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物細無聲,今年倒是反常。”
霍少澤也在一旁猛點頭道:“就是就是,我今天早上還聽到車子里的天氣預報說什麼,今天晴轉多云的。這也叫多云?!雨大得都能打死人了呢。”
說這話的時候,霍少澤還不停地用雙手與徐昱卿糾纏著“掐打”,當然,這也就是霍二少一廂情愿地掐打,人徐先生只是輕松地用了一只手便攔住了這小屁孩的攻擊,不費吹灰之力。
李云疏轉過頭看向霍少澤。霍小二坐在了霍錚的正后方,也就是駕駛座的位置,整個人都惡狠狠地瞪著一旁的徐昱卿,眼睛本就圓溜溜的,此刻更是瞪得滾圓,看得李云疏莫名地就想笑。
李云疏說:“霍小二啊,你說,一枚硬幣從高空砸下來,很有可能把人砸死。那如果是……一滴水呢?它會不會砸死人呢?”
聞言,霍少澤手上的動作頓時停住。他困惑不解地摸了摸腦袋,死了半個大腦的腦細胞后,才堅定得意地說道:“那當然了啊!老大,這一滴水你別看它小,這要高度特別高,肯定是會砸死人的啊!咱們中學那物理不是說了嗎,什麼加速度啊、什麼距離的……誒對了對了,不是有個叫動能的東西嘛,絕對會死的!”
能夠說出“動能”這兩個字,霍二少的尾巴已經要翹到天上去了。
而李云疏聞言卻是笑著反問:“那霍小二,你……有淋過雨嗎?”
“那當然啊!”
李公子淡笑依舊:“那……你被砸死了嗎?”
“……”
片刻后,在李云疏帶著笑意的眼神中,霍少澤戳著徐昱卿的胳膊小聲道:“老徐,這到底怎麼回事啊?為什麼這雨就砸不死人了呢?這不對啊……”
徐先生早就明白這小孩智商也就這麼多了,能說出“動能”兩個字已經是極其難為他了。可是雖然那是表弟,但是也不是能夠欺負他家二傻的人。于是徐昱卿輕咳兩聲,道:“小二傻,你覺得一根羽毛要是從和同樣質量的硬幣從同等高度墜落下來,能砸死人嗎?”
霍少澤又不傻:“當然不能啊!”
“所以說,雨滴也不能,這兩者從本質上說其實是一樣的。當然,如果你想讓雨滴砸死人,那也可以,我們只要排除阻力的存在,在真空環境下……”
徐昱卿說這話的時候,李云疏也認真地聽著。他原本只是從網絡上隨便看到的一個陳年老段子,沒想到居然還有人會這麼認真地去回答,真是非常有意思。雖然那些物理知識對于“學渣”李公子來說不異于天方夜譚,但是聽聽學學,總歸是好的。
而且越聽,李云疏便對自家表哥另眼相看起來,良久,他感慨道:“沒想到表哥連那什麼微積分都這麼擅長,真是厲害啊……”
見著李云疏崇拜的眼神,霍大少冷哼一聲,李公子便識趣地轉過了身子。
見著后座那兩人正一個吵鬧、一個笑聽后,李云疏這才搖搖首,笑嘆道:“霍錚,我還真沒見過像你一樣這麼愛吃醋的,你說說看,除了我,還有誰能忍受的了你的怪脾氣?”
霍錚卻是挑眉:“是忍受?”
他當然是在忍耐這個到處亂吃飛醋的男人了啊,李公子理所當然道:“嗯,忍受啊。”
“那再多忍一會兒,就忍……一輩子吧。”
“……”
車后座,霍少澤仍舊云里霧里地:“可是老徐啊,我還是不明白啊,為什麼那個什麼阻力就和速度有關系了呢?為什麼到了一定的速度,居然還不加速了呢?老徐,我書讀的少,你別騙我啊!”
“不相信我?”
“相信啊,但是你總得告訴我,憑什麼那個雨滴它就不能加速了呢?你不能歧視人家啊!它也有加速的權利……”
聽著車后座這兩人的談話,李云疏是忍俊不禁。他突然有種“或許只有徐表哥才能忍受的了霍小二”的感覺了,不過這麼一想,他們李家人到底是上輩子做了什麼孽,得把霍家這兩個……嗯,奇葩,全部都收回家中呢?
正想開口,李云疏忽然只聽到一道“轟隆隆”的雷聲在自個兒的耳旁響起。那聲音仿佛是在他的耳邊炸響的,震得李云疏耳膜震動,心臟都倏地跳漏了一拍。
霍少澤驚呼:“現在還算是冬天吧,居然都打雷了?!這也太邪門了吧!”
徐昱卿則皺緊了眉頭看向了滿天越來越大的暴雨,神色晦澀不明,低聲道:“幸好今天溫度不低,否則很有可能會下冰雹。如果真要是下了冰雹,那……小二傻,還真是有可能砸死人了。”
不知怎的,李云疏的腦子里卻隱隱約約地閃過了一些畫面。那些畫面似乎已經塵封許久,但是當它們在李云疏的眼前浮現時,他第一時間就回想起來——
原主和霍少澤在山間飆車的時候,似乎……也是這樣一個暴雨天。
雷也有這麼響亮,震得人心里慌慌的。
想到這,李云疏心中莫名察覺到一絲不妙,他下意識地拉了霍錚的手臂,道:“老宅太遠了,要不就到公寓那邊去吧,也總歸是沒有人的。雖然房間少了點,但是表哥和小澤可以睡在一起,屋子還是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