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點,不論是在聽電臺的,在家里看電視的,還是在地鐵上低頭刷手機的,一定會收到這段新聞內容相關推送。
隨處可見華南新聞臺的影子。
由于謠言集中的范圍在學校,華南市各所學校、每一間教室里那臺小電視也罕見地開著,學生食堂里的屏幕比較大,平時總是滾動播放校訓以及各種頭懸梁錐刺股的奮斗型雞湯。
整座城都是議論的聲音。
池青站在播音室外面,從巨大的玻璃窗前往外看,整座城市都在他眼底。
季鳴銳坐在車里把這條播報拖回去又聽了一遍。
心說他可算知道解臨他們去干什麼了。
喻某。
某位曾受三名受害者威脅的嫌疑人。
之前對火災的報導不多,他們稱死者是喻某,既沒說謊,也能達到讓兇手誤以為這個喻某就是喻揚的目的。
某位曾受三名受害者威脅的嫌疑人,除了他們和兇手以外,沒人知道這是蔣依蕓。
兇手既然有嫁禍給蔣依蕓的目的,他絕不會放棄這次機會。
他一定會出現。
這全城播報……
是在向兇手喊話。
第112章 范圍
新聞在華南市市內各個地方播報。
新聞最后用黑色加粗大字滾動的形式預留了舉報熱線。
季鳴銳當天回到家里,睡前翻來覆去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如果只是為了播個新聞報道,至于磨嘰一整天嗎?
他覺得這事沒那麼簡單。
半小時能干完的事兒,這兩個人絕不可能折騰大半天。
他想了想,又拿起床頭的手機,給池青發過去一句:你們白天、難道在、公費戀愛?
解臨和池青兩人白天倒是沒有在公費戀愛。
但季鳴銳發出這句話的時候接近凌晨,這時候兩個人確實在做一些僅限戀人之間做的事兒。
介于任琴剛失去一位朋友,現在心情也不好,更不能把貓交給她讓她再給貓找一個主人。那只貓只能繼續養在池青家里,解臨負責喂養。
解臨笑瞇瞇地對著那只張牙舞爪的貓,給貓倒上貓糧,然后那只貓眼睜睜看著自己剛從浴室里出來的主人被這個討厭的人摁在沙發上吹頭發。
解臨一開始還在正兒八經給池青吹頭發,手指順著發絲一點點探進去,探著探著就不對勁了。
池青:“你手指現在按的地方是我的鎖骨,不是頭發。”
解臨“哦”了一聲,恬不知恥地說:“你鎖骨上也沾了水。”
池青:“……”
男人的手指沾著濕氣一路順著冷白清瘦的鎖骨溝不斷往下,本來他鎖骨上根本沒沾到水,沾上的水都是從解臨手指上帶來的,他挑開池青身上那件T恤。
池青:“你會不會吹頭發。”
解臨:“會,這不是吹著呢。”
解臨沒有專心給他吹頭發,池青再次提醒:“你吹風機對著我衣服。”
“你衣服也濕了。”
“你手不往下探它就不會濕。”
“……”
貓吃著盆里的貓糧,時不時抬頭打量這兩個人。
這段時間以來,池青忍耐能力直線上升。
他倒是沒讓解臨松手,在解臨關掉吹風機開關的時候,解臨微微低下頭,在池青耳尖上親了一下。
“我以前還挺喜歡辦這些案子的,”解臨說話時氣息吐在他耳邊,“現在感覺當顧問真他媽麻煩,一點談戀愛的時間都沒有,兇手殺人能不能挑挑日子?”
池青很少聽到他說臟話,在電影院第一次讀到他那次除外。
池青:“你剛才是不是說了他媽。”
解臨強調:“語氣詞,說明我很在意。”
解臨話音剛落,池青身側的手機屏幕倏然亮起,上面“季鳴銳”三個字閃爍著。
“我剛剛說什麼來著,”解臨看了一眼那幾個字,“能不能不理他?”
池青:“不能。”
他和解臨在一起之后,對季鳴銳本就冷淡的態度更加冷淡了。
他點開消息之前還以為季鳴銳是有什麼正事,結果——
季鳴銳不提“公費戀愛”,邊上那個無理取鬧的狐貍精還只是爆一句粗,現在不光想爆粗口,他還想打人。他都忙得壓根沒時間戀愛了,還得被人質疑是不是公費戀愛。
池青還沒想好怎麼以字數最少的方式回復這條消息,解臨把吹風機放在邊上,然后手伸到池青面前,在手機屏幕上敲下一行字:白天沒有,但是現在在戀愛,勿擾。
池青:“……”
收到回復的季鳴銳:“……”
兩個人下了班戀愛也僅限于一起吃飯、倒貓糧、然后在池青床上當試睡員。
試了那麼多次之后,解臨逗弄他的程度也越來越過火,池青入睡之前已經不需要再做任何心理準備,默許邊上多一個人仿佛已經成了習慣。
只是想要再近一步就很難。
解臨的手在池青腰際停留,半晌,試圖再往下的時候,被池青用手摁住了。
【你不難受嗎。】
【我幫你?嗯?】
【就幫你弄出來,別的不碰你。】
池青以前就很拒絕這種失真的聲音,但沒有一次像這次一樣,讓他那麼想捂耳朵。
【試試?】
“滾開,不試了。
”
池青眼前一片迷蒙。
自己也不記得自己都胡亂說了些什麼話:“……下次再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