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你要把他的身份證號和電腦的號碼綁定……”
他的話突然頓住,因為他感覺到握著鼠標的手背上,搭上了一只微涼的手。
陳熠安腦袋湊到他耳邊,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等等,剛才有個步驟我沒看清,是這樣操作嗎?”他的手貼著梁懷的手,移動著鼠標。
屬于陳熠安身上特有的馬鞭草氣息,又縈繞到梁懷的鼻尖,他有些不自在地偏頭。
“手收回去。”
他看到陳熠安嘴角的偷笑了,又憋壞呢。
“干嘛呀,學長,你態度不好哦,老板說了,要你帶帶我,你都不耐心教我,小心我給老板告狀。”陳熠安義正辭嚴道。
梁懷無奈,“你這是學習的態度嗎?”
陳熠安摸了摸他的手背,“老板說要我們好好磨合,我這不這在磨麼。”他著重了“磨”這個字的發音,
梁懷:“剛才不還說自己做事認真。”
陳熠安聞言把腦袋也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下巴在他的衣料上磨了磨,“對啊,我在認真磨合。”
陳熠安的身上像沒骨頭一樣,一點力道也不使,就掛在梁懷身上,他鼻息的呼吸掃過梁懷的脖頸,梁懷覺得好癢。
不僅是脖子,還有心上。
這時,門口電動門上的鈴鐺響了下。
梁懷忙扶好他,“有客人來了,你來接待。”
有外人在,陳熠安就不鬧梁懷了。
他學東西素來很快,聽梁懷說一遍他就掌握了,剛才無非是想逗逗梁懷。
十分順利地幫客人成功開臺,梁懷朝他點了點頭,稱贊說他做得不錯。
陳熠安最會順藤摸瓜了,手心朝上,伸向他。
梁懷眼里露出疑惑。
陳熠安抖了下這只手,“既然做得不錯,要獎勵。
”
梁懷捂了下額頭,今夜格外漫長。
身后,忽然出現有椅子在座位上劃出的“呲啦”聲,還有水流到地上的聲音,某位客人喊道:
“網管,我泡面潑了,麻煩你們來收拾一下吧。”
梁懷拿了個抹布送到陳熠安手里,“獎勵你去擦桌子。”
陳熠安哀嚎一聲,他在家的時候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哪需要做這些啊,但事已至此,他又只能認命,苦著臉“噯”了一聲,飛奔過去為客人排憂解難。
之后很長時間就沒休息過,他也總算是明白了梁懷剛才說這工作不同意的那句話。
有客人是來炒股的,沒帶紙筆,找他借。
有客人玩游戲太激動了,破口大罵,鄰座客人要他去提醒小點聲。
還有年紀小的女客人失戀了,趴在桌上哭得傷心不已,他看不過去遞紙還送慰問小零食。
梁懷有意鍛煉他,也沒來幫忙,累得陳熠安腿都要跑斷了。
關鍵是夜還有點深了,陳熠安的眼皮子開始打架,有丁點犯困。
再回到前臺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工位上擺了一杯咖啡,上面還畫了個豬頭的奶泡。
他摸了下,溫熱的,“是給我做的嗎?”
梁懷也端著一個咖啡杯,“嗯,真的獎勵。”
陳熠安對著杯子面露為難,和它上面看著喜慶的豬頭說著話,“靜靜,你這麼可愛,我都不忍心把你喝掉。”
梁懷覷了他一眼。
陳熠安坐到他身邊,雙手捧著杯子,自言自語道:“靜靜,無意冒犯,我親一下你的臉。”然后沿著杯子吸溜一口。
豬頭的半邊臉蛋沒了。
“好吧靜靜,既然你這樣苦苦地哀求我,我再親一下你的嘴。
”他朝著杯子正下方又吸溜一口。
豬頭的嘴巴暈染開來。
梁懷默了一會兒,把一整包抽紙都扔給他,“擦擦嘴,別喝得這麼惡心。”
下午許東星送的那杯奶茶實在是太甜了,陳熠安怕這杯咖啡也很甜,剛才只敢喝一小口,邊擦嘴邊細品,一點也不甜,糖度剛好。
“學長,你怎麼知道我不愛喝甜的。”
梁懷抿了一口自己的咖啡,“隨便猜的。”
其實是因為上次在藝術概論課上,陳熠安把咖啡潑他身上的時候,看到杯子上的商品標簽了。
下一瞬,他就后悔這樣說了,因為陳熠安又推了一下他,曖昧地笑笑:
“喲,我們不僅火鍋鍋底默契,喝咖啡也這麼默契。”
給點陽光,陳熠安就能燦爛。
梁懷做的咖啡實在太對他胃口了,陳熠安沒過一會兒就喝完了,許是咖啡在作祟,瞌睡也跑走了。
咖啡也促消化,他摸了摸肚子:
“學長,你餓不餓。”
梁懷看了他一眼,“是你餓了吧。”
隨后他拿出手機,打開外賣軟件,“你想吃什麼?說好了的,請你吃。”
其實陳熠安下午上課的時候仔細想過這個問題。
是梁懷說要要請自己吃飯的,那麼就應該趁機宰他一筆,什麼山珍海味什麼滿漢全席統統每一樣都嘗個遍,把徐唯的那70萬吃回來才好。
“我想吃辣的。”陳熠安咽了下口水。
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商戶不多,梁懷找了一家川菜館,點了一會兒菜,然后把手機遞給陳熠安,“你看看還有什麼需要加的。”
陳熠安心里默念,我要加個最貴的。
然后看了眼已點菜品,忙說:“學長你點了八個菜,我們吃不玩的。
”他忙刪減了一些大菜,留了三個小炒,“就這樣吧,再加兩碗白米飯。”
“這夠麼。”梁懷怕他吃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