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熠安!”
“你在哪里?”
竟然真的是梁懷的聲音,梁懷竟然真的趕過來了!
陳熠安忙站了起來,大聲地喊著,“學長!學長,我在休息室里,你小心,那個變態還在外面!”
也幸虧他喊了這麼一聲,讓梁懷注意到身后的人影,躲過了流氓大叔試圖用滅火器砸他后腦勺的重擊。
看到流氓大叔一絲/不掛的樣子,他的瞳孔眸色驟深。
流氓大叔記得他的臉,抹了把臉部依舊在滲出的鮮血,無意間糊了一整張臉,顯得越發地猙獰,“又是你!”上次也是這個人,壞了他的好事!
陳熠安擔憂地喊道:“學長?!學長,你一定要小心安全,我來幫你!”他的雙手有些脫力了,但還是拼盡全力,試圖移開那些家具。
“你不要出來!”梁懷朝休息室大喊了一聲。
不再多話,他拿起前臺的毛巾,裹住了自己的右拳,干脆利落地就往流氓大叔臉上的傷口揮去。
流氓大叔被他打到跪坐到地上。
梁懷扯住他的頭發,下一拳砸向他的太陽穴。
打得流氓大叔的兩眼發花。
梁懷從小注重鍛煉,體力極佳,爺爺年輕的時候還是參加了越南戰爭的老兵,極為注重對他的體能的培養,縱然流氓大叔的體重占優勢,但梁懷技巧性的格斗方式還是可以碾壓他。
他不管不顧地緊緊抱著梁懷大腿,試圖把其壓倒在地。
梁懷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摁到地上,膝蓋抵住他的胃部,手上力度逐漸加大,梁懷的臉色陰沉:
“我上次分明警告過你,不要動他。”
梁懷在來的路上,無數次后悔懊惱,上次為什麼沒有把這變態捉住,而是讓他溜了,如果陳熠安發生了什麼不測……他不會原諒自己。
流氓大叔的臉因為缺氧,而漲得紫紅,他拼命扒著梁懷掐著自己脖子的雙手,嘴里發出“啊、啊”的聲音。
他還試圖艱難地說話,“放、放……過,我……,求、求你……”
梁懷拿鞋底用力碾著流氓大叔的右手,“是不是這只手碰過他。”
“啊!!”流氓大叔發出聲嘶力竭的慘叫。
梁懷又把腳挪到他的左手,狠狠踩了上去,“還是說這只手也碰過。”
整個網咖都彌漫著流氓大叔的哀嚎,他的精神已經失常,偶爾還會發出瘋癲的笑聲,這笑聲在梁懷的耳里,尤其刺耳。
梁懷的喘氣聲邊粗,怒視著他,抵著他胃部的腳猛然施加大力,流氓大叔瞬間發出尖叫聲。
一股尿騷味彌漫開來,梁懷的眼底厭惡更甚。
“學長!學長?你還好嗎?”陳熠安聲音顫抖地喊著他,將他的理智逐漸拉了回來。
這時,空寂的樓層里,隱隱約約傳出警笛聲。
梁懷忍耐地閉了兩秒雙眼,放開他,站直起來。
流氓大叔這才得以喘氣,還拼命地咳嗽。
梁懷撿起他的黑色外套,扔到他的身上,遮住他不堪入目的身體。
隨后轉身朝休息室走去。
只是還沒走兩步,他的心臟忽然突突地跳了兩下,隱約感覺有道勁風掠過來,幾乎是下意識地,立刻側過身體,一個尖銳可反光的物體原本要扎進他的肩膀,結果擦著他的大臂滑過。
“呃——”梁懷痛得悶哼一聲。
只是反應還是慢了半拍,流氓大叔一個硬撲,沖倒梁懷,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來的一把帶著鋸齒的剪刀,想要刺進梁懷的眼睛里。
梁懷手臂青筋暴起,雙手合握住剪刀的手柄,想要把它推回去。
但處于下方的人畢竟力量的舒展上占劣勢,他已用盡全力,但還是眼睜睜地看著刀尖一點點向自己靠近。
梁懷的腳用力掙脫流氓大叔的腿,雙方在拼死的博弈,流氓大叔故意用手肘重擊梁懷受了傷的手臂,趁機大力把刀尖往下面壓。
就在這時,傳來重物擊中頭部的悶響聲,流氓大叔的眼睛驀地瞪大,然后直挺挺地暈了過去,倒在一邊。
陳熠安拿著咖啡杯,手足無措地站在他身后。
梁懷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雙手扶住他的肩膀,“沒事吧?”他發現陳熠安除了衣服領口被抓爛了以外,渾身有些臟,沒什麼異常后,才徹底松了一口氣。
梁懷的觸碰,讓陳熠安本能地想要躲開,但下一瞬,梁懷的聲音讓他清楚地意識到這是學長以后,他這才垂下僵硬的肩膀。
鼻尖彌漫著一股血腥味道,他伸手摸了摸梁懷的手臂,濕黏一片。
陳熠安心下一急,“學長……”
急切的腳步聲傳來,聽上去有五六個人,沖進了網吧:“都不許動,雙手抱頭。”
在警察局備案的時候,網吧老板劉鑫也急匆匆地趕來。
醫務人員及時處理好了梁懷的傷口。
出了警局,劉鑫痛心疾首,“我剛來之前去看了眼網咖,玻璃門都碎成了渣,好幾臺電腦都被砸爛了,這簡直就是無妄之災啊。”
目光落到兩位極為狼狽的員工身上,他嘆了口氣,“幸好你們都沒出什麼事。”
梁懷和他邊走邊對話,陳熠安站在一旁,低頭看著腳下,一聲不吭地走著。剛才警察問話,他也是什麼都沒說,而只要警察一提到那流氓大叔,他滿臉都是抵觸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