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溪,我剛回國,沒想到會在這里碰到你。”
跟他不同的是,顧歸溪的態度卻有些僵硬,但都被他壓下,沒有直接表現出來。
很快,顧歸溪的情緒就調整好,他看一眼蘭亭霧蒙蒙的眼睛,心中稍微放松。
“好巧,你什麼時候回國的,怎麼沒提前告訴我一聲?”
“就這兩天,我故意沒告訴你,本來是想給你個驚喜,想在我生日那天來找你,沒成想提前見到了。”
他說完,要伸手去挽住顧歸溪,但被顧歸溪下意識撇開,然后看了一眼蘭亭。
要是現在只有他們的話,他還不會反應過激,但重點是還有穆椿在場。
穆椿的性格咋咋呼呼,顧歸溪相信,自己但凡動作慢一點,蘭家人下一秒就會知道他對蘭亭始亂終棄。
最近顧家情況實在是有點難熬,原本以為這些年,他們已經在錦川站穩腳跟,但沒想到蘭家輕飄飄的打擊,都能讓他們傷筋動骨。
都是假象,那些人平常給他們面子,都是因為蘭亭背后的蘭家。
想到這里,顧歸溪的眼神就是一暗,繼而浮現出幾絲不甘。
但這些都被他很好地隱藏住了,他微笑著走過去,大大方方介紹:“小亭,這是我大學同學,白恒。”
說完,他又轉過頭看著白恒,沒注意到蘭亭忽然抬眸的動作,而是帶著點警告地開口:“白恒,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未婚夫,蘭家小少爺蘭亭。”
這樣跟宣誓主權無異的話,同時膈應了三個人。
他話音落下之后,白恒面色突然一白,像是受到了巨大打擊一般,忍不住后退兩步,背影看上去脆弱又倔強。
沒等他仰頭說上半句,穆椿先吐了出來。
“yue!”穆椿表情嫌惡,揮揮手后把蘭亭拉開,遠離他倆的舞臺。
“別亂攀關系,婚約已經解除,誰是你未婚夫!”
說完,穆椿向蘭亭尋求認同:“對吧蘭亭。”
蘭亭鴉黑色的睫毛掀開,他臉色本就蒼白,不說話的時候,自帶清冷堅強的濾鏡。
半晌,青年才淡淡回應:“嗯。”
四周駐足看熱鬧的行人,吃到大瓜后,開始指指點點。
人都是視覺動物,根據臉來看,蘭亭明顯甩那個白恒一百條街。
雖說兩人長得像,但長得像也分好看難看,有的人就是有種長得好看就占理的心態。
更何況,聽了現場后,路人再腦補一番,都是見過不少抓馬三角戀的年輕人,腦洞直接奔著八百里開外去。
這一下,眾人竊竊私語,雖然沒有明確在鄙視誰,但根據他們時不時對白恒翻個白眼,對顧歸溪豎個中指來看,大家都站在蘭亭這邊。
整個過程,還少不了對帥哥投以同情的目光。
顧歸溪本來就是個愛面子的人,白恒雖然臉皮要厚一點,但兩人面對些指指點點,還是難免表情難看。
看著兩人表情越來越僵硬,甚至顧歸溪面色青黑,捏緊拳頭,隱隱有要揍人的趨勢,蘭亭帶著些許輕蔑地笑了一下。
從前原主被稱作顧歸溪舔狗的時候,那群二代們話里話外,沒少嘲笑過他。
顧歸溪這算什麼?
顧歸溪不屑跟這些人辯駁,再加上他自己有些心虛,所以一直都努力忽視。
但他們說話越來越過分,就在他快要忍不下去的時候,蘭亭開口了。
“我累了,回去吧。”
他說完,穆椿就立刻應了一聲,也不再看顧歸溪和白恒,拉著蘭亭就往路邊走。
路邊開過來一輛車,是穆椿早就叫來的他家司機。
等到視野中的黑車消失,顧歸溪才沉著臉轉向白恒。
面對那張漂亮的笑臉,他伸手拽住白恒的手腕,沉聲道:“跟我來!”
兩人一牽手,四周的大學生頓時鄙夷。
“果然有一腿。”
“同時舔兩個,也不怕爛舌頭。”
“狗男男。”
罵聲隱隱傳進耳朵里,顧歸溪豁然回頭看向出聲的學生。
他表情十分可怕,那學生嚇了一跳,堅強地呸了幾聲后,連忙跟著室友離開原地。
白恒被顧歸溪開車,帶到他郊區的一棟房子里。
一進門,顧歸溪就把他手甩開,然后砰的一聲關上。
關門的動靜很大,但白恒表情沒有一絲變化,從頭至尾都面帶微笑,看起來十分好欺負。
但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把顧歸溪即將噴薄而出的怒火,全都堵了回去。
“你去祭奠過她嗎?”
很無厘頭的一句話,但顧歸溪的表情卻變得很難看。
“應該沒有吧,畢竟你那麼心虛,怎麼敢去見她呢?”白恒小了一下。
他說完的下一秒,衣領就被顧歸溪狠狠拽住,摁壓在門板上。
顧歸溪語氣憤怒,但眼神卻閃躲心虛,色厲內荏地吼道:“事情早就解決了,你提這個做什麼!”
“是啊。”白恒就保持這個姿勢,道:“活人的事是被你解決了,但死人呢?”
他看著顧歸溪的肩頭,那里其實什麼都沒有,沒有厲鬼也沒有陰氣,但仗著顧歸溪看不到,白恒神色不變,對他進行恐嚇。
“她可一直跟著你呢。”
“滾!”
顧歸溪瞳孔皺縮,松手把白恒推開,胸腔震動著,驚悚的感覺不斷攀升。
但扔開白恒后,想起之前在醫院瀕死的那個夢,他又忽然走過去,艱難咬牙開口:“你必須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