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源希在床下圍觀,一臉翻身農奴把歌唱的表情, “然然, 你不是嫌掛床簾娘麼,當初我掛的時候,你怎麼說來著?”季源希生動形象地模仿著簡然的語氣, “‘臥槽我們寢室是睡了位小公舉嗎, 真他媽辣眼睛’……”
柯言樂笑了,“真的好像啊。”
沈子驍說:“我國著名哲學大師王境澤說過, 誰都逃不過的真香定律。”
簡然淡定地給床簾掛上勾, “我對掛床簾沒意見, 但我對你掛的粉紅卡通蕾絲床簾有意見。”
季源希分辯道:“都說了是我老婆給我買的!”
“老婆買了你就掛?”簡然冷笑,“瞧你那點出息,508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簡然買的是純灰色床簾,遮光效果一流。他坐在床上,問:“你們能看到我嗎?”
柯言:“不能。”
他放心了。
沈子驍從外面傳來,“不過好端端的,你為啥突然掛床簾啊,是我這張臉讓你感到厭煩了嗎?”
簡然沉默了一下,說:“有些事情,大家心里有數就行,沒必要說穿。”
沈子驍笑罵:“我艸你大爺。”
簡然在床上把快遞盒拆了,他買的是毛線團是黑色的,價格偏貴,手感摸上去相當不錯,還送了兩根棒針。淘寶店里就有織圍巾的教程視頻,簡然邊戴耳機邊吐槽:世風日下!某高校大學生居然躲在床簾后做這種事!
簡然按照視頻上的教程試著起針,沒試幾下就成功了,他自己都有點懵。當初他看到沈子驍和季源希擺弄了大半天還卡在第一步,還以為織圍巾是多難的事情,沒想到soeasy啊!莫非是他在這方面有天賦?
……他一點都不想要這種天賦。
起針之后,就是機械地重復一個步驟,簡然也不追求什麼花樣,很快就上手了。而且他織了一會兒就有點上頭,要不是到了飯點,他感覺自己能一直織下去。
織圍巾真好玩。
等等——簡然猛地掐了下自己的眉心。
這詭異的滿足感和成就感是怎麼回事!這樣不符合他的人設啊喂!
季源希在下面喊道:“然然,驍狗,去吃飯嗎?”
沈子驍:“今天不用陪老婆?”
“她和閨蜜逛街去了,估計比較晚才回來。”
沈子驍:“不當備胎,滾。”
“然然呢?”
簡然強迫自己放下手里的活計,“走吧。”
沈子驍從床上探出腦袋,“帶飯,謝謝。”
季源希:“不帶,滾。”
天越來越冷,白天平均溫度只有十度。簡然不久前還穿著T恤短褲,現在只能靠毛衣續命。
季源希凍得直哆嗦,“臥槽這天又冷又干巴的,我為什麼要來北京上大學啊!現在流的淚,都是當初填志愿時腦子里進的水。”
簡然把下巴埋進毛衣的領子里,“應該快供暖了,再茍幾天。”
季源希嘆氣,“想買羽絨服,但是太貴了,便宜點的都要一千。”
季源希的家境絕對可以秒殺學校里百分之八十的學生,簡然聽他這麼說,就知道他又為女朋友斥巨資了。
“圣誕節禮物?”
季源希搖搖頭,哭喪著臉,“是雙十一!你知道清空我老婆購物車要花多少嗎?整整一萬啊!我一個月的生活費,我下個月吃啥都成了問題。”
簡然無情地嘲諷:“羽絨服就別想了,看在同寢的份上,我待會兒轉你十塊。”
季源希:?
“給你買感冒藥。”
“臥槽無情——然然你有沒有心——”季源希伸出胳膊,想摟住簡然的脖子,卻在接觸對方的一瞬間,被靜電電得哇哇亂叫,一蹦三尺高,引來幾個路過的妹子側目偷笑。
簡然丟不起那人,加快步伐,和傻逼室友保持距離。
由于是周末,食堂人不多,兩人決定吃平時排隊N久的小火鍋。排隊的時候,還碰到了熟人——任青臨的室友,房輝馮。房輝馮是一個人,順理成章地加入了簡然吃飯小隊。
季源希第一次聽到房輝馮的名字,默默地念了好久,怎麼念舌頭都捋不直,不由地感嘆:“學弟,你這名字也太神仙了,完全是對全國人民□□裸的挑戰啊!”
房輝馮一臉自豪,“那是,我活了十九年,還沒見過誰能把我名字念好的。”
季源希舉手認輸:“上海人民挑戰失敗。”
簡然:“廣東人民挑戰失敗。我有個朋友學播音,改天讓他試試。”
房輝馮:“哈哈哈哈哈嗝。”
三人圍著一張桌子,每人面前都有個小火鍋。簡然放了片羊肉卷進去,狀似不經意地問:“怎麼沒見任青臨和你一起。”
房輝馮說:“他啊,最近忙著呢。”
“又不是考試月,有什麼可忙的。”簡然頓了頓,“之前和他打游戲,他每天一到九點就說要下線,季源希說他去約會了……”
房輝馮大大咧咧道:“哈哈哈哈不是啦,他是去準備運動會了。”
簡然一愣,“運動會?”
每年十一月,學校都會舉辦新生運動會,簡然去年也被迫報名參加了幾個項目。今年的運動會雨他無瓜,他都把這事忘了。
“對啊,”房輝馮說,“他和我們班其他三個人報了4*100米的接力賽,因為白天大家都有事要忙,只能晚上去操場練練了。”
簡然漫不經心地“哦”了一聲,撈出剛剛丟進去的羊肉卷,裹上醬放進嘴里。
好真香。
“我記得運動會就在下個周末吧,”季源希用胳膊肘撞了簡然一下,“到時候我們去給學弟學妹加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