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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香四溢》第38章

  聽到這話,那人詫異地愣了一會兒,然后點頭道:“嗯,確實是取自這兩行提字。有什麼問題嗎?”

  李云疏聞言卻是搖了搖頭,然后再次轉過頭,認真地看著那幅畫許久。從畫面上清秀雋永的群山青黛,到山脈間繞行而過的玉帶般的碧水長河,就在那人忍不住想要再發問的時候,李公子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道:“這幅畫是贗品。”

  那人立即瞪圓了眼睛,驚道:“你說什麼?!”

  這時候,就連沉靜冷淡的霍錚都忍不住將驚異的目光投向眼前的青年,他的心中剛剛升起一陣濃濃的懷疑,但是在看到李云疏鎮定自若的目光后,那種疑慮又不知怎的,轉化為了無需理由的信任。

  只見李公子微微搖首,長嘆一聲:“畫是真的,字……是假的。”                    

  ☆、第十九章

  “畫是真的,字……是假的。”

  這話一落地,整個寶物閣里頓時沉寂了幾秒。不過片刻,那長相斯文的男人慢慢地冷了臉,嚴肅鄭重地問道:“李先生,不知道您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這幅千山盡水圖雖然算不上是國寶級的佳作,但是也已經在我們豫肖閣掛了五年了。至少有七八個業內專家特意為它來到B市品賞、鑒寶,如果這只是你的戲言,那麼還請收回。豫肖閣,從來不會有贗品。”

  一點沒有了剛才的嬉鬧玩笑,這男人語氣凝重認真,甚至隱隱帶了一絲位于上位者的壓迫感,直白地向李云疏壓去。

  見狀,霍錚皺了眉,下意識地向旁走了一步,正好擋住了青年的半邊身子。這個一向矜貴高傲的男人用寬廣的身軀將李云疏擋在了身后,沉默地看著眼前臨近暴怒邊緣的眼鏡男人。

  因為身高微微高上一點,霍錚垂首,那人抬頭,兩人對視了半晌,霍錚啟唇道:“羅聞,云疏是我請來的客人,請你冷靜一點。”

  被叫做羅聞的男人卻顯然不可能就這樣罷休:“霍先生,您請來的客人我們豫肖閣自然會尊重。但是,一個完全不懂行、卻狂妄地擅自品鑒的毛頭小子,我們豫肖閣從來不會尊之為客。”

  聞言,霍錚眉頭稍蹙,沒有再開口。

  羅聞的話說得極有道理,每字都精準有理。甚至對于他們這些行內的人來說,羅聞此時的態度已經算得上是極好了。被別人質疑、批判,這對于任何一個有眼界和辨假水平的收藏家來說,都是一個莫大的侮辱。

  就算是霍錚,都知道此刻唯一的辦法就是讓李云疏道歉。否則,恐怕羅聞不會如此善罷甘休。但是不知為何,在霍錚的心中卻隱約覺著這個一貫溫和謙遜的青年不是這樣莽撞無禮的人。

  他還在心中思索著,便聽到一個清越好聽的聲音從身后響起,語氣無奈:“羅先生,您這幅畫并不假,這個字……也不能算假,但您如果一定要稱呼它為千山盡水圖的話,那這行字便是假的。”

  青年的聲音仿佛有一種能撫平人心的作用,霍錚微微側開身子,讓李云疏上前一步,正面對上了羅聞。豫肖閣的主人畢竟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此刻羅聞也消了氣,只是仍舊覺得好笑:“李先生,不知道您今年多少歲?”

  李云疏微笑:“我今年二十一。”

  羅聞了然地點點頭:“我在你這個年齡的時候也總是想要做些什麼事來證明自己,但是十幾年后我再回過頭來看,當時的自己真的是太幼稚了。

  羅聞這話已經是在給李云疏一個臺階下,但是很明顯后者卻并不領情:“年齡確實是一個硬傷,但是我想請問一下:羅先生,有沒有人曾經問過你,這幅畫的蓋印是不是起初就是這樣的?”

  “……是有過。”語氣里帶了一點疑惑的意思,羅聞神色復雜地打量了李云疏許久,才道:“我的父親曾經問過這個問題,但是他并沒有再多說。如果你是想說為什麼印泥的痕跡保持很新,那麼這可能與之后的保存工藝以及畫質、印泥自身有些關系。這種情況在古玩界也并不是沒有。”

  聽著這話,李云疏輕笑著點點頭,然后道:“千山盡水圖只能說是后人給上的名字,想必羅先生自己也從來沒在任何典籍中找到過這幅畫,僅僅是因為這兩行提字便這樣稱呼,對吧?”

  羅聞點頭:“嗯,雖然沒有在任何書籍資料中找到過這幅圖,但是看筆觸和畫風都是董北苑后期的風格,這行字跡也是他最為擅長的行楷,落筆娟秀,字字如玉,所以業內都認為這是董北苑不出世的真跡。”

  李云疏聞言,更是證實了自己原先的猜想。他回過頭,一點也不著急地用懷念的目光在那幅圖上看了許久,最后視線在右上角的兩行提字上停住,接著轉身,道:“這字并不是董北苑的字,應該是同時代的雅士模仿了隨手寫上去的,所以我說,這字是假的。”

  羅聞一愣,過了半晌才好笑地說:“董北苑雖然并不精于書法,但是他的字畫我還是看了不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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