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快一年了,李云疏自然知道島國和棒國對于禮儀的講究都是十分苛刻的。但是棒國人雖然注重禮儀,但是卻天生地就有番自大隱藏在骨子里,總是認為自己是宇宙的棒國。
于是,有些棒國人便會像剛才的金成浩他們那般,在面對其他國家的人、尤其可能是華夏人的時候,自以為是地夸大自己,瞧不起對方。
而島國人……
則大有不同。
李云疏早已知曉了那段塵封的黑暗歷史,也知道這個彈丸小國曾經對華夏做過怎樣人神共憤的畜生事情。因此,雖然他看著這群島國人目前是禮儀周到、讓人不得不佩服,但是,他的心里就是生不出一絲好感,反而有那麼一些——
擔憂。
世界上最可怕的敵人不是將敵意表露于外的,而是……
將心思全部掩藏在心底不讓人知道,卻不知什麼時候會反刺你一刀的人。
“我們也沒有等多久,棒國的飛機也延誤了,剛剛才離開沒有多久。”兩伙人一起向著機場外走著,一個工作人員向島國人介紹道:“這一次的世界茶道水晶杯是在我們b市茶道圣地舉行,所有的事情已經安排妥當,還請你們放心。”
那些島國人又問了一些事情,華夏的工作人員一一回答。
片刻后,領隊島國的老者看向李老:“李君,聽說徐昱卿……徐君,似乎不能參加本屆的世界茶道水晶杯了?”
再次聽到這個名字,李老臉上的笑容稍稍停頓了一瞬,然后點頭道:“嗯,他目前還在醫院靜養,暫時不能參加,勞煩你擔心了,上田先生。
”
上田雄一聞言遺憾地搖了搖頭,說道:“那真是太遺憾了,田中君在島國的時候就一直念叨著要與徐君再切磋一次,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頓了頓,老人又說:“希望徐君的身體早日康復。”
李老輕輕點頭,兩人說了會兒話,上田雄一又道:“這一次,田中君并沒有與我們一起來華夏,他的老師在后天會帶著他親自來到華夏參賽。”
李老腳下的步子一頓:“山口康秀……先生,今年也會來華夏?”
上田雄一點點頭:“是的,山口君非常重視這一次的大賽,他在比賽當日也會親自到場。過去這一年田中君進步很多,由其是在龍井一道上已經得了山口君的幾分真傳。”
李老眼中閃過一抹幽光,兩人很快又說到了別的話題。
而在一旁,李云疏則微微瞇了眸子,沒有再言。
田中君……自然指的就是田中任野了。
無論是去年還是今年,這田中任野都是島國一方的種子選手。他是島國茶道界泰斗山口康秀的親傳弟子,本身也有很高的天賦,再經上大師的指點,更是茶道界閃爍的新星。
李云疏早已猜到今年田中任野仍舊會是奪冠的最大熱門之一,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那山口康秀竟然也會親自到場,觀看今年的賽事。
山口康秀……是高秋鳴大師幾十年來的心結啊。
李云疏輕輕嘆了一聲,閉了眸子沒有開口。
等到將一群島國人也送入了酒店后,李云疏與李老一起上了車子,往華夏茶道協會的方向而去。坐在車后,李老問道:“小云……今天接見了最可能與我們相爭冠軍的兩大勢力,你覺得……怎麼樣?”
李云疏聞言,笑著說:“外公,您真的想知道?”
李老認真地點頭:“你說吧,外公聽著呢。”
“棒國人雖然看上去氣勢洶洶,但是他們的骨子里其實是在擔憂。正是因為害怕失敗,才會在氣勢上想要壓倒我們,雖然他們在茶道上可能很有研究,但是就以那份心境來說,其實不足為懼。”
李老贊賞地點頭,示意李云疏繼續說下去。
“至于島國人……我大概明白了,為什麼島國能夠連續三年奪得世界茶道水晶杯的桂冠。他們把心思藏得很深,盡力地去苛刻自己,讓我覺得……很恐怖。”
李老也同意地說:“你與他們接觸很少就能發現這一點,已經很不錯了。沒錯,島國人……一直以最恐怖的守則來要求自己。像你剛才見到的那位上田雄一大師,他修的茶道就是苦口禪,要求做到身心具苦,獲得茶道的真意。”
李云疏完全沒聽說過“苦口禪”這個詞,不由聽得入了神。
“島國民族是一個很可怕的民族,他們對敵人兇狠,對自己……更加殘忍。你要記住,無論這一屆的世界茶道水晶杯結果怎麼樣,島國的茶道選手永遠是我們華夏最大的敵人。他們恪守禮儀、嚴于律己,但是卻是……最不能放松警惕的敵人。”
李云疏認真地點頭。
“小云啊,昱卿……他不在,今年的團隊冠軍我們大概是很難拿到了。但是外公相信你,至少在個人賽上為我們華夏爭得一片榮光,既是為了華夏茶道,也是為了……你表哥啊。”
李云疏抬首看向自家外公,只見這個老人神色鄭重,目光鼓勵,讓他不由地正了神色,許下了諾言:“是,外公,我一定會拼盡全力拿到屬于我們華夏應該得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