駛離機場一段時間后,窗外轉為霓虹絢爛的街景。光線的剪影打在顧驕臉上,有種獨特的氣質。
經過海豚噴泉時,他強迫自己開口:“在這里停一下。”
顧驕和穆子綏下了車。這是新北區最繁華的地段,匯集了各種高端私人會所。
“我和齊恒在這里做過,”顧驕沒什麼表情看著海豚灣的招牌:“射一次,他給我十萬。
“酒吧、會所、溫泉……好像哪里都玩過。”
“他喜歡事后煙,我也嘗過那種上癮的感覺。”
……
“這一切你都知道了,有沒有什麼要說的?”
明明是在自揭其短,顧驕說這話時還力求氣勢洶洶。然后被夜風吹紅了鼻子,看上去慘兮兮。
穆子綏輕輕應了一聲,脫下外套把顧驕裹住,順勢吻了他一下:“我愛你。”
顧驕到底還是沒忍住哭鼻子,眼淚把他臉弄花了。這實在是太狼狽了。他趕在前輩動作之前,把臉埋在了讓他依賴的懷抱里。
穆子綏把人帶到了海豚灣。
這種地方他很少來,但因為高級會員的注冊機制,這家會所一直有為他保留私人房間的義務。
經理認得穆氏長子這張臉,招待既做到了禮數周全,也不過分熱情。他最是那種會審時奪度的人,見穆子綏帶來的人藏得嚴嚴實實,便識趣地一眼也不朝那邊看,把他們帶到了既定房間。
這里面說到底提供的情趣房,燈光再怎麼調,也都是朦朧夢幻的色調。顧驕被他推到床上:“戒指呢?”穆子綏伸進去摸了一圈,也沒有摸到那條細細的銀鏈。
他問得溫柔,顧驕卻難以回答。
“要是我不想要了呢?”
“真的?”穆子綏索性把他吻到有了反應。
他頂了下,嘲笑顧驕的“不想要”。
顧驕用手肘撐著往后躲:“這里的熏香是用來……唔,催。情的。”
他連這個都知道。
穆子綏貼著他的耳邊,聲音冷冷的,沾著薄荷香:“上我。”
顧驕的腰窩是一段誘人的弧度,穆子綏從寬大的衣擺撫摸進去,溫涼的手指別有用意往下摩挲。
他的聲線仍是冬雪般的疏冷克制,眼底的強勢和占有欲卻毫無遮掩之意:“或者,被我上。”
——他真的快嫉恨到瘋掉。
作者有話要說: 分享歌詞:
我不要唯唯諾諾,言聽計從,俯首帖耳,
我不要矯柔造作,曲意逢迎,討人歡心,
我不是你的所有物,
因為我只屬于我自己,
我想站在鋼索上,俯瞰整個世界,
我想走在薄冰上,試試能走多遠。
分享Maya Hakvoort的單曲《Ich Gehoer Nur Mir》(來自@網易云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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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夜
屋外開始飄細雨了, 他們不知道。
雖然還沒到金秋,現在的雨,也是下一場就冷一場了。
里面卻是極舒適的, 智能溫控系統讓房間維持著最為適宜的溫度。顧驕卻覺得渾身溫度在升高。太熱了,他要喘不過氣來了。
他在弄明白前輩說了什麼后,還不能理解事情如何發展到了這一步昏暗的燈光將一切照得朦朧隱約, 熏香似乎是木槿花的味道, 很淡。
但在穆子綏這里, 顧驕的身體, 往往是先于他的理智做出反應。
誠實又可愛。
穆子綏帶來眾多的吻爆裂且沉落, 如同風拍窗戶、海浪幾乎將船只掀翻,將旅人拖進深淵的夜。
唯有抓緊手中的浮板。
幾個回合下來,顧驕被這些要命的吻搡到床頭, 腦袋抵著枕頭再沒辦法多動一步。
太要命了。
顧驕胸口劇烈起伏, 他幾乎溺斃狂風暴雨之中。
穆子綏的笑聲低啞,是雨落到梧桐葉, 直直滴到人心上,晃開一層又一層的漣漪。
他握住顧驕的腰,又把整個人拖到原來的位置。
顧驕恍如置身臺風眼, 四周是臺風席卷的狼藉, 他卻什麼也聽不到。
仰起脖子,他直直望進穆子綏的目光。
那雙狹長凌厲的眼,正含著欲望,如同冰底下無聲燃燒著的火焰。
火焰蔓延開來, 燒了顧驕一身。
穆子綏濕熱的吻落在他的腰側,激起他一陣敏感的戰栗。
男人在床上總是有些癖好的。有人喜歡發絲纏繞的觸感,有人喜歡勻亭的手, 有人喜歡脖頸昂起的性感,有人喜歡腳筋繃直的撩灼。
穆子綏喜歡顧驕的腰。
單薄但不纖弱,冷白色皮膚上線條流暢優美,兼具青澀和誘惑,一點輕微的刺激就會讓他凹出絕美的弧度。
《春光乍泄》最喜歡講,“難耐這夜春光浪費”。
被衣物半遮半掩的肌理在霧茫茫的燈光中明暗交錯,像油畫的筆觸,細膩且溫柔。顧驕在迷茫中伸手,將兩人隔開一段距離。
總要擱淺在岸上喘息,好過溺斃于波濤之下。
顧驕的眼睛實在漂亮得很,含著濕潤的水光。眼尾勾著一抹紅,細密的睫毛垂落,藏著欲說還休的繾綣。
他自小家教如此,養成了思慮重、凡事求周全的性子。窗外飄的細雨有多溫和,他骨子里就有多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