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便再把繳獲也登記了,督尉過后再檢查一遍即可。”
這次以鷹揚衛的名義出兵剿匪,繳獲自然也是由鷹揚衛上報。
鷹揚督尉哈哈一笑:“那可太感謝了。就我們軍里那些識字沒一筐的大老粗,要弄這個可是真犯難。”
三人說定下來,衛率便策馬下山,尋自己手下人安排。
點好留下的人手,他又將負責統領這三百人的東宮衛帶到劉家那位賬房面前,對兩人細細交待一番。
“最重要的是這處私兵與平王、知州、通判的來往賬,挖地三尺也要全找出來!”
賬房對他拱拱手:“衛率放心,各種各樣的暗賬某可見多了,定然會給太子帶回去。”
衛率點點頭:“勞先生費心。”
接著又道:“金礦的賬有便帶上,沒有便罷。現下采好的礦石與煉好的金子都裝車,運回大營交給薛公子。金礦直接封存起來。”
他屬下應了是。
賬房奇道:“太子不準備繼續開采?”
衛率一雙利目看著他:“此乃大煜的礦,太子不上報,只是認為現今的朝廷不宜開采。待太子登基繼位,自會開封,取金入國庫。”
賬房被他看得背上一涼,忙道:“太子英明,某必會守口如瓶。”
作者有話要說:
第47章 收賬
翌日一大早, 白殊帶著人離開離奉城。
隊伍中除了白殊的馬車,還另有兩輛車跟著,據說是白殊在城中采買的仆役, 一百二十名東宮衛護得嚴嚴實實。
武涼知縣硬著頭皮來送行。他不敢不來,昨天城里竟然有人膽大包天,企圖利用楚溪侯的善心,將其騙進家中殺害。
楚溪侯再無權無勢都好,只看他身邊如此多的東宮衛,別管是保護還是監視, 總之這都代表太子不允許他現下出事。
可偏偏就出事了,還嚇得楚溪侯都顧不上休養, 決定馬上就走。
知縣昨日尋不到幕僚,自己思來想去, 最終跑去驛站告罪。結果不僅沒見到人, 準備的一箱大禮還都沒送出去。今日只得忐忑不安地來送人, 想再探探白殊的口風。
白殊沒下車, 只掛起簾子與知縣說話。
知縣牢記著不摻和神仙打架的原則, 絕口不提知州府與通判府前夜的變故, 只一心分辨自己的無辜,沒能看透黃四竟是如此兇惡之徒。
白殊耐著性子安撫他幾句,卻讓知縣聽得感動不已, 心道“楚溪侯真不愧是心善的仙人”。他還待再多說, 卻突然感覺到似曾相識的被猛獸盯上的心慌感。
知縣轉眼往旁邊一看,果然見到那個騎馬護在車邊的東宮衛在瞪自己——剃掉胡子, 模樣卻仿佛更兇了。
那護衛微彎下身, 沉聲道:“楚溪侯, 再不動身, 今日恐回不到大營。”
知縣頓時不敢再多說,只讓城門官趕緊放行。
城門官為難地問:“這……其他兩輛車不查看了嗎?”
知縣斥道:“查什麼查,不是說了是楚溪侯采買的仆役,有什麼好看的!”
白殊對知縣拱拱手,放下車簾。
車夫一抖韁繩,車子便緩緩動起來。在眾多東宮衛的環護下,三輛馬車慢慢穿過城門。
白殊靠著軟枕忍受著顛簸,問同在車里的張嶠:“這武涼知縣竟能糊涂到這般地步。等青州的事揭開,他會怎麼樣?”
張嶠笑道:“治下出現如此大事,他卻沒有察覺上報,最少也是個革職永不起復。若是再被查出和知州等人有什麼牽扯,估計還會被流放。
”
白殊這才聽得舒心些。
此次搜出來的賬,已經于昨日以賑災治疫物資之名,被前一隊東宮衛押走。當時帶隊的人扮成太子,知縣自然不敢檢查。
可白殊沒想到,今日自己帶隊,他竟然也不查,枉他們還專門給那個幕僚做了偽裝。
有這樣的糊涂父母官,這一縣百姓的生活可想而知。
車子出城不到十里,白殊就受不住地趕緊下車,上了謝煐的馬。
再往下走,便與昨日出城的那隊東宮衛會合。一行人同行一段,之后分成兩隊。張嶠領著一半人帶幾箱賬與俘虜回大營,白殊和謝煐去往受災縣,繼續巡視工作。
離奉城這邊出乎意料地順利,白殊他們趕回去時,馮萬川也才帶隊離開華渝縣。
余下兩個受災縣分別與青淄、華渝相鄰,決堤的黃河水流經此處,進入另一條河。被淹的村子靠近青淄、華渝兩縣,一部分災民去往那兩處縣城,留下的災民和病患人數都不多。
只是這兩縣的知縣不上心,病區情況比青淄縣山谷和華渝縣糟糕不少,甚至還出現先前曹御史送來的肥皂被分給縣中富戶的事。
謝煐直接抓了一批人按律治罪,嚇得兩個知縣全都乖乖地去病區守著,縣中富戶也自發地捐了一批物資。
在謝煐的震懾之下,白殊很快和大夫們理順病區。待情況安穩下來,謝煐在每縣留下九十名東宮衛,只由孟大那兩什人護送著返回大營。
*
白殊與謝煐離開大營是在七月初五,于七月廿七回到營中——這是白殊先前預計的,山谷中的病患基本能治愈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