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里還多加了小黑睡覺的小墊子,和小鹿的窩。自從小鹿恢復好,白殊就將它的窩從臥房內移到外間,今日搬遷,自然就一起搬了過來。
他和謝煐都不拘著小鹿,任它在上景宮內隨意走動,只給它掛個鈴鐺方便尋找。不過小鹿多數時候還是喜歡待在他們附近。
白殊消過食,去洗了澡,讓知雨伺候著洗漱好,便打發知雨回廂房休息。
隔間的中空墻內部已經通上煙,床邊不遠還擺有個熏籠,將房里烘得暖洋洋的,即使窗縫里漏進點風也不影響。
白殊只穿中衣,靠坐在床上,腿上蓋著被,肩上披件棉衣便夠暖和。他隨便選部劇,開上三倍速播放,卻依然被劇情無聊得昏昏欲睡。
也不知看了多少集,才突然被拉門的動靜驚醒。
白殊轉過頭,見同樣只著中衣的謝煐走進房,身上還帶著水汽,明顯是剛洗過澡。
后面有個小廝垂著頭端水進來,伺候謝煐洗漱,眼神絲毫不敢往床上瞥。
白殊往床里挪了挪,給謝煐騰出點位置,一邊問:“明日休沐,殿下可有緊急事?”
“沒。”謝煐答一聲,又問,“明日二十,你要去應玄觀上香吧。”
白殊漫聲應著,隨著謝煐彎腰,目光在他那雙顯得更筆直修長的腿上掃視過。
謝煐收拾好,再散開頭發。待小廝退出去關好門,他便走到床邊坐下,傾身去吹床邊案幾上的蠟燭。
當吹到只余最后一支燭,兩只手突然繞過他腰間,緊接著另一人的身軀就貼上后背,溫熱的氣息也在耳邊吹拂。
白殊輕聲問:“這房里弄得這麼暖,對我是合適了,對殿下會不會太熱?”
謝煐有些僵,暗暗吸口氣,才回道:“還好。”
白殊低笑:“是嗎?可我怎麼感覺……你好像在冒汗?”
謝煐再次吸口氣,留了最后一支燭沒再吹,抬腿坐到床上,側過身將白殊拉進懷中。
白殊向前一湊,鼻子在謝煐臉上輕輕蹭過,唇與唇將碰未碰。
他還裝著一本正經地在說話:“要不,等下睡覺時就把熏籠拿出去吧,反正有殿下給我當暖爐。”
謝煐“嗯”一聲,只是腦子已經遲鈍,根本沒反應過來為什麼白殊說的是“等下”。
此時,他一只手扣在白殊腦后,一只手攬在白殊的腰間,直接噙住面前那若即若離的唇,重重輾吮一番。
白殊從喉嚨里逸出一聲輕笑,伸舌舔上謝煐的唇。謝煐立刻探舌與他糾纏,手臂也不自覺地加力,將人擁得愈發地緊,也吻得愈發地深。
反反復復的親吻間,謝煐慢慢帶著白殊翻過身,讓他陷進柔軟的枕頭里。
白殊漸漸覺得自己的腦子開始不太清明,只記得抓緊每一次兩唇分開的間隙大口吸氣,但總是還未吸夠就再次被吻住。
也不知過了多久,謝煐總算稍稍抬起頭,放白殊盡情呼吸。
白殊感覺眼前仿佛有層薄薄的水霧,連跟前的人都看不太真切。
下一刻,謝煐的手指抹過他眼角,他這才知道,原來是自己浮出點淚來。
淚被抹去,面前那雙蘊著風暴的黑沉眼睛就變得清晰。
兩人密實相貼著,一切變化都被對方掌握。
當然,他們也并沒有要瞞著對方的意思。
謝煐的手指從白殊的眼角往下滑,撫過臉側、唇瓣、頸脖。
隨后,他的手被白殊捉住。
白殊漸漸喘勻氣,拇指在謝煐掌心緩緩摩挲,啞著聲輕道:“殿下,我有個秘密要告訴你。”
謝煐只覺得掌心里的一下下摩挲像是直接擦在自己心尖,激得心跳一下重過一下。撲嗵撲嗵的急切心跳聲充滿自己耳朵,都要聽不清白殊的話音。
他開口,聲音喑啞得不像樣:“什麼?”
白殊笑彎了眉眼,說話的氣息熱得灼人。
“其實,我挺能忍痛的。”
這一瞬間,白殊感覺謝煐眼中翻涌起的巨浪仿佛能吞噬自己。
謝煐再次湊到極近處,盯著白殊的眼睛:“你確定?”
白殊輕笑,微一抬下巴就貼上謝煐的唇,以氣聲說了句話。
謝煐凝視他片刻,接著略抬起身,從他手中抽出手,在床頭叩擊幾下。
白殊仰頭,目光順著看過去,依稀看到床頭彈開一扇小門。
謝煐伸手進去,拿出一個小瓷罐,再將門關上。
白殊眨下眼:“這是什麼?”
謝煐沒回答,直接俯下身,又一次吻在他唇上。
這個吻比先前更加猛烈,迅速將兩人的心頭之火撩得高竄,白殊很快便顧不上再想其他。
當然,沒過多久他就知道了那小瓷罐里裝的是什麼。
……
白殊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動,只想就此睡過去,但他干啞的嗓子在阻止他。
他感覺自己好像模糊地吐出了一個“水”字,但也不知是不是錯覺。
不過,下一刻,唇上傳來柔軟的觸感,接著就有水送入口中。
好幾回之后,白殊才終于覺得喉嚨舒服了。
隨后,耳邊響起一聲“睡吧”,他便順從睡意,翻個身進入夢鄉。
謝瑛將空茶盞隨手放到枕邊,再抬手擦掉白殊唇角的些許水跡,又理了理他頰邊的碎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