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手機屏幕上的女人,雖然眼角上已經有了細細的紋路,但是卻仍然無法遮掩面容上的清麗秀美。由其是那雙端麗秀氣的杏眼,足以讓人想象得出來,這樣的人年輕時該是怎樣的漂亮好看。
挽起了碎頭發……
就更像了啊。
李云疏慢慢蹙緊眉頭。
☆、第六十七章
關于李母的事情,李云疏并沒有多聲張。
首先是他根本沒有這個證據來證明到底一切是否與他所猜想的相同,畢竟這種事情實在太過于玄幻,李母并不是一個孤兒;其次,如果現在貿貿然地告訴母親“或許你并不是親生的”,恐怕這個質樸的女人也一時無法接受。
所以,李云疏便打算等第二天到了博覽中心,再找徐昱卿……打探打探。
但是這一次他才剛剛到了b市茶道協會的展廳還沒進入,便見著了七八個人將整個玻璃墻壁的展廳包圍住了。有幾個人在一旁竊竊私語,不時對著展廳中間的情況指指點點,刻意壓低了的討論聲音讓李云疏并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而當他從人群中穿過、看見自家老師熟悉的身影時,李云疏還未開口,便看到了那個正與黃老爭論不休的中年男人。對方長了一雙瞇瞇眼,頭發有點禿頂,身材胖圓,給人一種精明市儈的感覺。
“你們昨天給窩們的茶葉,明敏就是有問題的!”開口就是一串別扭口音的中文,說得牛頭不對馬嘴、十分好笑,但那人卻全然不察地擺出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繼續惡聲惡氣道:“你門華夏人真是太欺服人了!窩要告你門!把你門告賠錢!!!”
黃大師的身邊有幾位主管模樣的人正站著,紛紛揪心地皺緊眉頭。而站在眾人最前方的黃老也是面色凝重,語氣低沉地說道:“權先生,我們b市茶道協會的茶葉絕對是沒有任何問題的。昨天給您帶回去的那罐上等毛尖是我們的庫藏,有專人保管看護,恕我直言,請您自查。”
這種合作方面的事情一般而言是不用黃老親自過問的,但是偏偏這個來鬧事的商人來得太早,整個b市茶道協會到場的能主事的也就黃老一個人。面對這樣精明吝嗇的商人,黃老只能用嚴肅的語言回擊,卻無法止住對方囂張的氣焰。
“哼!你門華夏真是沒法律了!茶葉都走水了,還敢拿出來?”被叫做“權先生”的小眼睛男人語氣不善地冷哼一聲,頭頂油得發亮:“如果這是在窩門棒國,窩門的人早就賠禮道歉了!跪著求窩門的原諒!!!”
這言下之意,竟然是在斥責b市茶道協會的人沒有禮貌,以假亂真。聽著那幾句吐詞不清的話,李云疏早已蹙緊了眉頭,心中生了一絲不快。但是當聽到對方居然還要求下跪道歉的時候,他更是倏地冷了眸色,上前幾步走到了黃老身邊。
其實李云疏剛剛站在人群中時,這位棒國的商人就已經瞄見了他。棒國的整容技術相當發達,幾乎到了大街上十個人有八個整過容的地步。而這位瞇瞇眼的中年男人剛見到這樣一個俊秀漂亮的青年時也是震驚了一瞬,下意識地就在想——
華夏的整容技術好像也不錯嘛!
真是什麼樣的人,有什麼樣齷齪的心理。
好看的事物從來都是不分國籍、不分性別的,那中年男人心情稍稍舒暢了點,開口道:“誒,你也是華夏的人嘛?你門的人沒有禮貌,拿假東西騙窩,你快替他門道歉……”
“老師,請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見人李公子連一點余光都懶得分給這個塌鼻子小眼睛的棒國人一分,徑直地朝黃老彎了彎腰,神色正經地問道:“需要去請保安嗎?”
那棒國人見自己居然被忽視了,頓時是吹鼻子瞪眼,氣呼呼地說道:“你門華夏人就是用這種態度和客戶說話的嘛?窩在和你門說話,你門到底懂不懂禮……”
“權先生。”李云疏忽然轉了身看向瞇瞇眼男人,唇角輕輕勾起一抹弧度,但是笑意卻沒有達到眼底,道:“你可知道,何為禮?”
那男人被問得一愣:“什……什麼?”
從鼻子里發出一聲輕蔑的哼聲,可是李公子的臉上卻依舊是疏離淡漠的笑容。因為個頭比那男人高了一截,所以李公子“被逼無奈”地俯視著對方,語氣平淡道:“禮者,理之粉澤。《曲禮》有言:君子恭敬撙節,退讓以明禮。曰:鸚鵡能言,不離飛鳥;猩猩能言,不離禽獸。今人而無禮,雖能言,不亦禽獸之心乎?”
瞇瞇眼男人:“這……這是什麼意思?”
俊秀斯文的青年微微揚唇,溫和地低笑道:“抱歉,大概您聽不懂比較高大上的意思。直白地來說,就是——衣冠禽獸,也會講人話;不明事理,卻也蠻橫霸道。”
“哈哈哈哈!”
李云疏這話一出口,四處一些本就圍著看熱鬧的人紛紛大笑出聲。
就連b市茶道協會的幾個主管也忍不住抿了嘴忍住笑意,心中卻是狠狠地疏解了一把被這個蠻不講理的商人堵了一上午的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