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淮攪了攪蛋糕上的奶油,“當然。”
陳熠安聞言一怔。
李良淮笑著望向他,“這年頭還有哪個男生沒玩過嗎?”
“對啊,我也玩過,沒什麼意思。”周益插進來。
陳熠安無視他的話。
暗自捏起拳頭,是啊,《大無極》這個游戲火了兩年了,身邊的朋友多少都玩過,這似乎并不能代表什麼。
沉吟片刻,他繼續道:“師哥,聽你的口音,好像就是天縱市本地人吧?”
“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你也是吧?”李良淮問。
“是的,那你小學初中高中都在哪讀的啊?該不會我們以前就做過同學了吧?只不過以前不認識。”陳熠安一臉的好奇。
李良淮:“應該沒有吧,我小學初中高中都是在天鋼那邊讀的。”
天鋼,是天縱市鋼鐵廠的簡稱,廠房占地極大,工人眾多,于是多年來那已經形成了一個比較獨立又成熟的生活區域,學校這樣的基礎設施也很齊全。
“那我們確實沒碰到過。”陳熠安摳著手里的可樂包裝紙,“咦,師哥你為什麼會在天鋼那邊讀書,你家里人有在鋼鐵廠做事的嗎?”
在那邊讀書的小孩,家里多半是鋼鐵廠的工人。
“嗯,我爸是廠里的工程師,媽媽是廠里的會計。”李良淮很有耐心地和他聊著。
“這樣啊。”陳熠安擰開瓶蓋,喝了一口。
如果說李良淮爸爸是廠里的工程師,那薪資應該不菲,家境應該還不錯,沒有什麼騙錢動機。
再則,陳熠安微微低頭,打量著李良淮的鞋,并不是什麼大牌,是學生們常穿的品牌,又看向李良淮褲子口袋里露了一個角的手機,甚至是兩年前的舊款了。
實在想不出他是騙子的可能性。
或許真的就只是單純的重名。
“師哥,你……”陳熠安還想再旁敲側擊,周益先說了話:
“良淮,我們去狼人殺那邊看看吧。”作勢想拉李良淮走。
陳熠安抿了下唇,這周益是又犯病了是嗎?為什麼他每次想和李良淮多說幾句話的時候,他都要過來插一嘴。
眼看著李良淮要走,陳熠安忙叫住他,“等等,師哥,加個微信吧,以后有機會一起玩《大無極》啊。”
李良淮自然是說好,打開微信二維碼,讓他掃了。
陳熠安剛按下“添加”鍵,就收到了兩處灼熱的視線。
一處是來自周益的,老規矩,無視就完了。
另外一處,是來自梁懷的,陳熠安沒時間管了。等李良淮通過他的好友申請,他下一秒就點開李良淮的資料,正正常常,朋友圈也都是學生會還有學校的一些日常分享,找不到一個可愛的語氣,顏文字也看不到。
所以李良淮網絡上也不是那種嗲精人設,所以他真不是騙子?
想到他不是騙子,陳熠安忽地心堵了起來,他不是,就證明騙子還是梁懷。
他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好心煩的,梁懷是騙子明明正好啊,證明他這陣子的功夫沒有白費。
其實讓他至始至終覺得梁懷嫌疑最大的原因,還是當初徐心怡的指證,徐心怡是見過騙子的,她都說梁懷是騙子了,那還有什麼好猶豫不定的?
難不成徐心怡還會騙自己?她沒必要騙自己。
為了保險起見,陳熠安在手機里找了張當初偷拍梁懷,但稍微不那麼丑的照片,發給徐心怡的微信。
怕梁懷看見,他還特意往旁邊挪了挪。
“妹妹!!!在不在?”
“是不是這個人騙的你哥?!!!”
“[圖片]”
“??”
沒人回復。
陳熠安想到上次徐心怡就是過了好久才回的,他想了一會兒,給徐心怡撥了個電話。
顯示對方已關機。
好吧,看來徐妹妹又在潛心學習。
他鎖上屏幕,就等一周吧,如果徐心怡還沒回,他就沖到徐家去問。
-
與此同時。
輔導員辦公室。
老師們大都下班了,此時只剩美術系的輔導員和一個悶聲不語的學生,在房間內僵持著。
“何之觀同學,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和你說了,你還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嗎?”輔導員看了眼手表。
何之觀埋著頭,欲言又止的樣子。
輔導員只好又耐著心再說一遍,“每年的獎學金申請在下班學期剛開學的時候,也就是明年的三月,而你想申請的貧困生助學金,這項目確實現在就可以申請,但老師和你說實話,你家的情況在同學中不算特困戶,這貧困生助學金僧多肉少,估計你是申請不到的。”
何止觀咬著下唇,其實他家的情況真的不怎麼樂觀,何父在一座小區當保安,何母沒有工作,偶爾會拿家里種的菜出門擺地攤,自己還有個大五歲的哥哥,好吃懶做,一天到晚泡網吧還認識了個同樣不學無術的女人,處對象了還未婚先孕,現在何家都張羅著給哥哥娶媳婦,手都伸到他這來要錢了。
何家以前是低保戶來著,但他那混賬哥哥覺得低保戶聽著丟人,怕未來媳婦瞧不起自己,就攛掇爸媽把低保停了,提起這個何之觀就氣不打一處來。
輔導員于心不忍,安慰道:
“還有國家級獎學金,雖然明年才能申請,但金額兩萬,可抵兩年多的學費,你這一年好好表現,課堂成績往高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