蒼老的眼睛,帶著笑容慈祥地看著自己,他內心就難受不已。
不忍讓老人擔心,他勉強管理著表情,“啊,我給忘記了,奶奶今天恢復得如何了?”
簡單關心了兩句,陳熠安心里亂糟糟的,沒有久留,說自己也有課趕時間就離開了。
他坐在醫院一樓大堂的沙發上,又給梁懷打了個電話,依舊是無人接聽。
他飛快地給梁懷發著短信:
“學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事情很復雜,你能不能給我個解釋的機會。”
“我都告訴你,什麼都告訴你,對不起,學長,你不要不理我。”
……
晚上十點。
天縱市有名的alicavebar,洞穴餐廳,不過并不是真的洞穴改造的,而是裝飾成巖洞的風格,山頂還特意修建成山洞的“天窗”,天氣好的時候,仰頭可以看到夜里的星空和月亮。
這是梁懷特意提前為陳熠安預定的意大利餐廳,為了給他慶生。
約好晚上七點,他們幾人一起在這慶賀。
可是距離約定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梁懷一直沒有出現。
陳熠安面前的菜品一口未動,準確說來他一整天都沒吃過東西,一點胃口也沒有。
他一直盯著餐盤邊的手機,直到微信來了一則消息,他立馬拿起來,結果發現是騰訊新聞發來的推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