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以后你打了領帶的時候,我再給你夾上吧。”
一邊說,李云疏一邊收了領帶夾打算放入口袋里,但是還沒將東西放進去,他的手便突然給人一把抓住,他抬眼看去,便見霍錚正垂著眸子看著自己,目光幽邃。
“我去換衣服。”
李云疏倏地怔住,不過多久便見霍錚穿了一件暗黑色的杰尼亞定制西裝走了出來,不知是否是為了配上那青花瓷的領帶夾,他還特意地打了一個淺白色的領帶,襯著深色的西裝,更覺是筆挺俊逸。
稍愣了片刻后,李云疏無可奈何地給這個別扭的男人夾上領帶夾,一邊笑著說道:“你就穿這麼一點,不冷嗎?”
霍錚淡定地搖首:“最近天氣回暖,不冷。”
聞言,李云疏若有所思地轉首看向了窗外略顯暗沉的天氣,唇邊全是調侃的笑意。他也不拆穿這個故意逞強的男人,反而是說:“哦是嗎,確實好像不冷啊,那你就這樣過去吧。對了,中午早點回來吧,我們還得去華夏茶道協會。”
“……”
李云疏的話,讓霍錚剛剛伸向一旁衣物架上的手突然收回。他原本正打算取了大衣再披上,被李公子這一說,趕緊地便輕咳了兩聲,為了維持自個兒形象的放棄了保暖措施。
總歸大部分時間都在屋內不是?
感謝b市全市供暖的措施,真是利國利民。
于是,在接下來的半天里,從前臺小姐開始,霍氏集團的大部分人都驚訝地看著自家boss今兒個居然就只穿了一身薄薄的定制西裝,他就來上班了?!
boss啊,雖然您這樣很帥……但是,您真的一點都不冷嗎?!
還有啊,我們也知道您似乎買了個新領帶夾,也真的挺漂亮的,但是……您真的有必要故意不停地摸著讓別人詢問,然后再回答上一句“別人特意送的,他親手別上去”的嗎?!
你說的這麼甜蜜,難道送的人是未來的老板娘嗎!你這樣會讓人家誤會啊!!!
李云疏終究是舍不得這個男人受冷,等到下午霍錚在樓下等他的時候,他便抱著一件厚厚的大衣到了樓下。雖然是將衣服放在了后座,霍錚的視線卻詫異地沒有從那衣服上挪開,良久,他才問道:“帶這衣服下來做什麼?你冷嗎?”
所謂的得了便宜還賣乖,說的就是霍大少了!
李云疏卻懶得再去理這個不知好歹的男人,系上安全帶后就道:“表哥剛才給我打了電話了,他已經到了b市,估摸著會在我們之前到華夏茶道協會。”
“……你說過不喊他表哥的。”霍錚聲音幽怨。
李云疏卻反問道:“那喊昱卿?”
“……!!!”沉默了許久,霍錚終于投降:“還是喊表哥吧。”
李公子微笑著轉首看向窗外,深藏功與名。
等到了華夏茶道協會,徐昱卿已經與副會長陸風老先生聊了許久,見著李云疏到來后他微笑著走了過來,看到一旁的霍錚時還稍稍詫異了一會兒,接著便道:“小云,好久不見了。”頓了頓,仿佛這才想起一邊的霍錚,又說:“還有霍先生,很久不見。”
沒待李云疏開口,霍錚倒是冷哼一聲:“嗯,不見好。”
徐昱卿:“……”
李云疏:“……”這家伙還為剛才的表哥一事生氣呢。
但是人李公子早已懶得去理這個總是吃飛醋的男人。
就連他表哥的醋都要吃,這年頭還有沒有天理了?李公子微微一笑,道:“表哥,你怎麼不多在家陪陪大姨、外婆他們,這麼早就到了b市?”
李云疏只是隨口客套的一問,想要轉移話題,并沒有太多特別的意思。但是他卻沒有發現,徐昱卿一直掛著的笑容忽然僵了一瞬,眼底閃過一抹幽光,然后笑道:“這不老師讓我來和你切磋切磋,世界茶道水晶杯已經不剩幾個月了,我們得加把油才是。雖然最后能夠迎戰田中任野的只有一個人,但是我們都得努力一把不是。”
話音剛落,看著李云疏疑惑的模樣,徐昱卿又解釋道:“老師應當和你說了,當年……山口康秀用龍井勝過他的事情,這田中任野就是山口康秀的弟子,據說是百年難得一見的茶道奇才,我前幾年與他切磋過,確實是人中龍鳳。”
徐昱卿這麼一解釋,李云疏才恍然明白過來。他想了會兒,問道:“雖然這問題有點冒昧,但是表哥……當年你與他切磋的時候,不知道結果是……”
徐昱卿唇邊的笑意更盛了幾分:“是我勝了。”
李云疏倏地松了一口氣,還沒再放松一會兒,又聽徐昱卿補充道:“當時,我們訂下的主題是碧螺春。其實島國的人大多數是喜歡喝玉露、抹茶、玄米這些,我與田中任野比試碧螺春,已經是占盡了便宜。而老師這些年最大的遺憾并不是輸給了山口康秀,而是在我們華夏的龍井上,輸給了他。”
這話無疑是一種壓力,讓李云疏皺緊了眉頭。
徐昱卿又說:“但是小云你倒是放心,和山口康秀那一派的人切磋茶道并不需要我們去深入地了解學習島國的茶道和他們的茶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