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鳴銳捂住聽筒:“大哥,全是英語誰看得懂啊?能不能翻譯一下?”
解臨:“資料上說,古曼童需要尸油灌溉。”
池青接下半句:“如果使用死胎親生父母煉制出的尸油,可以增強功效。”
蘇曉蘭收尾:“……施術者將實現他所祈求的愿望。”
蘇曉蘭說完看了一眼季鳴銳,并表示:“我們都看得懂。”
池青也看向他,很認真地問出一句:“你大學畢業了嗎?”
解臨說:“六級沒考過應該畢不了業。”
“……”
不帶這麼打擊人的。
解臨說完又總結道:“所以說……這玩意兒光要生父的還不夠?”
與此同時,華南市某條高速路上,一輛深藍色雪佛蘭不疾不徐地行駛著。
駕駛位上黑頭發黑眼睛的男人看起來年紀不大,五官輪廓有一種介于男人和少年之間的青澀,笑起來還有兩顆虎牙,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他很會打扮,用大眾的評價來說、身上有一種“星味兒”:“宛茹姐,要不要喝點水?我車后座有水。”
殷宛茹這幾天經歷起起伏伏,精神狀態并不好,她素顏比妝后看起來膚色暗沉許多,索性大墨鏡遮住她半張臉:“不用了,快點開車吧。”
她手肘撐著車窗,看了會兒車窗外的景色,心說她進警局的事情外面恐怕都已經鬧開了。
殷宛茹越想越煩躁,她收回目光,看向駕駛位上的人:“以前沒怎麼見過你,你也是咱們公司的?”
盧卡斯笑笑:“我就是一公司練習生,沒出道,也沒什麼名氣,您不認識我很正常。”
殷宛茹多看他幾眼:“不過看你有點眼熟。”
前面遇到紅燈,盧卡斯緩緩將車停下,說:“我是羅煜的室友,你來看過我們訓練。
”
殷宛茹現在聽到“羅煜”兩個字就頭疼。
她也是剛得知羅煜死了,她和羅煜談不上有多深的感情,甚至嫌他不聽話,中途自說自話摘了套,害得她落到現在這番境地,但是不知怎麼地,羅熠離奇死亡的消息攪得她心神不寧。
聽說他整張臉都被人剝下來了……
紅燈過去,車輛離開車流,拐進一條車輛較少的道路上去。
殷宛茹看著車窗外漸行漸陌生的景色,猶疑地坐起身說:“這不是回我家的路吧。”
“李姐(經紀人)說讓我帶你去個安全的地方,家里和公司可能會有狗仔蹲守。”
這個解釋合情合理,殷宛茹又坐了回去:“也是,指不定在我家門口守多久了,就想看我笑話……對了,我手機呢?”
盧卡斯將一個精致的晚宴包遞過去給她。
-
另一邊。
季鳴銳:“給殷宛茹打電話,她電話也打不通嗎?”
姜宇:“我試試。”
“讓曉蘭打,”解臨說,“女孩子之間比較好說話。”
蘇曉蘭電話撥出去以后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不確定殷宛茹會不會接電話,“嘟”了幾聲之后總算被人接起:“喂?”
“殷小姐,是我,我們在總局見過面,”蘇曉蘭照著解臨打在手機屏幕上的話說,“打擾你了,剛才得知你已經走了,因為工作人員的疏忽這邊漏了個手續,得找你補簽一下,你看你如果沒走遠的話方便折回來簽一下麼?”
殷宛茹那邊噪音很多,蓋過了她的聲音,她在一片滴滴嗚嗚的噪音聲中說:“不方便,漏了手續是你們自己的問題。”
說完她便掛斷了電話。
“……也太不配合調查了。
”季鳴銳吐槽。
他吐槽完,看到池青在邊上擺弄手機,黑色手套摘了一只:“你在看什麼呢?”
“查資料。”池青頭都沒抬。
“?”
“華南市碼頭分布圖,”池青說,“剛才電話里有船笛聲。”
剛才他們只顧著聽殷宛茹說話,根本沒有注意到那頭的噪音是什麼,池青一提,這才恍然大悟:那是碼頭!是船只!
季鳴銳虎軀一震:“我查查。”
“不用了,我查到了。”
池青將手機屏幕上那張市內地圖放大:“12公里外的郊區,沿江有一個碼頭,那邊集卡很多,所以除了船笛聲以外還有很多集卡車聚集產生的噪音,他們再往前開就會經過進島的隧道,現在通知下去,從隧道口攔截往來車輛或許還來得及。”
“……”
季鳴銳感覺池青時常刷新他的認知,在短短一分鐘不到的通話時間里,他居然能夠憑借這麼微小的細節大概估算出對面現在在什麼位置,并且連抓人這步都省了。
車廂內一片寂靜。
池青看著他們,覺得匪夷所思,正想說為什麼不開車。
就聽解臨搶先一步:“開車啊,愣著干什麼。”
他們現在的位置安排,他和池青兩個人分別坐在季鳴銳兩側,季鳴銳硬生生卡在兩個人之間。
解臨拍拍季鳴銳的肩:“我等你下車等很久了,你還要在我和我助理之間擠多久?”
“……”
“去前面開車,”解臨說,“人民需要你。”
面包車后面有兩排座位,季鳴銳和姜宇去前面之后,最后一排就只剩下池青和解臨兩個人。
解臨想拿邊上的水,然而腿腳一時間不方便動,池青很自然地把解臨想拿的那瓶水遞了過去。
他遞完才發現自己什麼時候這麼習慣幫身邊這人拿東西了。
解臨也意外,準備好的說辭都沒來得及用上:“今天這麼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