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導演, 在場的所有人表情都有一絲裂縫。
穆子綏給外界呈現的形象挺高冷,根本沒人往他會騙人這方面想。
“我不暈車。”算是承認了他一直在裝。
“穆子綏你也太能裝了!”林小仙急急忙問道:“你從坐上車就開始演我們?”
“突然在山上不舒服,會惹人懷疑。”有理有據, 思路清晰。
顧驕側過腦袋, 聲音并不大:“前輩是騙子。”
“小朋友也是。”穆子綏摸摸顧驕腦袋。
哼,顧驕拍掉前輩的手。
不許摸。
他在爬山的時候和穆子綏同行, 一半是為了任務,一半是真的想要照顧前輩。
前輩做任務騙他就算了,還在大衣里面亂摸他。一想到這個, 顧驕就更生氣了。
穆子綏悄悄勾他的手指, 被顧驕甩開。又勾,又甩……
兩個人幼稚得像三歲小孩。
導演沒留意到他們之間的暗流涌動,兢兢業業cue下一個流程。
輸掉的人要聽從他們三個人的指令做懲罰游戲。顧驕覺得可以讓他們跳個女團舞,穆子綏沒什麼意見。
谷米表情溫溫柔柔的, 說著魔鬼般的話語:“女團舞算什麼懲罰,跳廣播體操。”
幾個人早就忘了廣播體操該怎麼跳,臨時在網上搜了一個, 跟著歪歪扭扭跳得像鴨子。
谷米捧著臉看得津津有味:“俞沭你是個idol啊,怎麼偶像包袱都沒了。”
“小仙你這個扭曲的下腰,多久沒拉過筋了?”
“譚漩還不錯誒,下次再遇到這種事讓她來領舞。”
“沒有下次了,”譚漩跳得氣喘吁吁:“我懂這個節目的調性了,導演的嘴,騙人的鬼。”
*
今天收工早吃完晚餐后,導演就告訴大家隨意活動。
八點是《在路上》第一期的播出時間,谷米提議可以一起在客廳看電視。
意外的是,一向隨大流的顧驕第一個拒絕了:“太久沒運動了,爬完山腿酸,我就不參與了。”
俞沭是真的累了,跟在后面找了個借口。至于穆子綏,想也不用想,肯定不會就在客廳的。
“他們不看我們看。”林小仙拉著谷米坐下來。
“就是。”
這次他們雖然住的簡單,但勝在房間足夠,每人都有一間。
顧驕洗完澡,坐在床上看綜藝。距離網播開始已經過了二十分鐘,果不其然彈幕一堆刷cp的。
這也是為什麼他要找借口不和大家一起看綜藝的原因,多羞恥啊。
才看了個開頭,顧驕就皺起了眉。
錄制的時候還沒這麼明顯,看視頻顧驕才發現,齊恒幾乎每時每刻眼神都落在他身上。彈幕沒錯過這點貓膩,紛紛刷起了屏。
[感覺這對也很好嗑的樣子。]
[這是誰啊好帥]
[顧驕在他面前好傲嬌哦嗑死我了]
[齊恒,齊氏影視的老總,似乎是顧驕的前東家。”
[怎麼辦腦補了一場為愛奔赴綜藝追妻記]
[太香了有太太動筆嗎?]
[滾啊綏綏一顧才是真愛!]
[穆子綏還沒出場吧,干嘛在沒他的畫面ky。就嗑這對你管得著?][都是yy誰比誰高貴了?]
……
嗑個鬼啊。
顧驕黑著臉把進度條往后拉,不小心拉過了頭,直接到了第二天他們扮公主的那場游戲。
他松開手的時候,畫面恰巧從穆子綏橫抱著他開始放。
鏡頭給了裙擺一個特寫,當他們從幽囚的牢籠走出,互相看了一眼。前方是馥郁優雅的玫瑰,腳下的路通向金燦燦的光明,響起了屬于羅密歐和朱麗葉的經典曲目——Aimer。
aimer, c' voler le temps
愛,是時間的飛翼
aimer, c' rer viva
愛,是永生不息的生命
bruler au coeur d'un volcan,
是火山腹中的一顆炙熱之心
Aimer, c' c'qu'y a d'p露s beau
愛充滿至臻之美
aimer, c' bruler 色s nuits
在夜晚燃燒
彈幕在這一刻密集到幾乎看不清。
[啊啊啊莫名覺得很感動]
[在荊棘永夜相托以生命,攜愛而永恒。]
[節目組太會了吧!后期老師永遠的神!]
[這個對視,一眼萬年吧]
[這對cp嗑得我好上頭orz太甜了寶貝!]
[穆子綏看顧驕的眼神真的好深情]
……
顧驕開始懷疑自己。他當時,有這樣看向前輩嗎?
這樣柔軟信任的眼神,也太不像話了吧。
他在愣神間,門口傳來了幾聲敲門聲。顧驕下意識把屏幕按滅了,穿著拖鞋去開門。一站起來腿上傳來了疲累感,今天確實路走多了。
他打開門,門后站得是穆子綏。
“前輩……”經過這一茬,顧驕早就忘了他原本還在和穆子綏生氣,反倒有點心亂。
他把穆子綏放了進來,轉身就往房里走。
穆子綏從后面把他整個人抱住:“小朋友,還在生氣嗎?”
腰被緊緊扣著,顧驕想起被他忘到角落的事,不知怎麼就冒出一句“前輩演技真好。”
穆子綏頭埋在他肩頸處悶悶地笑。
笑得顧驕臉直發燙。
穆子綏笑夠了,歪過頭黏黏膩膩吻在顧驕的后頸。他喜歡的小朋友今天是薰衣草味的,換了沐浴露聞起來卻還是香香軟軟。
“所以我來親自給小朋友按摩做補償。”
顧驕被親得身體發軟,絲毫不影響他嘴硬:“我不要。”
穆子綏直接把他抱起來,按在床上:“給你按一按,不然明天會酸。乖一點。”
誰要他按啊——顧驕本來是這麼想的。
但穆子綏按揉的方法不知道是從哪學來的,讓他的腿立刻沒有了那種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