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晚,樓棟里那位追劇的女生總算把虐戀劇看到結尾,哭得越來越真情實感。
【我寧愿死的那個是我也不愿我磕的cp不能在一起!】
【……】
池青經歷一晚上的荼毒,鬼使神差地答應了。
但是真當他坐進會議室里,聽到周遭一堆聲音的時候,他開始思考自己的決定是不是過于武斷。
總局多了一個顧問的事兒很快傳開,永安派出所里辛勤工作的民警們也很快收到這個消息:“聽說總局來了位第二顧問。”
季鳴銳一上班就吃了一口大瓜:“第二顧問,這麼牛啊。”
季鳴銳興致勃勃,以為是總局特意請的犯罪心理學高手:“展開講講。”
“展開講講就是,這位長得好像挺好看的。”掌握第一手瓜源的人說。
季鳴銳很是捧場:“帥哥啊。”
瓜源繼續:“聽說雖然好看但是不太好接近的樣子。”
“牛人都比較有個性,”季鳴銳咂咂嘴,“可以理解。”
“還喜歡戴手套,聽說有潔癖。”
“……?”
季鳴銳愣了愣,這瓜吃著吃著,味兒怎麼有點熟悉。
第36章 聲音
會議室里氣氛肅靜,半晌,才終于有人率先開口:“前些天夜里,市內發生一起謀殺案……”
楊珍珍和薛梅那兩起連環入室案目前沒有其他可公開的信息,他們聽了解臨上次對兇手工作性質的描述,還處在排查可疑人員的階段,重點排查住在楊園和天瑞小區內從事流動性工作的可疑人員。
除了入室案以外,總局負責的案件數不勝數,因此顧問要參與的案子也不止一件。
顧問這東西就像塊磚,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
新發生的謀殺案案情并不復雜,一名男子深夜持刀捅傷自己的上司,但是奇怪的是警方逮捕他之后并沒有找到那把刀。
由于并未找到兇器,嫌犯也對此死不承認。
【現在正在隔壁審著呢……說什麼也不認。】
池青不需要翻正在發放的資料,通過周圍人的心聲很容易就能知道來龍去脈,短短幾分鐘后,他連當時抓捕嫌犯的細節都聽得一清二楚。
但樣子還是要裝一裝。
負責發資料的總局新人把資料遞給他之后,偷偷地看了他一眼。
然后他就看到裹在黑色布料里的手指十分隨意地翻開扉頁,以一種壓根沒在認真看的態度掃過去兩眼,幾眼就把資料掃完了。
【……他真的有認真在看嗎。】
“有預謀的行兇,兩人曾經有過經濟糾葛,兇器沒找到,”新人剛在心里犯嘀咕,就見男人張了張鮮紅的唇,把案件要點提出來,冷聲說,“我有在看。”
池青說這幾句話的時候遮擋在冷黑色碎發下的眼睛看著他。明明是沒什麼溫度的一眼,卻讓他平白生出一種被人從里到外看透了的感覺。
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無所遁形,在腦子里偷偷地想:【我就看了他一眼,他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池青移開眼,沒有再回應,只說了一句“謝謝”,這句“謝謝”是在謝剛才他幫忙遞資料。
解臨看得也很快,三兩眼掃完,問:“人現在還在審?”
對面說:“在隔壁。”
解臨合上資料,說話時微微偏過頭,對池青說:“過去看看?”
池青沒意見,起身之后有人想給他們帶帶路,那人熱情地提前站在門口,伸手做“請”的姿勢。
門總共就開了半扇,那人往門口一站就擋了一半路,剩下那一半供人出入的間距雖然對正常人來說并不覺得窄,但是池青對正常社交距離的定義一向跟其他人不一樣。
池青正要說“讓讓”,解臨擋在他前面先說了一句:“不用這麼客氣,我的人我自己帶著就行。”
解臨又補充道:“剛才忘記說了,我這位助理不喜歡別人靠他太近,下回記得注意點,也別碰到他。”
“?”
這是哪里來的怪人。
門口那人聽完往邊上退了退,退完之后等了又等,見池青還是沒挪步,真誠發問:“……不知道這個太近的定義是……額,多遠的距離?”
池青豎起兩根手指,黑色手套在他面前一晃。
“二十厘米?”
池青說:“兩米。”
“…………”
隔壁房間里坐著一位胡子拉碴的男人,手上戴著手銬,沉默不語地坐在小房間里,任對面警察怎麼問都不答話。
“你為什麼殺他?”
“就因為他把你從公司開除,你就拿刀捅他,你不覺得自己太沖動麼。”
“人是你殺的,作案工具呢?你扔哪兒了,你現在可以不說話,但我勸你最好還是坦白從寬,不然等我們找到兇器,到那時候量刑的標準可就不一樣了。”
男人三十多歲的樣子,戴著副眼鏡,幾天沒有刮過胡子洗過澡、讓看起來很是狼狽,但是不難看出他原本的樣貌其實很斯文。
男人依舊保持沉默。
負責問話的刑警問了幾日,對面嫌犯依舊是這副不聲不響的樣子,難免不耐:“你——”
那名刑警聲調稍稍抬高,有人從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
問話中斷幾秒,才繼續下去,同樣都是“你”字開局,說話的人音色語調和前一個截然不同:“你母親今天來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