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綏微微笑起來。他這麼笑，有種冰消雪融的驚艷感。顧驕沒辦法對著這樣的前輩兇巴巴，只是移開眼神，繼續假裝研究窗外車流。

就算是生悶氣也好可愛。

穆子綏湊過去，哄這只生悶氣的可愛精：“寶寶，我錯了。”

他又沒說前輩錯了……

只是一點小小情趣而已，只是他不好意思這麼……明目張膽地提這個。

前輩總是故意欺負他。

顧驕擰巴個沒完，被人勾進了懷里。

穆子綏低下頭給他一個道歉的親親，顧驕咬了他一口。

“你說，你是豬。”

穆子綏干脆趴在顧驕肩上笑：“要不要這麼可愛啊？”

顧驕被他笑得臉紅，不滿極了：“你說不說？”

當然說。

穆子綏總是樂意滿足寶寶的一切要求。

他故意貼在顧驕耳邊說話，逐字逐字清晰地像念演講稿：“我是豬。”

顧驕被熱氣打在耳朵上，腿軟得要命，還要維持著臉上的冷漠。

這點冷漠根本沒維持住。

他很快變得結結巴巴，毫無面子可言。“那、那我勉強考慮下。”

沒辦法，顧驕實在是做不到像前輩一樣厚臉皮，面不改色像談論天氣般談論床上的事情。

穆家準備了一桌子菜。

耿露一直在讓顧驕多吃點，倒是沒對自己兒子太客氣。

顧驕乖乖地喊她伯母，碗里不管被裝了什麼菜都吃掉了。

有道菜是枸杞甜釀燉山雞，用山雞、枸杞、山藥和甜酒燉煮成的。耿露說這湯有活血養氣的作用，冬天吃了暖手腳。

她沒讓別人動手，親自盛了兩碗給顧驕和穆子綏。

“味道怎麼樣？”

穆子綏挑剔不已：“酒多了一點。

”

“好吃。”顧驕倒是很捧場。

“酒多什麼？冬天就是要吃這個東西你懂不懂！”耿露假模假樣對著科普了一通。

真是的，當著顧驕的面拆她的臺。一點都不給面子，讓她這個未來婆婆怎麼當？

耿露轉過臉，對著顧驕溫言細語：“我自己釀的，喜歡你就多喝點湯。”

她又給顧驕盛了一碗。

“怪不得味道這麼好，原來是伯母手藝精湛啊。”顧驕嘴甜，哄得耿露開心。

耿露沖兒子挑了挑眉。

穆子綏看耿露成就感滿滿的樣子，到底沒把“以后讓廚房準備一切就好”的話說出口。

耿露是關心愛護他和顧驕才會親自做這麼一道菜，那樣說會傷她的心。

穆子綏看了眼顧驕開始變紅的臉蛋，湊過去問他：“喝醉了嗎？”

顧驕悄悄回答：“有一點。”

剛開始沒注意，只覺得鮮甜，現在后勁上來了，腦袋有點暈。

對耿露說的“好吃”并不是假話。

顧驕喜歡甜。這道菜放了枸杞、冰糖和甜酒，正對他的口味，不知不覺吃了不少。

他戀戀不舍望著碗里還有一大半的湯，猶豫是不是要吃完。在耿露面前浪費似乎不太好，但真的吃完，他或許會在前輩家里丟臉。

穆子綏猜到了他在想些什麼，很自然取過顧驕吃了一半的碗，幫他解決。

耿露看在眼里，但也沒做聲。

饒是如此，顧驕也醉了。

他和伯父伯母告別時還勉力做到了規矩有禮，一上車，就沒個正形歪在前輩身上。

顧驕眼角染著一抹緋紅，醉酒讓他的眼神慵懶倦怠。

回到家，顧驕從穆子綏懷里蹭下來，在沙發上放飛自我。

他看到那套衣服，想起來答應穆子綏的事情。

“前輩，要穿嗎？”

他難得這麼主動。

穆子綏屏息了一瞬：“可以嗎？”

“嗯，”顧驕：“我說話算話呀。”

他傾身去拿小吊帶，在穆子綏懷里扭了一圈，就把原來的里衣脫掉了。

“你給我穿。”顧驕把吊帶交到穆子綏手中，理所當然使喚人。

穆子綏將吊帶穿到顧驕身上，他細致地理好。下擺次第綻開，露出那一把纖細的腰。

他忽然覺得，手中純白絲緞所代表的柔軟美好，就是顧驕本人。

褲子是顧驕自己換的。

“我要給你‘驚喜’了！前輩，轉過去，不許偷看。”

穆子綏聽著背后的細碎聲響，混著顧驕時而亂掉的呼吸，心中的愛憐一點點涌上來。

“好了。”

穆子綏一回頭，就看到顧驕美到極致的模樣。

他原來的那條褲子毫不在意被踩在腳下。

“怎麼辦？”顧驕歪了歪腦袋，一副很困擾的樣子：“我不會勾引人。”

就算是喝多了酒，他竟然還能記得穆子綏說的，那些既是調情、又是調戲人的話。

但他并不知道自己這樣有多能勾人。那份還未完全長成，就已經令人驚心動魄的美貌，徹徹底底在穆子綏的眼皮子底下張揚肆意。

“勾引人……是不是要這樣？”顧驕線條好看的手撫上自己喉結，順著脖頸往下，暗示性地劃過鎖骨、吊帶上層層疊疊的褶皺……他手指游移得足夠緩慢，慢到氣氛都變得焦灼曖。昧起來。

在這份焦灼曖。昧中，顧驕卻恍若未覺般，還要用眼神去撩撥另一個人的眼神。

當他的手指從吊帶最后的蕾絲邊上離開，慢慢地慢慢地、漫不經心地，停在小腹上。

直看得穆子綏喉嚨發緊。

他這幅純粹與美艷并存，有意無心誘惑的樣子，可真是處處惹火。

穆子綏撫上顧驕那只落在小腹的手，嗓音低啞：“誰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