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基本上都知道這里的規矩,可以掃碼,但始終必須付一張紙幣。
那學生付款的時候,她朋友有些著急:“這也太貴了,你怎麼就買了?”
“他說得好準,我最近就是睡不太好,晚上要醒很多次,白天又睡不醒……每次清醒的時候頭都很痛。”
“買就買了,也不是特別貴,先看看效果,就算被騙了也認栽,就當看帥哥的代價吧。”
她們在這邊交流,那邊一個從進店開始,就有點鬼鬼祟祟的人卻湊過來。
這人看著很年輕,戴著口罩和帽子,看不太清長什麼樣,一來就悄悄說蘭亭:“你這兒東西賣這麼賣便宜,有點過于壓低市價了,不怕被人搞嗎?”
即使是一般品相的五帝錢,單是成本都得五六百,更何況還要開光制作成法器,花費的精力也不少,玄門流通出來的,基本上都在兩三千一套。
蘭亭這兒卻賣八百,實在是有些過于便宜。
面對這人的抱怨,蘭亭的回答是:“與你何干?”
那人被噎了一下,但眼珠子轉了轉,隨后忽然問:“你這兒有沒有五雷符?”
蘭亭沒回答,他就又舉例了幾個:“真水,三昧,誅邪,鎖鬼……這些有沒有?”
青年照舊沒說話,只是意味不明地抬眼看了他一下。
對方就當他默認了,說完忍不住搓手,嘿嘿笑幾聲,打聽:“價格是不是也很便宜?那給來上幾百張……”
眼看他越說越離譜,蘭亭出聲打斷:“有,但不賣同行。”
對方動作一僵,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打扮,羽絨服鴨舌帽,普普通通沒帶任何玄門裝備。
“你是怎麼認出來的?”
“看出來的。”蘭亭撤回視線。
此人陽火旺盛,本來就適合修道,身上又帶著股淡淡的香火味,還對這些東西十分熟悉,稍微長腦子的都能看出來。
“我就買點東西,為什麼不賣?”多方不肯。
蘭亭直接對序之道:“送客。”
序之打扇子的手一停,眼睛看向那位同行。
進店的時候同行就注意到序之了,觀察之后他十分明白,自己肯定打不過這人。
看到序之準備出手,這小子立馬瞪起眼睛:“沒有絲毫可商量的余地了?”
“明年玄門大會咱倆可以組隊啊,這你都不心動?”他拍拍胸脯,似乎身份不簡單。
蘭亭道:“送客。”
話一出口,不等序之動手,那人自己就率先找準機會開溜,很快消失在大家視線之內。
門口進來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路過的時候差點撞上,連忙避讓開。
蘭亭抬眼過去,道:“馮總。”
這赫然是上次在環西街出車禍的那位。
馮總在醫院待了幾天,手雖然沒好全,但也差不多了,今天找到空閑時間,就又前來登門。
不過他似乎不是來道謝的,走上前往桌邊一坐,隔著重重屏風,看了一眼序之。
序之長相太打眼,個子又高,杵在蘭亭身側存在感十足,要是其他人的話,怕是要盯著他看上半天。
馮總來找蘭亭明顯是有事,只驚訝了一會兒,注意力就回到對方身上,率先開口:“這次來是有另一件事,想讓老板幫忙。”
牽扯到交易與幫忙,馮總沒有借著蘭父的關系來拉近跟蘭亭的距離,而是公事公辦地稱呼他為蘭老板。
蘭亭推過去一杯熱茶,做了個請的動作:“說說看。
”
馮總把茶杯端在手中,沉吟了一會兒,開始講述。
“事情發生至今大概持續了有半個月,從那一天開始,我晚上總是會做夢。”
夢里是馮總已經在讀大學的兒子,對方出現在一片漆黑的空間中,整個地方除了一張床,就再也沒有任何東西。
而一開始,他的兒子只是在夢里面無表情地落淚,什麼也不說。
馮總當時沒有在意,醒了之后照舊工作生活。
但沒過兩天,他又做夢夢到自己的兒子,還是同樣的場景,只是這一次兒子哭著告訴他,說自己腿疼。
一直哭了很久,第二天清醒之后,馮總給他兒子打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人十分高興,兩父子聊了許久,最后馮總問起兒子有沒有受什麼傷,對方表示自己身體很好,過得也很不錯,甚至還交了女朋友,在學校里很開心。
一個夢而已,這通電話讓馮總覺得自己有點大驚小怪,于是去看了醫生,開了點助眠的藥。
此后幾天都相安無事,直到前幾天他受傷之后,又夢到了兒子。
對方哭著讓他救命,喊著自己腿疼,只是這次從左腿變成了右腿,馮總低頭一看,兒子竟然已經只剩下一條腿了!
經歷了玄學事件后,心態上也發生了變化,馮總深思過后,覺得連續幾次都做這種夢,實在是太詭異,于是就找上了蘭亭。
“昨晚我又夢到了我的兒子,這次他的雙腿都已經消失了,下邊空空蕩蕩,哭著跟我說他手疼。”
馮總臉色發白,看著蘭亭道:“這會是什麼情況?”
“你最近有跟他打電話嗎?”蘭亭問。
“打過。”馮總道:“夢醒后我就直接給他打了電話,但他仍然一切正常,我甚至直接告訴他夢里的內容,但他完全不記得,說我應該是沒睡好,讓我最好再看看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