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把果盤重重地放在書桌上,怒氣沖沖地轉身離開。
寧耳呆呆地張大嘴。
下一刻,他轉頭看向邵柏翰,只見邵柏翰額頭上有一絲薄薄的汗,他緊貼著書桌坐著,坐得筆直端正,好像真的一直在努力復習一樣。
寧耳委屈得眼睛都快紅了,他生氣地說:“你干什麼坐這麼端正。邵柏翰,你不是一直坐在那里玩手機嗎!”為什麼媽媽一進門你就故意這樣,明明是你睡了一個多小時,他才睡十分鐘!
邵柏翰的下身完全貼著書桌,他的眼神有些古怪,目光在寧耳還沒拉好的領口上轉了一圈,直接說:“你衣服沒穿好。”
寧耳低頭一看,發現睡覺的時候好像把睡衣紐扣蹭松了一個。
寧耳把紐扣系上,還是不服氣。他小聲嘀咕:“等期末考成績出來,媽媽就知道你是個騙子了……”
邵柏翰正輕輕地在書桌另一側亂蹭,忽然聽了這話,他挑起眉毛,借此壓制住自己微弱的喘氣聲:“我是個騙子?我成績不好?”
寧耳知道海中是個很好的中學,但燕中也不差。
邵柏翰以前在海中上學又怎麼樣,海中大部分人是要出國念書的,根本不參加高考。說不定邵柏翰的成績根本不怎麼樣呢,反正他以后會出國。
寧耳看著書桌上的哈密瓜,低著眼睛:“誰知道你成績好不好……”
“那我們打個賭怎麼樣?”
寧耳突然抬頭。
邵柏翰的身體緊貼冰涼的桌板,表面上卻一副很鎮定的樣子,定定地看著寧耳:“像小時候那樣,打個賭,輸了的人要無條件答應對方一件事。
這次……嗯,就賭期末考,我們誰考的分高好了。”
寧耳心中打起了退堂鼓。
兩人上小學以后,寧媽媽特別在意寧耳的成績,可寧耳總是比不過邵柏翰。
有一次邵柏翰又考了年級第一,寧耳被寧媽媽說了一整晚,偷偷地哭了很久。兩人第二天上學的時候,寧耳紅著眼睛,結果邵柏翰還調戲他:“真去當兔子了?”
寧耳怒道:“下次考試,下次考試我一定會超過你!”
邵柏翰沒想到寧耳反應會這麼大,但他性格很傲,不服輸道:“你超不了我。”
“我一定可以。”
“不可能。”
“我一定一定可以!”
邵柏翰很不屑:“那打個賭,你要是真超過我,我把游戲機借你玩一周。要是你沒超過……我想想,答應我一個條件?”
此后兩年,寧耳輸得一敗涂地。
如此想來,一切已經過了八年。
現在的寧耳雖然偏科,卻也穩定在全校前五十名。
燕中每年有二三十個清北學生,前五十名是穩穩能上復旦、南大的成績。這還是發揮一般,如果發揮好,寧耳上學期的期末考還考到了全校第九名,讓寧媽媽高興很久。
只要他語文作文寫好,英語不出錯,說不定真能考到年級前十。
再看看邵柏翰,他連明天要考數學都不知道。
能夠讓邵柏翰答應一個條件……
寧耳堅定地說:“好,我們打賭,這次我一定比你好!”
邵柏翰的身體微微顫動著,臉上卻很淡定:“那就這麼說定了。”
賭約一定,寧耳動力十足,又拿出一套數學卷子做了起來。
他卻沒發現,坐在他對面的邵柏翰將身體緊貼桌板,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他。
過了半天,他忽然喘了一口氣,故作鎮定地站起身,笑了笑:“我去衛生間,小耳,要好好復習哦。”
寧耳被他這副悠哉的模樣氣得眼睛更紅了。
接下來幾天,邵柏翰都有來寧家復習考試。
寧耳埋頭復習,理都不理邵柏翰。邵柏翰十分無趣,只能默默地看看寧耳新換的特別嚴實的睡衣,再低頭玩游戲。
燕中的高一期末考總共有三天。
最后一場考英語,離開考場后,寧耳高興地回班級收東西。
江晨驚訝道:“這麼開心,寧耳,考得不錯?”
寧耳忍不住笑容:“這次語文和英語都發揮得很好,感覺挺好的。”
江晨哀嚎一聲:“我感覺我作文走題了,要完蛋了!”
寧耳安慰了他幾句,離開教室時看見邵柏翰拎著包,站在門外等他。看見他這麼高興,邵柏翰挑眉:“考得不錯?”
寧耳鎮定道:“還行吧。”
邵柏翰看著他喜悅的模樣,目光又往下移了移,移到那張嘴唇上。片刻后,他快速地移開視線:“我怎麼越來越猥瑣了……”
寧耳沒聽清:“你說什麼?”
邵柏翰面不改色:“我在想過兩天成績出來,要讓你給我做什麼。”
寧耳:“……”
真是太不要臉了!
寧耳猜到自己這一次肯定考得不錯,卻也沒想到自己考得這麼好。
兩天后,他去辦公室拿期末考試卷,數學老師直接把他攔下,夸獎道:“不錯啊寧耳,這次很好,全年級第四。你好好努力,不要懈怠,考個清北出來。”
寧耳驚喜壞了。
他將試卷送到了四班,迫不及待地走到六班門口,想要告訴邵柏翰自己終于贏了。但他剛剛走到六班的后門,還沒請人幫忙喊邵柏翰出來,就聽一個六班學生激動地說:“我們班第一次出年級第一誒!邵柏翰也太厲害了吧!強化班的人多強,他居然能打敗他們,拿到年級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