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森深受池青轉行帶來的震撼,大腦艱難運轉,隔了很長時間才說:“……記得。”
“但是他的行程安排其實跟我并沒有什麼太大關系,練習生每天的任務就是在司練習,都還沒出呢……所以我們并沒有太多往來。”
何森很配合,從他這邊也的確沒有找到什麼突破口。
倒是何森臨走前,夸了一句解臨手邊的佛牌:“你這佛牌做工挺不錯的。”
解臨把那串佛牌拎起來,挑眉問:“你懂這個?”
何森“嗐”一聲:“圈子里很多人都信這個,算命的,求運勢的太多了,不管是沒名沒姓小藝人還是圈里數得上號的大人物,很多都會信這個。”
解臨捕捉到關鍵詞:“求運勢?”
何森:“這圈子有個特點,就是誰也說不準你下一秒什麼樣,有過氣的,有爆紅的,也有翻紅的,之前某知名女星就去請大師算過自己能紅多久、要怎麼樣才能繼續紅下去之類的。我剛入行的時候也覺得玄乎,不過時間久了也會去燒燒香,你還真別說,有時候這玩意兒真的古怪得很。”
池青像一個圈外人在聽八卦似的:“還有這種事?”
“……”何森現在還是不知自己該以什麼心情面對他,說,“你當然不知了!”何森還想說,你平時關心過這個圈子嗎?!你關心過自己的事業嗎?!
但他沒說出口。
“佛牌在制作的時候會用什麼東西浸泡嗎?”池青忽然又問,“比如說,一些油狀的液體。”
聽到這個問題,何森支支吾吾左看右看:“我在這里說這些封建迷信不會被抓吧?要沒事的話我就說了啊,我發誓我只是聽說,可從來沒干過那種違法亂紀的事兒。
很多人會特意去購買……那什麼油浸泡過的佛牌,據說效力比較強一些。”
池青:“那什麼油是什麼油,說人話。”
何森繼續支吾:“就那什麼油,那個,哎呀,就是尸油。”
池青一愣。
除了感覺案子走向在眼前一點點明朗起來以外,還覺得手癢。
何森補充:“把尸體挖出來用熱蠟烤,從皮膚里滲出來的玩意兒就是尸油,你這塊應該也有吧,我看它看起來還挺油亮的。”
池青:“……”
剛才只洗了十幾分鐘的手,還是太草率。
池青看著自己剛才被浸透布料的油沾染過的掌心,起身說:“我再去趟洗手間。”
洗手間里。
池青一邊聽著水流聲一邊想剛才何森的話。
——“就是尸油!”
池青眼前又閃過之前屏幕上那顆沒有人臉的頭顱。
熱蠟烤出來的幾滴油脂數量有限,費事且產量少,關于尸油,他聽說過有人會選擇將尸體——特別是尸體臉部放入油鍋煎煮,通過煎煮的方式,能夠得到較多的油脂。
……
池青正想著,要洗第三遍手,結果還沒去摁洗手液,一只手從側面伸過來把水龍頭擰上了。
池青也正好要找他:“那張被剝下來的人臉可能和尸油有關。”
解臨“嗯”了一聲,然后從邊上抽了幾張干紙巾,捏著池青的洗到泛紅的手腕,沿著濕漉漉的指節一根一根擦過去,從指根處仔仔細細擦到指節。
男人說話時眉眼低垂著,這個細微的動作讓他平時四處放送的“風流”色老老實實匯聚在一塊兒,悉數撒在池青手上,沒有立刻回答關于人臉的話題:“都洗幾遍了,有你這麼洗手的麼。
”
第70章 養小鬼
池青那雙被弄臟的手套早就扔了,擦干凈手之后,解臨又幫他把衣袖拉下來,過長的毛衣袖口剛好遮住他的手。
池青感覺那天趴在會議室里那種忽然間耳邊多出很多嗡鳴聲的感覺又回來了。
周圍變得更安靜,但也更吵。
就連從水龍頭上墜下來的一滴水,“滴答”聲都比平時更明顯,他腦子里亂糟糟地,視線落在解臨分明的骨節上,千言萬語最后都化成一句:“……你洗過手沒有。”
解臨:“……”
“洗過了,”解臨掌心攤開給他看,之前碰到過佛牌的地方干干凈凈,“就知道你會問這個,剛剛在他們辦公室里洗的。”
池青其實本來不是想說這個。
他張了張嘴想解釋,但是自己也不清楚不說這句的話,他是想說些什麼。
……總之去診所找吳醫生這件事看來是刻不容緩。
解臨沒有多在這個話題上停留,他的要求很低,對他來說池青剛才沒有甩開他的手讓他滾出八百米遠就算不錯:“你剛才說,人臉可能和尸油有關?”
池青手指微蜷,離開冷水之后,手指溫度逐漸回升,似乎還沾著剛才解臨手上的溫度:“不止,跟那個消失的死胎可能也有關聯。”
他繼而又說:“你聽說過古曼童嗎。”
次日,天氣轉陰,烏云籠罩在城市上空,看樣子即將迎來一場大雨。
“泰閣”一如既往地冷清,店里放著一首聽不懂的異國歌謠,配上窗外昏暗的天氣,讓店里看起來更加陰森古怪,那尊佛像依舊似笑非笑地對著店門口。
池青和解臨再次踏入這家店,這回在店里轉悠了一會兒之后,解臨沖店主勾了勾手指,等人湊近,他壓低聲音問:“你們這有沒有賣其他東西的,能夠轉運勢的那種,比如說……用死胎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