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有人偷拍他倆,他連忙邁大兩步,然后沖著鏡頭,在梁懷腦袋上比了一個牛耳朵。
梁懷發現了他的小動作,警告地瞥了一眼,然后加快步伐跑開了,任陳熠安怎麼追,都總是差一段距離,活活圍了操場跑了兩圈,氣喘吁吁地盯著臉不紅心也不跳的梁懷。
“學長,我問你最后一個問題,你回答我了,我保證就不煩你了。”
梁懷覺得這個買賣很劃算,輕嗯一聲。
“你有男朋友嘛,或者女朋友。”陳熠安看著他的眼睛。
梁懷頗有些無可奈何地看著他。
“說嘛說嘛。”
“沒有。”梁懷朝起跑點走去。
陳熠安心頭一喜,小步追在他身邊,“那我可不可以做你的男朋友!”
見梁懷不說話,他忙思考某乎那些哄小姑娘的情話,補充道:“有了我這個男朋友,以后生活中遇到任何危險我都可以保護你,你要是難過了我還可以給你依靠,你開心了可以和我分享……”
梁懷:“養條金毛好像一樣可以做到。”
陳熠安捏拳,感覺有被侮辱到,“到底可不可以嘛!”
梁懷腳下一頓,“你剛才已經問了最后一個問題。”
“你不回答我就當你答應啦!”陳熠安大聲道。
梁懷:“不可以。”
強買強賣失敗,陳熠安撇撇嘴,在心里盤算著其它主意,但跑完步后的他實在有些口干舌燥,想喝水的動力讓他不自覺地繞道了梁懷前面,沖向自己事先放在起跑線的礦泉水瓶子,抓起來就仰頭喝了一口。
心滿意足。
“喂。”梁懷在他背后給了他一掌,他差點把嘴里的水都給噴出來,鼓著個嘴巴,發著“嗯嗯嗯”的音,問他搞什麼。
梁懷指著他手里的水瓶,“你喝的是我的水。”
陳熠安低頭看了眼水瓶,明明就是他的水啊,怎麼成你的水了?滿臉疑惑。
“我的水瓶包裝紙被我撕了一個小口。”梁懷說。
陳熠安把水平轉了一圈,當真看到一處被撕開的小口,嘴里的水吞也不是,不吞也不是。
尤其是這個水杯在他和之前也是動過的,證明梁懷喝過,他的腦子開始流轉同人文里的香艷畫面,他們這算是間接嘴對嘴……
臉漲的通紅。
梁懷也熱得不行,他撥了撥汗濕的頭發說,“算了。”
陳熠安迅速找到自己那同包裝的礦泉水瓶,扔給他,還是“嗯嗯嗯嗯”的聲音,言下之意,你喝我的,咱倆扯平。
梁懷一臉嫌棄,“我說算了。”
陳熠安樂了,我都沒嫌棄你,你竟然嫌棄我。他心中的小惡魔又舞了一會兒,原地想了想,他忽然竄到梁懷的正面前,雙手摁住對方的肩膀,稍微踮了點腳尖,無限湊近梁懷的嘴巴——
嚇得梁懷往后倒,陳熠安偏不依,鼓著嘴巴,使勁貼他的嘴,梁懷大驚失色,“你要干什麼!”
二人拉鋸了好一會兒,陳熠安無法把嘴里的水咽下去,同時滿臉的無辜:
“我看你那麼生氣,我就把水還給你啊,你又不愿意了,到底怎麼樣你才能不怪我。”
梁懷:……
“倒也不必,我不怪你,收好你的嘴。”
瞧把他嚇得,陳熠安心里大笑。
面上還要裝作一副很遺憾的樣子。
想起還要辦正事:
“既然做不成你的男朋友,那我可以追你麼。”
梁懷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運動手環,“鬧鬧就可以了啊,你原本不是還討厭我來著,在這里玩什麼深情。
”
陳熠安癡癡地望著他,“你是否聽過一句話,厭惡的極致,是愛。”
“否。”
……會不會聊天。
“哎呀,總之就是我一直都對你有好感的,但我表達愛意的方式很特別,我標新立異,不模仿別人,所以你誤認為了是討厭。”陳熠安張嘴胡謅。
“哦。”
……還能不能好好聊天。
“所以我能不能追你嘛!”
梁懷的活動了下四肢,扔下一句,“你能追上我再說。”然后以剛才兩倍的速度跑了起來。
陳熠安嘁了一聲,你不要小瞧我。拔腿就跟了上去。
剛才梁懷只是在校園里熱身而已,現在他從跑出校園了,到校外的林蔭道跑步。
陳熠安想也不想地也跟著出了校園,雖然他因為平時缺少鍛煉已經很累了,但第一天追人,不能那麼快泄氣。
追著追著,他開始兩眼發花,兩腳跟灌了鉛的一樣重。
他實在不行了,停了下來,撐在腿上上氣不接下氣地喘,他其實體力沒這麼差,但剛才跑得急了,沒做熱身運動,身體都沒活動開就跑步了,現在小腿還有些抽筋。
而梁懷早就沒影兒了。
他望了眼面前的地兒,這是跑到哪里來了也不知道。
有點晚了,沒什麼人,兩旁的樹比較高,也比較密,看上去像到了一個公園。
只有路燈筆挺地立在路邊,昏黃的燈光伴著斑駁的樹影,倒有些陰森森的。
要不原路返回吧。
他這樣想著,轉身發現身后也是一段看不見盡頭的這樣類似的路,怪滲人的,剛才只想著追上梁懷,壓根沒看路,追了多久也沒印象。
大喊了一聲:“學長!你在哪兒?”
沒有人回應,只有樹上偶爾發出竄動的聲音,估摸著是松鼠之類的小動物。
陳熠安搓了搓手臂,感覺雞皮疙瘩要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