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會兒遇到休息區,我們下車再買點。”梁懷說。
導航顯示距離下個休息區還有8公里。
梁懷從后座拿過了一小提罐裝咖啡,特意給陳熠安買的。
陳熠安拉開一罐,遞給梁懷,然后又給自己開了一杯,舉起來,非要儀式感地讓梁懷和自己碰杯。
“慶祝安安和靜靜第一次出去旅游。”
梁懷和他碰了一下,然后嘗了口。
只是萬般沒想到,兩人此時的愜意,在12點的時候,就消散得差不多了。
堵車遇到下雨,許多車主都人心煩躁,發生了好幾起交通事故,給本就堵得不行的路面雪上加霜,短短八公里的路,他們走得極其艱難。
到了12點,他們終于路過了這個休息區。
可尷尬的是,他們在靠里面的車道,堵得這麼徹底,他們根本沒辦法把車彎到休息區,只能眼看著服務區從自己身邊錯過。
三十公里好不容易堵完了,陳熠安松了口氣,看了眼手機,竟然已經下午三點了,看來到上海的時候估計天已經黑了。
“靜靜,等進了上海,我們直接開去蟹黃面館吧,吃完了再去酒店。”
梁懷說好。
只是天不遂人愿,沒走多久,他們又堵了起來。
這次堵得更徹底,幾乎動都不動。
陳熠安已經平靜地接受了現實,面無表情地吸著咖啡。
更倒霉的在后面,雨越下越大,就跟在潑水一樣。
陳熠安幽幽地說:“不是說是小雨嗎?”
梁懷輕咳了兩聲,“不好意思,我好像看的是上海的天氣。”
陳熠安:……
一直到天黑了,他們還在高速公里上堵著,龜速行進了一點點而已。
陳熠安生無可戀地望著窗外,他已經不指望能去吃什麼小零食或者蟹黃面了,現在他只想上廁所。
咖啡喝太多了。
梁懷看出來了,“我看到別的車好多男人都是去路邊……”
“不,打死也不。”陳熠安偶像包袱很重的,寧愿憋著,也不愿意去路邊解決。
而且車外還下著暴雨,出去恐怕要跟洗澡一樣,太麻煩了。
于是梁懷再次點開導航,“我看下一個岔口很近,我們先下高速吧。”
這樣一直堵著也不是個事。
又磨了一個小時,很多汽車都受不了了,下了這個高速岔口,所以梁懷他們車輕易地就跟著下去了。
收費站旁邊就有一個廁所,陳熠安解決了生理問題后,又是一個活蹦亂跳的少年。
開了一天的車,梁懷的腳踩油門都踩都酸了,出來活動活動,對陳熠安道:
“要不今晚我們就住這?明天早點起,然后往上海趕。”
陳熠安覺得也行。
在這小縣城里找還過得去的賓館,結果沒想到有太多從高速下來暫時留宿一晚的旅客,稍微看得過去的一點賓館已經沒有空房了。
再就是非常舊的招待所,還坐地起價。
在陳熠安和梁懷剛進去就不小心踩著一只蟑螂的時候,二人對視一眼,要不還是連夜開到上海去吧。
恰好現在雨也下得稍微小了一點。
陳熠安在網上搜索有沒有什麼土路可以到上海,避開高速,至少避開現在還在堵著的這一段路,還真叫他給找到了,把手機遞給梁懷:
“學長,你看看。”
梁懷自己看了眼路程,確實可以走,雖然都是些小路,但跟著導航走就行。
二人說走就走,一刻也不耽誤,今天已經耽誤了一整天了,他們現在只希望可以在明天之前到達上海。
夜里開車能見度也低,陳熠安時不時地和梁懷講兩句話,怕他犯困。
為什麼要修高速其實是有道理的,比如他們現在走的這條老路,路面坑坑洼洼不平,而且兩邊偶爾還會出現一些低山,連人煙都看不到。
剛開始還有不少汽車和他們同路,但走著走著也看不見車影了,好久對面才會有一兩輛車經過。
這些老路甚至沒有名字,導航顯示“無名路”。
在已經不知道多少次經過一條無名路的時候,手機的信號忽然就變弱了,導航完全刷不出來,關機重啟都不頂用,兩人的手機信號也是最低檔。
“我靠!”陳熠安握著兩只手機,無奈地看向梁懷。
梁懷則看著前面出現的路口,不知道該往左還是往右走,路邊連一棟房子都沒有,隱約看到有一個工廠大門一樣的地方。
他把車停下,把車內的燈打開,“我去問問路,你在車里等一下。”
窗外都黑漆漆的,陳熠安不由握緊了安全帶。
梁懷回來得很快,沖陳熠安搖搖頭,“是個廢棄的采石場,連個看門的人都沒有。”
“那怎麼辦?”陳熠安問:“要不我們今夜就在車里湊合湊合?”
梁懷最后決定憑感覺再開一段路,碰碰運氣,實在不行就在車里將就一晚。
陳熠安安慰自己好事多磨。
梁懷繞來繞去,最后還真讓他遇見了一處村莊,不過只有三棟農村的那種多層別墅,看上去非常冷清。
一路都沒人,突然遇見了幾棟房子,還沒有燈光,看著怪嚇人的。
陳熠安發現這幾棟房子上有天線,他立馬掏出手機,果然手機有信號了,“學長,要不我們還是開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