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單單提出, 最好穆子綏和談希藍一組演唱《雪鶴》。搭檔組合是臺本上沒有的內容,在錄制中屬于隨時可商量改動的小安排。
穆子綏留了幾分面子:“我這邊沒有《雪鶴》合唱的伴奏帶。”
“節目組準備了, ”副導演道:“穆老師《天籟之歌》改編的那版伴奏可以嗎?”
穆子綏皺了一下眉。
《天籟之歌》和《在路上》都是同一個資方,播放的電視臺也是同一家,能拿到伴奏不稀奇。但那可是他和顧驕唱的版本。
“恐怕不行。”他措辭委婉, 卻連解釋都不給, 眉眼也是冷的。
副導演知道沒指望了,想想網上的熱點還是要努力一把:“那穆老師想換什麼歌?”
“按臺本走。”
穆子綏指的是錄制前發給每位藝人的錄制行程和大致活動,方便他們提前準備。很顯然,臺本上并沒有要穆子綏和談希藍合作的明確內容。
副導演捏了把汗:“那也不錯, 哈哈哈。”
正是早餐時間,道具間空蕩無人,忽然傳出一陣人聲。
“他不愿意和你唱, 盡力了我也沒辦法。”
“別人可以,我怎麼就不可以?”說話的人長發如濃墨般披散,不是談希藍還能有誰。
副導演頭痛起來:“你瘋了和他們比,我的小祖宗唉!”他跟著錄制了這麼多期,怎會不清楚其中的暗流涌動。
談希藍話里的“別人”說的正是顧驕。顧驕最開始不就是打著“非常欣賞”穆子綏的名號,以后輩的名義蹭熱度嗎?再走狗屎運抱牢了大腿,從此一飛沖天。
副導演不便把其中關節說得十分明白,只是點到即止:“別去惹穆子綏。
”
談希藍怎麼甘心呢?她不去碰碰就對不起前期那麼多鋪墊。
選秀一路走過來,談希藍一直在有意無意給自己塑造一個“追星追進娛樂圈”的形象。一開始沒有人在意,直到她簽了公司,有正式團隊為她打理這些,“穆子綏粉絲”才逐漸成為談希藍身上的記憶點。
團隊甚至用手段偽裝了多個公開平臺的賬號,截圖買通告,把賬號上的發言包裝成談希藍早期的粉絲言論。“《雪鶴》爆好聽嗚嗚嗚。”“穆子綏怎麼這麼會唱!”“男神我好可可可……”
無不無恥另說,手段有用就好。水軍夸幾句“原來談希藍也追星”、“私底下的藍也太可愛了吧”,不明所以的大眾就跟著好感度往上漲。再加上她在《好歌聲》中就是一副對化妝搭配沒興趣的耿直女孩形象,實在讓人討厭不起來。
很多網友沖著她“有趣的靈魂”粉的。
談希藍一直覺得,普通人是愚蠢的、輿論也是可以肆意操。控的。她靠著蹭穆子綏上了幾次熱搜,不由野心更加膨脹。
這次參加《在路上》,談希藍在微博連發了好幾條動態,話語間的“意外”、“激動”、“憧憬”幾乎要溢出屏幕。水軍和粉絲都在有意無意把話題往談希藍終于要圓夢上引導。
談希藍的工作團隊甚至連營銷稿都準備好了。那些過去一口一個“穆子綏”、“穆男神”的言論截圖,將會和節目里乖巧喊“穆老師”的畫面放到同一個九宮格里面形成對比。再順勢搞個#談希藍追星人前人后兩副面孔#的熱點話題。
副導演是她通過自己在《好歌聲》的導師尋到的門路,也是看在她最近網上風大才同意這樣安排試試。
他很快就悔之不迭。
在出發去參觀當地歷史博物館前,所有人都到會客廳討論晚上表演什麼節目好。
按照出身分的話,穆子綏、林小仙、談希藍都屬于傳統歌手。剩下的三個,谷米、葉子謙還有顧驕都是實打實的演員。俞沭是兩不沾,是靠唱跳出道的。
“要不我們先確定一個大合唱,然后排個小品?”
“七八個人的小品太長了,每個人四分鐘就是半個小時。控制在十分鐘之內比較好吧。”
“時間很緊啊,少排點吧。”
……
其他人還沒討論出個章程,葉子謙率先邀請:“谷米老師和我一組嗎?”
谷米當然不會拒絕他:“好啊。”
“那我和谷米老師一組!”這算是確定一個節目了。
“我和顧驕。”穆子綏手落到顧驕肩膀上,慢條斯理開口。
顧驕還在跟林小仙打眉眼官司,猝不及防被摸了肩膀,整個人跟著一激靈。
“穆老師和顧驕一起嗎?”副導演問道。
“啊啊啊是我先問弟弟要不要一起的!”林小仙無能狂怒。
“顧驕,你答應林姐了嗎?”
“還沒。”顧驕并不擅長被一堆人看著和前輩對視,眼神飄忽著回答。
“我的心好痛。”林小仙想著剩下的談希藍和俞沭,不知道該找誰才好。
“顧驕,可以把機會讓給我嗎?”談希藍放下手里的水杯,她是很清純的長相。和顧驕頗具侵略性的美貌同框,更顯得楚楚可憐:“讀書時候就在聽穆老師的歌,一直以來的偶像,來上綜藝也是抱著想要圓夢的沖動來的。”
話說得漂亮。只是談希藍海選說自己在酒吧駐唱過六年,穆子綏玩音樂不過四年。
哪來的讀書時候就在聽他的歌?這也不能太怪談希藍,穆子綏的歌各個年齡層的人都聽,電視臺、超市、電臺……走到哪都有人放的,很多人都有種已經流行了十幾年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