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浴室燈光下,邵柏翰的右腿上有一大塊紫色淤青。寧耳驚愕地睜大眼,但他再仔細一看,左腿上的青紫更嚴重,顏色沒有右腿那麼深,可是面積很大,幾乎蔓延了半條腿。
醫學生的素養在第一時間就告訴了寧耳:“你被誰打的?”
邵柏翰眸色微變,淡定地摟住寧耳:“沒,在首都的時候出了個小車禍。”
車禍和被人打,寧耳能分不清?
他急得拉住邵柏翰:“你到底是被誰打了,怎麼打成這樣了。疼不疼,肯定很疼吧。看上去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你剛才怎麼不早說,你右腿上那個淤青在膝蓋上,你剛才還跪在床上那樣……”
這時候誰還有心思害羞,寧耳只想著剛才邵柏翰和他在床上做了那幾個姿勢,肯定都擠壓到淤青的地方了。
邵柏翰拉住寧耳的手,定定地看著他:“真是車禍。”
寧耳都急得快生氣了:“為什麼不能告訴我?”
邵柏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嘆氣道:“好吧,果然瞞不過你。嗯,不是車禍,我和趙海城打了一架。”
寧耳:“……啊?”
他沒想到是這個答案。
邵柏翰解釋起來:“我們在首都談合作,我和他發生了意見分歧。正好晚上大家喝了點酒,就打了一架。他從街頭拿了個木棍打我,不過放心,我把他打得更慘。”
寧耳不大明白:“趙海城打你?”
“小耳,是我和他打架了,不是他打我。他有這個本事單方面毆打我嗎?那必須沒有。”
“可是趙海城他不是整天跟在你屁股后頭,我看他連反駁你都不敢……”
“好了好了,別管他了,小耳……”邵柏翰突然伸出手指,進入了那個地方。
寧耳的聲音都變音了,邵柏翰勾起唇角,抱著他走進浴室,“壯陽藥……可以以后再買,今天晚上我感覺,我好像又有點力氣了?”
“邵!柏!翰!”
在浴缸里又做了一回,寧耳這次是真的做累了,直接睡了過去。邵柏翰抱著他放到床上,把被子仔細地拉好。做完這一切,邵柏翰自個兒也沒力氣地躺在床上準備睡覺。
還沒睡,他拿起手機,噼里啪啦地打字:【你記得,你拿棍子打了我一頓,我拿酒瓶在你頭上開了個洞。對了,你昨天說的那個保健品……咳,給我來十盒。】
趙海城正在玩游戲,突然收到這條微信,他嚇得手機差點掉在地上。
【趙海城:臥槽?!我打你?你還給我腦袋開瓢?什麼玩意兒!邵哥,我會打你?不是,那你打我干什麼啊。】
邵柏翰淡定地回復他:【你別管那麼多,寧耳要是問了你就這麼說。這兩天給你放假,待在家里別去公司了。】
【趙海城:……】
過了一會兒,【趙海城:發工資麼?】
【邵柏翰:發!】
趙海城:“嘿嘿嘿。”帶薪休假美滋滋~
寧耳并沒有去公司找趙海城,但他確實發微信問了趙海城那天打架的事情。
趙海城起初還沒反應過來,很快就說:【啊對,我打了邵哥。邵哥那個王八蛋,他說我單身狗,不像他有你這麼好的男朋友。我那個氣啊,操起棍子就把他打個半死。】
寧耳很奇怪:【你們不是因為公司的問題才打架的麼?】
趙海城:“……”邵哥,這劇本你沒說啊!
片刻后,趙海城:【嗯,先是因為公司的問題,后來邵哥又嘲笑我單身狗,我就沒忍住。真的抱歉,寧耳,你看邵哥都把我打得腦震蕩了,你就別往心里去,我倆現在已經和好了。
】
寧耳:“!”
寧耳立刻轉頭看邵柏翰:“你把人家打成腦震蕩了?”
正在削蘋果的邵柏翰:“啊?”
寧耳:“腦袋不是那麼好開玩笑的,你以后打人不能打頭啊。雖然目前醫學上對腦震蕩沒有確切的鑒定,也不知道會造成什麼具體后果,但你要是下次不小心失手,那后果誰也不知道。你怎麼能打他頭呢?”
邵柏翰:“……你當初為什麼要學醫?”
寧耳一時沒明白:“我媽想讓我當醫生,覺得這是鐵飯碗。”
邵柏翰:“……”
很煩,還不能去指責丈母娘,煩!
寧耳大五上學期的這半年,是邵柏翰最忙的時間。
寧耳從趙海城那里得知邵柏翰的公司發展得特別好,已經獲得了大公司的A輪投資,B輪目前也在談。不過邵柏翰還是很忙,一個月有半個月不在海城,在外面出差。
第二年的二月底,寧耳從醫院回家,外面的天氣凍得他渾身打哆嗦。
邵柏翰下午回來了,他給寧耳倒了一杯熱水,問:“最近醫院就這麼忙?”
寧耳點頭:“嗯,最近寒流從北邊下來,好多人感冒去急診掛水。”
“你這兩周不是在口腔科實習麼。”
“但我們實習生一直是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啊。急診太忙了,我們就都去了。”
邵柏翰看著寧耳喝了兩大口熱水,白白的臉上終于恢復了一點血色。他無奈地笑道:“給你買輛車好不好,你每天擠地鐵,還要從地鐵那邊走過來,又冷又麻煩。”
寧耳立刻拒絕:“我還沒有駕照呢。”
“學啊。”
“不要,好浪費時間,我也不想學。”
邵柏翰挑起眉頭:“小耳,你該不會是怕學車吧?”
寧耳瞬間瞪大了眼:“我怕學車?我干什麼怕學車!我……我是不要開車。
有你在,我開車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