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助理妹子似乎沒把簡然的反駁聽進去,“不過,雖然同性婚姻已經合法了,但大多數父母還是不太能接受子女和同性戀愛結婚的吧,你們的父母都能接受這件事嗎?”
“能啊,”任青臨微微一笑,“婚紗照還是我丈母娘幫忙定的。”
簡然:“……”任青臨的戲還是一如既往的多。
助理妹子又是一陣驚呼,“校園戀愛結婚,父母支持,還來海邊拍婚紗照——你們簡直就是現實生活中的小甜餅啊!”
“小甜餅是什麼?”簡然漫不經心地問,“可以吃嗎?”
吃飽喝足,有民宿的工作人員負責收拾,一行人說說笑笑地往回走。簡然說什麼都不肯再坐單車,任青臨沒有勉強他,推著單車陪他走在最后。
夜晚的海風帶著些腥味和涼意,民宿除了他們還有其他客人,遠處傳來海浪聲和模糊不清的歡笑聲,腳下是細碎的沙子,頭頂是廣袤的星空,置身在這種的環境里,簡然全身心都得到了放松,突然就不想走了。
簡然一向是個行動力很強的人,他停下腳步,對身邊的人說:“你先回去吧,我想在海邊坐一會兒。”
任青臨的頭發被海風吹得有些凌亂,他轉身望著簡然,“我陪你。”
單車被停在一旁,簡然和任青臨在面對著大海,席地而坐。夜晚的大海比白天多了幾分深沉,神秘,月亮懸在海的盡頭,比在城市中看到的大很多。
簡然:“海上的月亮真他媽好看。”
任青臨:“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簡然沉默了一下,不是很高興,“喲,就你會背詩啊。”
任青臨輕輕一笑,“哥哥誤會我了,我只是隨口一說,沒別的意思。
”
“誰知道你啊,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簡然吐槽完,直接在沙灘上躺了下來,“沒想到這種沒名氣的小海灘還挺不錯的,一點不輸國外的那些,要是不趕時間,我肯定要住久一點。”
任青臨說:“哥哥喜歡的話,下次我們可以再來。”
“下次得什麼時候啊……”
任青臨想了想,“結婚紀念日的時候?”
簡然一愣,“結婚紀念日……是幾號來著?”
任青臨靜了一靜,面無表情地往簡然身上撒了把沙子。
簡然:??
“你干嘛?”
任青臨似笑非笑,“哥哥,忘記結婚紀念日有什麼下場——叔叔的教訓還不夠慘烈嗎?”
簡然哭笑不得,“我爸媽能和我們一樣麼……等等,這是你怎麼知道?”
“阿姨和我說的。”
“她還真是不見外,四處吐苦水。”
任青臨追問:“所以你是真的不記得?”
“我……”簡然心虛了一陣,努力回憶領證時候的細節。
“我知道了!”簡然打了個響指,道,“是七夕那天!”
任青臨臉色剛剛好看了些,簡然又說:“不過下個七夕咱們說不定都離婚了,記這些沒什麼意義。”
……呵呵。
“不會。”
“什麼不會?”
任青臨語氣淡淡,“項目少說也要持續兩三年,明年我們肯定沒離婚,哥哥不用奢望了。”
簡然嘆了口氣,“可惜了。”
任青臨:“……”
“對了,你那個學姐追得怎麼樣?”
任青臨:“什麼學姐?”
“你不是說你那些撩妹的招數都是為了追一個學姐嗎?后來都沒聽你提起過她了。現在進展怎麼樣?”
“進展……是有些,”任青臨瞇起了眼睛,“但感覺套路用在他身上,作用不大。”
簡然有些吃驚,“那這學姐還真是個狠人啊。那你打算怎麼辦,繼續追還是放棄?”
“繼續追啊。
”任青臨懶洋洋地說,“追不到就強取豪奪,把人綁在身邊再說。”
簡然頓了頓。遲疑道:“你不是認真的吧?限制他人人身自由可是犯法的,你萬一進去了,我是不會去探監的。”
任青臨看著他,笑了,“當然是開玩笑的。”
簡然像看智障一樣看著任青臨,起身的時候,一個小瓶子從他口袋里掉出,他絲毫沒有感覺,拍了拍身上的沙子,“走了,回去。”
任青臨說:“哥哥,你防曬噴霧掉了。”
“防曬噴霧?我沒帶什麼防曬噴霧啊。”
任青臨彎腰撿起小瓶子,“那這是什麼……”
簡然看著他熟悉的藍色,血一下子沖到了腦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藍色小瓶搶了過來,“是噴霧!是噴霧沒錯!”
已經晚了。
任青臨還維持著握著瓶子的動作,看著簡然的目光難得的有些錯愕。
一陣尷尬的沉默。
簡然垂死掙扎,“你都看見了?”
“嗯。”任青臨朝簡然走近了一步,低頭看著他,“哥哥為什麼隨身帶著這種東西。”
簡然深吸一口氣,對上任青臨的眼睛。
在柔和的月光下,任青臨眼睛半瞇著,獸類般熱烈的眼神,讓簡然不自覺地咽了口口水。
“如果我說,我只是好奇,想研究一下,你信嗎?”
任青臨略帶遺憾地“哦”了聲,隨后笑了起來,笑容里帶著一絲蠢蠢欲動的惡劣,“信啊,怎麼不信,哥哥說什麼我就信什麼。”
簡然放在身側的雙手攥緊成拳,瘋狂地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男生湊在一起,討論這種事再正常不過,穩住心態,表現得自然點,就把任青臨當成是沈子驍,該調侃調侃,該開黃.腔開黃.腔,有什麼好怕的!
于是在簡然的眼中,任青臨的臉被PS成沈子驍的。
“嗐,都是男人,那點心思就不用我明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