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亭終于不耐煩了,揮手打斷他的賣慘,語氣很涼:“與我何干?”
一句話讓顧歸溪表情空白,回神后尷尬又不可置信,看著蘭亭的眼神,像是看到他變了一個人。
“手。”蘭亭忽然開口。
“什麼?”顧歸溪道:“手?”
他看一眼自己的手,緩緩遞出去。
蘭亭揣在兜里的手拿出來,掌心中的東西露出一截,看著他詭異的表情,顧歸溪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心中打鼓。
他抿唇問:“小亭,你手里是什麼?”
蘭亭輕飄飄回答:“死人的手指。”
顧歸溪:“?!”
他大驚失色,下意識就要收回自己的手,但已經遲了,下一秒蘭亭就已經死死鉗制住他的手腕。
蘭亭看著虛弱,但實際上力氣卻異常大,顧歸溪怎麼掙扎都逃不開。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見蘭亭很快伸手,那節白森森的指骨竟然凌空漂浮起來,下一秒猝不及防插入他手腕。
血肉被生生撕裂,仿佛鑿進了骨頭,隨著蘭亭手上一用力,他手腕頓時斷裂扭曲,顧歸溪瞬間慘叫起來。
這種程度的陣法,再加上施法者修為低下,蘭亭只需要簡單粗暴地破壞載體,就能輕松讓其失效。
顧歸溪被放開后,整個人癱倒在地,不斷往后爬要遠離蘭亭。
“你、你到底是誰?!”
蘭亭沒有理會他,抽了張紙仔仔細細擦干凈指縫,隨后漠然離開。
末了扔下一句話:“你的報應來了。”
第22章
陣法破除的一瞬間,徐小雨腦子里走馬觀花一般,出現了那些被她遺忘的畫面。
徐小雨雖然是孤兒,但她能力強,成績也好,當初保送到了錦川大學后,一路拿獎學金,自己還在外創業。
她的公司小有起色,也算是錦川的后起之秀。
而白恒長得好看,人也溫柔,一次偶然在圖書館遇見,對方幫她解決了一個公司上的難題,徐小雨就漸漸開始注意白恒。
之后,兩人就在一起了。
在一起后,白恒對徐小雨很體貼,后來她在外邊租了一間房子,兩人正式開始同居。
白恒第一次和顧歸溪見面,還是徐小雨搭的橋。
那次她的小公司經過旁人難以想象的努力后,終于從顧氏手里拿到了一個項目。
當天徐小雨要去顧氏簽約,白恒固執地要跟上,她拗不過,又怕爭執太長時間遲到,最后還是帶白恒去了。
這一去,徐小雨萬萬想不到,竟然成了日后害死她的契機。
合作成功拿下,徐小雨就開始在自己的小公司里連夜加班,后來她偶然病倒,被公司員工一起送進了醫院。
等她醒來后,醫生告訴她,她懷孕了。
徐小雨從小就是孤兒,獨身一人慣了,性格也很孤僻,基本上沒什麼朋友。
但她現在有了一個跟她血脈相連的孩子,徐小雨一時間又驚又喜,想打電話告訴白恒,但隨后又放下手機。
“……直接回家告訴他,給他一個驚喜。”
之前意外昏倒,是孕期勞累過度導致,徐小雨在醫院躺了半天,等醫生開完藥,檢查過后就離開了。
她手中拿著報告單,上邊胚胎的影像在她看來異常可愛,懷著高興的心情,徐小雨回到家中。
但開門后,眼前的景象卻給了她當頭一棒——
在她精心挑選的雙人床上,她的男朋友身上壓著另一個男人,兩人交纏著顛鸞倒鳳,激情動作到甚至沒發現門口站了個人。
徐小雨眼前驟然一黑,整個人像是兜頭被潑了一盆冰水,站在原地渾身發冷。
她很氣憤,同時也異常冷靜,轉頭到客廳拿了兩瓶啤酒后,悄悄走進還在激烈的兩個人,揚手照他們的頭砸下。
“賤人去死!”
“啊!”
“操!”
酒瓶直接被砸碎,兩個男人紛紛被開瓢,頓時床上蔓延出一片獻血,混雜著啤酒和玻璃碎片。
徐小雨冷冷地看著驚慌失措,轉頭要去穿衣服的白恒,走上前去左右開弓,一連扇了他十幾個巴掌。
幾乎是瞬間,被打懵的白恒,一張臉就腫得像豬頭一樣。
等他反應過來后,左右臉已經火辣辣的痛到麻木,見徐小雨還要打他,白恒下意識一腳踹出去,正好踹在徐小雨肚子上。
徐小雨倒在地上,小腹發出撕裂般的痛楚,她慌亂地伸手去摸,卻摸到了溫熱的血跡。
孩子沒了。
這個認知讓徐小雨痛苦無比,甚至生出了巨大的力氣,她忍著痛從地上站起來,拿起碎掉的半個啤酒瓶,充滿恨意地盯著白恒和顧歸溪。
“去死……去死!”
顧歸溪離她近一點,玻璃瓶眼看就要扎到他身上,男人情急之下,直接拿起床頭柜上的水果刀,表情狠戾地捅了上去。
刀器沒入血肉的聲音響起,在場三人都愣在原地。
徐小雨低頭看著插在胸口的刀,渾身力氣轟然消散,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我、我不是故意的!”顧歸溪看著地上死去的女人,被巨大的恐慌淹沒,跌倒在床上。
白恒臉色也不太好看,他率先冷靜下來:“如果不想坐牢,就快點把她處理了。
”
顧歸溪也清醒過來:“扔去亂墳山。”
他臉色陰沉:“剩下的事情,我來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