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見我結婚后離你而去了?”
“勞駕,”從床上支身坐起,倚靠床背。褚畫稍稍掉頭看了看對方,驀地現出梨渦與月牙眼兒地一笑,“滾遠點!”
“別再口是心非了,”精英感十足的男人不離反近。壓下身子向戀人靠近,將手探進被角摸向他的身體,笑著說,“遵從你的內心,你知道和我在一起會有快感。”
“和震動棒在一起也有快感。而且,”褚畫沒有擋開那只越來越不規矩的手,但脫口而出的每個字都針尖麥芒地不入耳,“還不用擔心因他的亂交而得上陰虱。”
“寶貝兒,那不一樣。”不將語意不善的挑釁放于心上,韓驍笑出一聲。衣服毫厘相隔,寬厚溫柔的手游弋向了對方的胯間,結果卻被猝然收攏的兩腿給夾了住。
“的確不一樣。”瞇了瞇好看的眼睛,皮笑肉非地撇撇嘴角,“電力充足的震動棒可以讓我爽一天,你只能讓我爽五秒。”
“哈,你太刻薄了,”總警監先生不得不將手抽出被窩,故作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傷了我的心。”
“是嗎?”褚畫屈身向前,仿佛舔掉浮于唇緣的奶泡一般伸舌舔過自己的上唇,以個粗野極了的姿態說著挺有禮數的話,“You are welcome.”
“那我們說些讓你感興趣的——”一個較長的停頓后,韓驍從床頭柜上拿起一只大號的牛皮文件袋,從里面抽出了一本書遞給褚畫,“我記得這老家伙是你的偶像。”
“馬克西姆·羅塞勒?”這個白發白眉、一臉褶子的白人老頭出了名的性情古怪,他不僅曾是名噪舉國的探員,更是令罪犯聞風喪膽的犯罪心理學專家。
一直懶洋洋瘟在床上不動的褚畫一下來了興致,一把扯掉了腕上覆著的輸液管,就打開書翻閱起來。
“羅塞勒月底會帶著他的新書來警局做一個教學演講。只有尉官以上的高級警官才有資格參加。”韓驍又頓了頓,繼而一字一頓地點明了對方的身份,“中士先生。”
年輕警探又蔫回了床上。看得出這家伙有些泄氣,他掀起被子蓋住了腦袋,悶出一個含糊不清的聲音說,“我頭疼,我要睡覺,閑雜人等該走了。”
韓驍走上前,隔著醫院里那股子消毒水味兒嚴重的被子將戀人抱緊,說,“不過有一位警探可以獲得額外的參加名額,因為他的總警監男朋友給他開了個后門。”
“偶像也僅限于退休前。”將臉重又從被子里探出來,雖然仍舊牢騷滿腹又嘴硬,但面色明顯緩和很多,“自退休后他開始滿世界地自吹自擂,到哪兒都意得志滿地被一群腦殘粉圍于中央,在我眼里和斯蒂芬妮·梅爾①也沒什麼區別了。”
韓驍了然一笑,又從牛皮文件袋里取出一疊文件樣的紙張說,“順便,我還給你帶了點資料。”
文件飽含了一份巨額資金進出頻繁的銀行賬戶明細和一些關于“跨國洗錢”的資料,還夾雜著幾張范唐生和一個美麗的外國女人舉止曖昧的照片。
那個美麗的外國女人褚畫也見過,她是康泊的第五任妻子,碧姬。
年輕警探幾乎立馬回想起來,難怪當日在慈善拍賣會上,這倆人間的關系看來如此微妙又不同尋常。
他甚至已經猜到,這個女人在做違法生意,而警察局副局長因為皮肉與金錢的雙重關系而給她大開方便之門。
“你從哪兒得來的?”半坐起身的褚畫粗略掃過一遍手中的文件,目光警惕,一臉狐疑。
“因為藏尸案調查了照片中的女人,沒想到另有收獲。”
“干嘛給我這個?”
“不愿你像沒頭蒼蠅那樣到處亂跑,再稀里糊涂躺進醫院里。”聳了聳肩膀,“這個答案夠不夠好?”
韓驍的對講機正于此時刺啦刺啦響了起來,里面傳來史培東的聲音。胖警員語氣諂媚地叫著韓驍“頭兒”,問對方現在人在哪里,為什麼沒有出席廣播公司與警局聯合召開的新聞發布會……
這位警局精英目視著戀人的眼眸,拿起對講機說,“我正在那個對我最重要的人的身邊,在確認他安然無恙前,我不會離開。”
這話挺稱褚畫的心意。
總警監先生返身而去,在病房門前旋擰門把的瞬間,聽見身后人喚了一聲,“喂。”
極不為人注意地勾了勾嘴角,韓驍駐下腳步,回頭沖病床上的男人眉眼嚴肅地說,“我有名字。”
只有腦袋露在外頭,褚畫把自己埋裹于被子里窸窸窣窣地動了一會兒,不太好看的病號服就被拋了出來。韓驍稍稍有些愣神,繼而又看見被子里伸出一條光裸纖細又肌肉豐盈的手臂,手指上勾著一條白色內褲。
為被子緊裹的褚畫信手甩起了這條內褲,為白牙輕咬著的下唇角似有若無掠著一笑,“我現在就像剛出生的嬰兒那樣赤裸。”
白色內褲飛脫手指,拋向了男人的臉,隨后被對方接在了手里。
將內褲捏緊在拳心,舉在眼前,韓驍突然罵出一聲,“騷貨。”
他以最快的速度反鎖了門,然后一刻不怠地撲上病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