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梁懷到底是喝醉了的人,很快眼神又開始不聚焦,眼看著又要睡過去,陳熠安連忙在房間里找紙筆。
這房間里堆了很多雜物,就是沒找著梁懷的書包,估計沒放在這里,最后終于找著了只圓珠筆,紙只能用餐巾紙替代了。
一轉頭梁懷眼睛已經瞇了起來,陳熠安連忙又去揉他的臉,不過這次梁懷跟免疫了似的,對他作用不大。
陳熠安只能拿出大殺器,把梁懷鞋子脫了,開始撓他的腳掌心。
“啊,別,哈哈別碰我,好癢啊。”梁懷秒醒,癢得整個人都縮了起來,弓著背,躺在枕頭上,眼神溫柔地看著陳熠安:
“你要干什麼,別撓了,我都答應你。”
陳熠安直勾勾看著他,“學長,答應我,以后每天把酒當水喝好麼。”
天天都對我這麼溫柔好麼。
梁懷的嘴唇微彎,“說什麼胡話。”
陳熠安再次蹲到他枕頭邊,“來,在這餐巾紙上寫,承諾書,我會和安安談戀愛。”
梁懷“哦”了一聲,筆速很快地寫下這十一個字,縱然是喝醉了,他的字跡還是清秀有力,陳熠安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
“再簽上名字。”
筆落到紙巾右下方,依言簽下“梁懷”二字。
陳熠安把紙巾拿了過來,珍重地對折。
然后又揉了一把梁懷的臉,“行了,睡吧。”
梁懷閉了兩秒眼睛,又睜開,“我真的可以睡了麼。”可憐兮兮的樣子。
陳熠安無情關燈拉窗簾。
在黑暗的環境里,兩人很快地就進入了夢鄉。
可是,勉強就睡著了兩個小時,陳熠安便疲憊地睜開了眼睛。
夢里,魯迅先生和雷鋒哥哥都來找他談話了。
尤其是雷鋒哥哥,拿著喇叭聲明那句話并不是他說的,要他不要造謠,還要他在夢里罰抄了一百遍八榮八恥。
魯迅先生鼓掌說罰得好。
眼睛睜了好一會兒,明明很累,卻怎麼也無法入睡。
陳熠安偏頭看了眼梁懷,這家伙鬧了一晚上,又喝了酒,這會兒估計雷都打不動。
半晌,漆黑一片中,傳來窸窸窣窣脫衣服的聲音,還有陳熠安拼命壓制的笑聲。
-
梁懷是被頭痛鬧醒的。
他摁著太陽穴,難受地悶哼了一聲。
窗簾外的太陽正盛,從縫隙中照進來,亮得梁懷下意識地瞇了瞇眼,他抬起另一只手,想要捂著眼睛,結果手碰到了一處光滑的皮膚,這觸感,像是背部。
他腦袋有一瞬間的短路,隨即——
他驚得整個人從床上彈坐了起來。
“你、你你是誰?”
背的主人渾身在顫抖,聽到了他的動靜,顫抖得更厲害了,把被子拉上蒙住了腦袋。
梁懷昨夜算是徹底喝斷片了,一點記憶也沒有,只記得昨晚和陳熠安去吃了火鍋,后來還玩了游戲,再后來他喝了很多很多酒,結果一醒來一個光著上身的人躺在他床上……
陳熠安瘋狂控制著表情,在被子里拼命揪自己的大腿,疼得直吸氣,總算擠出了點淚花。
等了半天,都沒見梁懷和他說話,他只好又把腦袋露出來,把被子裹著胸,怯怯地轉過身來。
梁懷看到陳熠安的臉,臉上的驚嚇更甚。
陳熠安因為沒睡好,眼睛里布滿血絲,喉嚨也沙啞著,仿佛昨夜大戰幾百回合,凄凄切切地瞅著他:
“靜靜學長……”
“你昨晚……那樣對安安。”
“安安臟了,你要對安安負責。”
第21章
“那樣,是哪樣?”梁懷的瞳孔微張。
“就……”陳熠安頓了下,結巴了好一會兒,“就、難以啟齒,學長你自己,自己腦補一下吧,總之不堪入目,慘絕人寰,你不負責不是人的那種……”
話還沒說完,梁懷就翻身從床上下來了,理理頭發,伸伸懶腰。
陳熠安懵懵地看著他,“我我和你說話呢!”
梁懷覺得喉嚨有些干,找到夜班放在這里的礦泉水,喝了一大半,方才勾起唇角,“不可能,我是醉了,不是瘋了。”
感覺有被嫌棄到的陳熠安,氣憤捏拳。
“你昨晚醉得離譜,什麼都不記得了,你獸性大發了你知道麼,你看看我現在這樣……我靠!你干嘛?!”
梁懷忽然猛地附身過來,雙手撐在陳熠安耳畔兩側,無限逼近他的臉,整個折疊床承受不住般晃了晃。
對方炙熱的吐息打在陳熠安鼻尖,后者下意識地屏住呼吸,雙手抵著梁懷的胸口,想要推開,可梁懷卻用了很大的力,他越推,梁懷靠得他越近。
“你知道真正的獸性大發是什麼樣子的麼。”梁懷捏著他的下巴,問道。
陳熠安的聲音有些顫抖,“停!你停住!你再近一點,我就要喊了啊!”
梁懷凝視著他的雙眸,“別怕,我會對你負責的。”
陳熠安嚇得魂不歸位,“我、我哦,不,我不用你負責了,你先起來!”
梁懷手放在陳熠安的褲腰帶上,嚇得陳熠安渾身抖了抖。
“傻子,我衣服都穿著,你的褲子也穿著,下回演戲演足點。”兩人近得,梁懷額頭快要抵著他的額頭。
陳熠安怔了下,“那你剛才一副吃驚的樣子……”
梁懷揉了揉他的劉海,起身拉開和他的距離,“配合你的演出。”
陳熠安泄氣了,也坐了起來,撥弄著被他弄亂的頭發,忽然想到什麼,毛又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