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懷沒說什麼,把手機遞給了他。
陳熠安稍稍偏了一下屏幕的角度,然后摁著什麼,動作很快,不待梁懷看清楚他就把手機還了回來。
然后腳步輕快地進樓了,還不忘熱情地朝宿管笑笑,“阿姨好哦!”
梁懷也轉身,邊走邊看手機,陳熠安的頭像是一只柴犬,朝著屏幕做wink,再看到他的微信名,陳熠安,微信號,yian。
復雜?
陳熠安哼著小曲兒用鑰匙開寢室門,何之觀在奶茶店還沒回來,彭于超也結束了游戲,在床上翹著二郎腿刷微博。
見他回來,彭于超激動地翻身把腦袋伸出來,“怎麼樣怎麼樣!進展如何!”
陳熠安忽略掉在校外小樹林那事兒,顯擺了下手機,“要到微信號了,還給抱了兩次,我也就一般般厲害吧。”
“哇!!————”彭于超沒想到他進展這麼神速,對方可是梁懷,出了名的難交往。
“你一定要教我怎麼把妹,我的終身大事就靠你了啊!”彭于超現在把陳熠安奉為自己的人生導師。
“方法挺簡單的,霸王硬上弓,就是有點廢額頭。”陳熠安摸了下額頭剛才被梁懷摁過的地方。
彭于超聽得云里霧里,“哈?說仔細點,你究竟怎麼把梁懷嘿嘿嘿的!”
陳熠安心虛地脫鞋,假裝有微信進來了,看手機,實則在看梁懷的微信資料。
頭像是純黑的。
微信名L。
朋友圈僅三天可見。
陳熠安:……怎麼可以有人這麼無趣。
這麼晚了還去工作,八成宿舍關門的時候是回不來了,估計夜班通宵。
等等……通宵,夜里工作,以那大騙子的前科,那麼愛錢,該不會是去什麼鴨店工作了吧。
陳熠安又開始了,腦補了梁懷穿著緊身褲衩,在紅紫色的燈光下,舞臺中央的鋼管舞上,扭來扭曲,畫著濃艷的眼線,朝臺下拋媚眼。
他下意識地啃了下指甲,啊好惡俗。
不過,如果梁懷真的這麼不自愛……
那一切就簡單多了,他去跪下來求親哥給自己點零花錢了,包梁懷個幾天幾夜,讓梁懷不得不和自己朝夕相處,日久生情。
“熠安,你一個人在那傻笑什麼呢,趕緊給我說說,有樂同享!”彭于超八卦地從床邊丟了包浪味仙給陳熠安。
陳熠安一把撕開包裝,扔了一個到嘴里,吐詞不清,“喔和逆嗦啊……”
這時宿舍門被人用腳踹開,周益端著大盆小盆進來,頭發都打濕了,看上去剛從澡堂回來。
彭于超給陳熠安了個眼神,示意微信群說,然后兩個人都不說話了。
原本熱鬧的宿舍忽然就安靜了,周益明顯感覺到他們在背著自己聊什麼,還不愿意告訴他。
他譏諷地笑笑。
上床打開綜藝,故意笑得很大聲,仿佛在提升自己的存在感。
熄燈兩小時后,周益點著床上的臺燈,持續外放綜藝節目,時不時地還發出咯咯咯咯的笑聲,在黑暗的寢室里尤為刺耳。
彭于超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好一會兒,都睡不著,戴了耳塞還是聽得一清二楚。實在忍不住了,捶了頓墻,“你他媽知道不知道宿舍是公共區域啊,你不戴耳機就算了,還外放這麼大聲,現在是凌晨一點啊!!”
周益停止了笑,但電腦的聲音依舊外放著。
陳熠安睡周益下床,受到的折磨比彭于超更甚,他猛地踢了一腳上床的床鋪,“喂,媽寶,和你說話呢。
”
周益高中也是住宿,半夜也是這麼看劇,不過那時的室友都畏懼他的背景,所以十分窩囊,敢怒不敢言,也以至于周益一直不覺得自己這樣做有什麼問題。
室友的反應在他眼里純屬小題大做。
可是竟然敢叫他媽寶,他從小到大就討厭的就是誰叫他媽寶!
他把被陳熠安踢起來的那塊木板用力錘平,“死同性戀你罵誰?!”
陳熠安和梁懷的事在微博不僅上了熱評,也在天縱大學同學之間鬧得沸沸揚揚,周益剛才洗澡的時候聽旁邊的人在討論了后知道的。
彭于超炸了,從床上彈起來,“同性戀怎麼了?你有意見?你跟老子把話說清楚,是歧視同性戀嗎?”
今天何之觀頂班去了,宿舍沒有人拉戰,彭于超一點就燃的火直往外冒,有愈演愈烈的趨勢,倒讓周益有些慫了,聲音小了點,但他又死要面子,嘴又臭又硬:
“我就歧視了,你能把我怎麼著?你要是敢打我,我就告訴宿管,告訴我媽去!”
彭于超還真敢,他作勢就跳下了床。
此時陳熠安還保持著清醒,把彭于超攔住了。
周益以為陳熠安怕事,膽子又回來了點,“垃圾。”
這聲垃圾把陳熠安給氣笑了,他安撫地拍了拍彭于超的肩,然后開始爬高低床的樓梯。周益看到他上來了,聲音有點點慌了:
“你、你要干什麼?”
陳熠安面色和煦地沖著他微笑 ,笑得他毛骨悚然。
陳熠安兩腿嬌弱相疊,把自己的嗓子掐尖了,“哎多不好意思,我喜歡男人這事既然被你知道了……”他還捏著蘭花指,指尖掃過周益布滿脂肪的小腿,輕輕地,聽到周益的膝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