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討論耿露和穆子綏的言論他也看到了,對把他們牽扯進輿論中心很是歉疚。他單獨對耿露發了一條道歉的信息。
然后回到微博,盡可能斟酌字詞,不給任何帶節奏的可能。
【是媽媽,謝謝大家關心。】
之后網上如何說的,他沒有再去看。
學校輔導員恰巧來了電話,說因為網上的輿論影響,要收回前段時間給他的藝術交流節名額。也就是說,他失去了這個難得可貴的揣摩各個國家戲劇流派的機會。
顧驕心往下沉了沉,“老師,您應該知道我家庭情況。”
“老師當然知道,”那頭聲音似乎很無奈:“但藝術交流節這麼大的活動,涉及到學校顏面,只能委屈你一下了。”
“老師的意思是我給學校丟臉了嗎?”顧驕問得輕輕。
“呃,我不是這個意思,因為……”輔導員戰術性咳嗽:“所以不能給你。”
在對待表演上,顧驕認真到不容一點含糊:“因為什麼?麻煩您說清楚。”
“好,你聽明白就好。下次努力。”輔導員自編自演了幾句,直接把電話掛了。
這個插曲讓顧驕上午悶悶不樂,也就看到穆子綏時露了笑臉。
“前輩。”
穆子綏剛從外面回來和律師談完回來,身上還帶著野風的涼意。
他脫下外套,把顧驕撈到懷里親了親。
“寶寶。”
顧驕賴在他懷里,和男朋友的親昵讓他的小小沮喪消散無蹤。
“不開心嗎?”穆子綏捏他的臉蛋。
“沒有啊。”顧驕很習慣地,用臉蛋蹭了蹭穆子綏手心。
“小騙子。”
顧驕覺得冤枉:“我不騙人。”
“我進來的時候,你還是一副很受委屈的表情,”穆子綏和他鼻尖對鼻尖:“怎麼了?寶寶。
”
兩雙眼相互注視著。
充滿溫暖、包容、信賴與愛護的眼神。
顧驕莫名很想哭,為了掩飾趕緊轉過臉去:“哪有那麼夸張……”
他把事情告訴穆子綏,順帶自我安慰。
“其實也沒什麼,以后還是可以去的。”
原來不開心的事情和男朋友分享之后,會好受很多。顧驕摟住穆子綏脖子,坐在他身上完全不想動。
這麼黏人兮兮。
穆子綏低頭讓助手找通訊錄,一面順著顧驕的腰線一寸寸摸。
“該是你的,就得是你的。”
“很麻煩就算了,”顧驕想了想:“說不定我明年會很忙,抽不開空。”
“不行。”穆子綏否決得那個斬釘截鐵,就好像被取消名額的是他自己。
他就用這種一本正經的語氣哄顧驕:“別人能有的名額,我家小朋友當然也要有。”
顧驕被哄到暈了頭,彎起眼睛露出特別好看的酒窩:“前輩,我好愛好愛你。”
穆子綏知道顧驕嘴甜,卻沒想到他可以這麼這麼甜。
他什麼也沒說,單單用綿長深入的吻告訴顧驕,他有多喜歡寶貝的撒嬌。
事情的解決速度出人意料。顧驕一聲不吭,坐在旁邊聽穆子綏和校長通話。
校長從穆子綏這里了解了情況,道歉表示一定會解決。過了二十來分鐘,又親自打電話過來,告訴穆子綏已經把顧驕的名額還回來了。
至于今天這一出,和網上的言論并沒有關系。像校長說的,“我們學校走出去的人有多少沒被輿論評說過呢?”更何況藝術交流節在明年開春,顧驕現在的麻煩哪里會持續那麼久呢?
其實是輔導員收了好處,但系里名額是師生共同投票選出的,沒辦法做手腳。
巧在顧驕出事了,她覺得可以打著為學校好的名號,神不知鬼不覺偷梁換柱。
此外,校長還再三保證,會對輔導員的事情嚴肅處理。
“好了,”穆子綏掛了電話:“我家小朋友可以開心起來了。”
“為什麼?”顧驕心里雀躍,兩頰浮出梨渦來。
就算校長賣前輩面子,也不至于做到這種地步吧?
穆子綏偏不告訴他:“親一下。”
“快說。”顧驕才不買他的賬,敷衍碰了碰前輩的唇,眼巴巴地看他。
“本來想給你一個驚喜的,”穆子綏沿著顧驕的眉眼描摹,語氣柔軟下來:“之前讓沈助和你學校那邊談過,我打算捐一棟樓。”
顧驕有一點不敢相信:“前輩……”
“嗯?”
顧驕小小聲:“你為我浪費了好多錢。”
穆子綏沒有正面回答,逗鉆牛角尖的小朋友也是樂趣之一:“我是你的什麼人?”
“男朋友。”
“還有呢?”
還能有什麼……
顧驕紅著臉,開心且羞答答地承認:“我的未婚夫。”
“答對了。”穆子綏很難不去給他獎勵的吻。
他說,“我的就是你的,一點也不浪費。”
顧驕很快沉溺在和男朋友的親親中,完全忘掉問為什麼要捐樓。
他沒有考慮到的事情,穆子綏全都考慮到了。
很多時候,社會上并非完全靠能力說話。那些彎彎繞繞不成文的生存規則,顧驕還不懂。今天的風波,或許也能解決,但絕對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發生變化。
顧驕還要在學校里待好幾年,穆子綏又怎麼能不為他鋪好路呢?
【2.3 陰】
顧驕,知道我為什麼把你比作玫瑰嗎?
我一直覺得,玫瑰是為了被斬首而生長的頭顱。你是我的玫瑰,任我肆意蹂。
躪踐踏。等到你一天天明媚,我才發現,玫瑰是需要用愛意澆灌的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