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淡淡一句話,像是萬里之遙隨手一箭,然后慢慢騰騰飄飄忽忽晃晃悠悠正中我的靶心,我將將干笑兩聲,眼淚就下來了。我真的特別痛恨自己的不爭氣。
待一行淚流到底,我還是沒回答他,反倒用了點力氣,掰開唐奕川抱緊我的雙手。我往后退了一步,令我們之間的距離更為安全舒適,然后特別冷靜地看著他。
唐奕川被我這目光看得涼透了,竟微微顫栗起來,最后他露出一種絕望又釋然的表情,仿佛他早料到我的反應,這段感情他已退場太久。
唐奕川黯然一低頭,想走。
“哎。”我沒喊他名字,只朝他遞出了一只手掌,如初識一般自我介紹道,“我是靖仁律師,傅玉致。”
既然重新來過,那就拋開那些愛恨糾葛枝枝蔓蔓,重新認識吧。
唐奕川明顯一怔,他反應了四五秒才領會我的意思,眼底一絲兒笑意劃過,他也握上了我的手。
“市檢二分院,唐奕川。”
兩只手一旦握上就再松不開了。瞧這兩只可憐蟲。紅著眼圈,四目相視,借著這一點點掌心肌膚的觸碰,伺候趕緊發生點什麼齷齪的事情。
直到扛著周揚的老周哎呦一聲,我才戀戀不舍地放開唐奕川,轉身跑去扶他。
第20章
困獸猶斗,這四個字差不多可以概括我現在的狀態。其實我早困在唐奕川這三個字里了。
因為這聲“重新來過”,我堅持不直接上壘,而是與唐奕川開啟了一種小兒女家的相處模式。用美國人的話來說就是date,吃吃飯,談談天,約會三次以后才可以交交身,再交交心。
譬如我們去看電影,電影票一買買一天,想把過去十來年間沒約成的會一氣兒全補上。
看的什麼電影壓根不重要。坐在漆黑的電影院里,唐奕川伸了一只手搭在我的大腿上,極小幅度地、蠕動似的撫摸我,一點一點深入我的兩腿之間,隔著褲子揉按我的襠|部。我佯裝認真觀影,對此無動于衷,唐奕川求索不得便惱羞成怒,抓著我的性|器狠狠捏了一把。
我猜,他應該是憋狠了。
晚上回家,我與唐奕川倚靠在沙發上,觀看刑鳴主持的《東方視界》。靖仁所是這節目的法律顧問團隊,許蘇則是常駐嘉賓,如今他大小算個名人,常要求所里的律師跟著一起看。
這一期節目專講少年犯,辯論的點是我國最低刑事責任年齡是否應該降低。沙發寬大,我近乎于躺著,手臂撐著頭,翹了一條腿,腳掌就踩在唐奕川的鼠蹊部位。
“純從商業角度考慮這個問題,降低刑事責任年齡等于增加了律師的客戶群體,唐檢有什麼高見?”
問這話時,我腳趾移動,稍一用力,精準揉碾在了他的性|器上。唐奕川明顯一抖,潦草“嗯”了一聲,算作對這個問題的看法。
鏡頭里的男主播白皮膚,大高個,挺拔清俊,尤是一雙眼睛銳利如電,頗有點武俠劍客的風范。他提了一個相當專業又犀利的問題:既然未成年人違法犯罪的問題日益嚴峻,“一刀切”地降低刑事責任年齡也非根治之法,那為什麼我國不能引入美國的“惡意補足年齡”規定?
我故意嘖嘖驚嘆:“刑鳴還真是挺帥的,你說是不是——”
唐奕川沒容我把話說完,直接翻身壓了過來,將我控制在他的身下。他早就耐性全失,動手就扒我褲子,我不愿配合,摁著他的手說:“咱倆這不才認識麼,進展太快了。”
估摸這廝已經硬了,帶了點怒意吼我的名字,說你什麼時候這麼做作了。
“是你什麼時候這麼猴急了,二分院的小檢察員們知道他們的冰山領導私底下這麼饑渴麼?”他愈怒我愈覺有趣,我一翻身將他壓回了身下,笑著說,“你看,我不也為你守身如玉了十幾年,還是這麼克制。”
“滾蛋。”唐奕川冷著聲音冷著臉,“L&T那條街上的酒吧,你落下哪個了?”
他居然連這都知道。那個燈火闌珊處的人影漸漸清晰,我想了想,終于忍不住問了那個困擾我已久的問題:“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里,我總覺得有人在暗處守著我,那人是不是你?”
唐奕川竟沒否認。他微仰下巴,眼神認真,抬手滑摸過我的臉:“只想看看你。”
我心頭一暖,嘴上仍不服軟:“你這是非法跟蹤,侵犯我的隱私權。”
“Sue me.”唐奕川朝我腹部輕揮一拳,試圖以疼痛迫我就范,成功地將我再次壓在他與沙發之間。他扯開我的襯衣就咬,硬|挺的下身摩擦著我的身體。
脖子、胸膛很快都留下了他的印記,我仍想掙扎,怎麼也不肯熱情投入。
唐奕川被我的消極抵抗搞沒了興致,放開我,一臉寒霜地站了起來。
當著我的面,他開始脫衣服。修長手指解開扣子,拉開褲鏈,轉眼間,衣物就件件落在了地上。唐奕川脫得一絲|不掛,然后背對著我一彎腰,又將襯衣撿了起來。
他胯窄,腿長,肌膚潔白晃眼,臀|部的肌肉繃得很緊,弧度異常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