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臨:“行吧,反正我不是很懂你們這些在網絡上找對象的人,畢竟我對象不需要在網上找。”
蘇曉博:“……”
解臨心說這小孩怎麼這麼不上道呢:“你就不問問我對象是誰?”
“我上學要遲到了叔叔們,”蘇曉博不想繼續這個恥辱話題,“明天還要考試,我心理壓力已經很大了,能不要摧殘我了嗎,我覺得我這回可能還是倒數第一。”
池青:“你可以對自己更有自信一些,以你這個詞匯手冊第一頁都沒背下來的水平,不是可能,是肯定。”
蘇曉博是一刻也不想在這輛車上待下去了。
車行駛到光遠學校門口。
光遠的校服和弘海不一樣,淺色系校服看起來格外清新,學生們井然有序地背著書包入校。
解臨看著蘇曉博慌慌張張把手機藏進衣兜里走進校門的動作,緩緩將車窗搖上去,車內瞬間安靜下來。
他分析道:“喻嵐不善和人交際。”
“這里面或多或少存著幾分自卑,自卑自己不能說話,面對弟弟同學的時候害怕異樣的眼光,也怕如果她出現的話,學校里的人對她弟弟產生議論。”畢竟學校里那些無聊的八卦傳播的速度比網絡還快,不需要多大的事兒,一句“哎你們知道嗎喻揚的姐姐居然是個啞巴”就在年級里火速傳開了。
池青順著說了結論:“所以她不可能去結識弘海學校里的人。”
解臨:“兇手行事有序,不是沖動殺人,也不是激情犯罪,能連殺幾個人還不留下任何線索,他(她)精心部署過,而且如果兇手不是蔣依蕓的話,說明一直在把嫌疑往蔣依蕓身上引,既然這樣,他(她)何必要動喻嵐?”
這不合邏輯。
喻嵐的確是這個案子里最“不合邏輯”相關人物。
……
兩人清楚地意識到。
這種看似不合邏輯的地方,或許,也是兇手留下的最大破綻。
“這些問題等抓到兇手就知道了,不過蘇曉博還是給我們提供了一個思路,這個案子還有需要排查的地方,”解臨最后說,“——網上。”
-
“網上?”
聽到這兩個字,小組其他成員都愣住了。
解臨抬手解開兩顆袖扣,走到白板前,在幾張案發照片上拿圈了一下:“每名死者被發現時,身上都帶著手機——王遠、靳鴻博、馬暉、喻嵐。”
“手機在日常生活里,太普遍了,幾乎不會有人不帶著手機出門,所以之前一直沒有注意過。但是仔細想想,這三名學生,不好好聽課,上課的時候只能玩手機,他們的網絡世界比普通高中生豐富的多。”
“那喻嵐呢?”有人提問。
池青坐在底下,冷聲代替解臨回答:“喻嵐說不了話,她平時和人的溝通,全靠打字。”
話說到這里,其他人恍然大悟。
除了“約會”這個特征以外,他們三個人還有這樣一種共同特征——那就是網絡在他們生活里占很大一部分比重。
他們和在場的所有人都不一樣,季鳴銳他們忙著工作,覺都不夠睡了,根本沒有多余的時間出去結識網友。
池青更是從拿到手機那一刻開始,不管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一律當黑名單用戶處理。
季鳴銳捏著筆說:“這麼說來……手機確實很關鍵,我們得對他們的網絡好友進行排查,看看有沒有共同好友。”
小組五人很快向上頭申請,拿到了電腦室的鑰匙。
電腦室里有三排電腦,他們可以直接開始進行排查工作。
季鳴銳、解臨和池青負責排查好友列表,排查的時候肯定不能直接問,得開個微聊小號不動聲色打探。剩下的人負責掃游戲和手機里的其他社交軟件。
一般來說,在網絡社交里,不管前期在哪兒認識的,想發展成長期網友,最后肯定會轉戰微聊。
所以他們三人的任務最繁重。
池青拿到分配給他的小號之后沉默了一會兒。
為降低對面的警惕,他拿到的小號是個女號,頭像長發飄飄的,年齡一欄寫著17歲。
這一整天他們小組成了一個網絡沖浪小組。
季鳴銳很快加上一個王遠列表里的好友,隱匿真實身份聊了十幾分鐘:“靠,這人是個賣答案的!王遠也是個人才啊,都花錢買答案了考試還考那麼差,這賣答案的說他賣的答案百分百準確,但是王遠填答題卡的時候沒按照答題卡順序填,完了還給其他人共享,結果三個人全都墊底,還找這賣答案的鬧了一回,賣答案這人特別無語。”
解臨更快,男人散漫地躲在電腦后面伸展了一下手指,說:“我這邊幾個,一個是游戲代練,兩個游戲好友。”
季鳴銳:“你怎麼那麼快?”
他看了眼時間:“這才過去十幾分鐘啊……”
解臨:“同時聊三個人很難嗎?”
……
這什麼海王發言。
解臨又補充一句:“咳,他們還想跟我加好友,不過我都拒絕了。”
這句話是對著池青說的。
上回就因為他跟那名高二教師多說了幾句,這人就醋成這樣。
他說完又問:“你聊得怎麼樣了。
”
解臨留意到池青那邊好像沒什麼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