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芳穿著棉袍在殿里走上幾圈,趕緊脫下來:“真是暖和,我都要出汗了。”
賀蘭和細細摸著棉被,嘆道:“沒想木棉彈過之后會這麼蓬松。”
馮萬川笑道:“東宮衛和繡娘們都試過,這和絲綿的冬衣冬被比,也不差什麼。”
而同等用量的木棉,成本卻比蠶絲要低得多。
白殊看著他們興奮,笑道:“同樣的重量,在屋里是蠶絲要暖和些;但若在屋外,寒風之中則是棉花更能御寒。”
謝煐伸手握住他的手,輕輕捏一下:“府里也該做冬衣了。一會兒讓馮萬川開庫房,你挑幾匹料子,絲綿的木棉的都做幾身。既然木棉的更御寒,那再給你做身官服,過年祭祀時用得上。”
說罷,又對馮萬川道:“今年府中裁冬衣,每人都制一身這木棉的棉服。”
東宮便是再體恤人,也不可能給東宮衛和仆役們都置辦昂貴的絲綿冬衣。但如今有了這成本低廉的木棉,倒是可以讓每個人都穿上了。
馮萬川連忙應下。薛明芳一聽,在旁起哄說衛國公府也要。
白殊垂眼瞥過謝煐沒松開的手,心中暗自笑笑,任他握著,嘴里卻說著正事:“既然實驗成功,就可以大批量制冬衣冬被了。”
往下,對于這批用于做慈善的物資,眾人便開始集思廣益,討論該如何制作為好。
*
當天晚上,白殊一時沒什麼緊要事,又讓小黑開了電視劇。
看著看著,屏幕上出現男主角捏著女主角下巴抬起的畫面,讓他想起那日在青樓里謝煐給自己抹口脂,突然冒出個想法。
白殊按了暫停,說:“小黑,你能弄出太子和我擺這個姿勢嗎?”
先前答應過以后要給薛明芳和賀蘭和畫雙人圖,白殊就想著有空時多練習。但又不好總去抓模特,何況,以謝煐那醋勁,他要是畫別人畫太多,估計醋壇子要翻。
因此,白殊干脆讓小黑捏了謝煐的模型,方便自己隨時練習。后來又加捏一個自己,可以練習雙人構圖。
此時小·萬能AI·黑打開建模軟件,調出白殊和謝煐的模型,照著畫面擺出那個單手捏下巴的姿勢。
白殊夸贊一聲“小黑真棒”,再指揮它調整好細節,便拿起畫板照著畫素描。
一邊畫,他一邊和小黑聊天:“小黑,你說這張能不能撩到太子?還是畫點更刺激的?”
小黑提醒他:“從那天晚上太子的說法來看,他不是沒心思,是顧忌你的身體。”
說完沒等白殊問,小黑就給他掃描一遍,給出結論:“目前建議次數:一次。建議間隔休養時間:十天以上。”
“居然還這麼弱?”白殊皺起眉,“這個次數真有點考驗人……”
根據他以前剪過的片子里獲取的經驗,目前這些限制下,頂多只能友好互助。
小黑:“從康復數據推測,到十一月底,保持十天休養的前提下,次數可以增加到兩三次。以兩次為佳,偶爾可三次。”
白殊舔舔唇,嘀咕:“還有兩個多月……那先互助也好啊。”
小黑再次提醒他:“你上次搞到手疲勞。”
白殊輕笑:“可以讓太子來嘛。或者讓我多摸幾次腹肌也成,上次摸著手感很好。”
他在閑聊中畫好圖,舉起來看看,滿意地點下頭。接著便撕下紙卷好,找來綢帶綁在黑貓身上。
“既然太子想休身養性,我就不直接刺激他了。
你幫我送一送吧。”
小黑甩甩尾巴,跑出去。
在白殊畫畫的時候,馮萬川抱著一疊書進了謝煐書房,仔細地關上門。
謝煐抬眼看他。
馮萬川滿臉堆笑地將書放在謝煐面前,示意他看看。
謝煐拿起一本打開。
馮萬川嘿嘿笑道:“這是臣那干兒子選出來的,都照著殿下的要求,描寫很細致。”
謝煐一目十行,面上依然淡淡:“話本里的,是否太過夸張?你看這里……感覺不像真實情況。”
馮萬川一噎,湊身子過去看過幾眼,訥訥道:“這……臣是自小凈身入宮的,實在沒經驗,看不出來……”
謝煐放下書,想起自己先前的打算,說道:“被寧王的事打了岔,便忘記與你說。這種事情,我琢磨著,還是得找有經驗的人。你找人去京中南風院……”
馮萬川聽得在心中倒抽口氣。
謝煐續道:“問問里面的小倌,尤其是頭幾次的情況,詳細記錄下,帶回來給我看看。”
馮萬川暗暗把倒抽的氣呼出來——幸好,不是要尋人來教!他剛才都在想要如何才能瞞過楚溪侯了!
心中升起懷疑殿下人格的愧疚,馮萬川連忙應過是,退出去了。
謝煐目光掃過案上的書,拿起一本細看。
沒看多久,他突然聽到聲貓叫,抬頭看向打開一半的窗戶。
很快,一只黑貓跳上窗臺,又輕巧地躍下,一路跑到謝煐腳邊。
謝煐揉揉它的頭,看它身上綁著紙卷,便拆下來展開。
不大的紙上畫著兩個人的半身像,一人微低頭,一人微揚首,四目相對,正是他與白殊。而且,他正抬起右手,拇指按在白殊下唇上。
不過,畫上的兩人不是絡腮胡與女裝,而是正常打扮下的他們。
謝煐目光落在畫中自己的手上,當時按壓著白殊唇瓣的觸感仿佛又在指尖復蘇,以及,白殊含住自己指尖輕舔而過帶起的麻癢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