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愛未遂》第22章

忘了說,這小子就是Timmy。

Timmy當然不是法學生,如今在酒吧里當調酒師,在他的專業領域頗有成就,一點不比那些油嘴滑舌的律師差。

為此Timmy對我相當感激,說自己險些誤入泥沼,是那一宿的刑法法條將他拉回了正途。

Timmy最近又調制了一款新酒,找我去嘗鮮,我約周揚一起,沒想到這小子卻放了我的鴿子,說他在為老婆籌備結婚紀念日,要設宴款待當年的同學們。

Timmy為新調的那款酒起了個法語名,文繪繪又酸溜溜,譯成中文就是“相愛未遂”。他說這酒奇烈無比,一旦入喉即如穿腸毒藥,亦如愛情。他將綠幽幽一團鬼火似的酒杯遞在我的眼前,問我敢不敢喝?

我接過酒杯,一口灌下,96度的蒸餾伏特加打底,可能還混了糖漿、萊姆汁與苦艾酒,反正那一點點甜與酸一縱而逝,余下的是極致的辣與無盡的苦,嗆得人瞬間流淚。

Timmy長久地望著我流淚的眼睛,突然嘆氣說,傅玉致,你真是個會叫人心碎的王八蛋。

我笑笑,故意不接這一茬,反讓他再調一杯。

“還敢喝?”Timmy一臉震驚,“別的客人一杯就倒了。”

“再來。”我以手指敲擊吧臺的大理石面,催促著我的下一杯“相愛未遂”。

Timmy有個謬論,說人這一輩子只能真愛一次,除他之外,都是茍且,都是將就,都是以閑人慰藉余生。

Timmy說得一本正經,神情嚴肅得惹人發笑,我強忍著胃里泛起的酸水,朝Timmy舉了舉杯:“敬真愛。”

“你的真愛是不是唐奕川?”他忽以悲聲問我,“他有哪兒好呢?就是一個漂亮的變溫動物。

我一直知道Timmy對我可能有些超出友誼范圍的情愫,多數時間都以玩笑遮掩,而且遮掩得很好。

他人眼中釘,為我心頭肉,這種一個打一個挨、挨打者再打別人的戲碼,我只當自己從未攪和進去,輕輕嘆了口氣道,都是造孽。

城市睡眼惺忪,而我爛醉如泥。

我慢慢往酒吧門外走,酒勁已經上頭,我腳底打飄,仿佛在走一條上坡的陡路。

Timmy在我身后喊:“你這樣子回去我不放心,今天就住我家吧。”

我搖頭,擺手,一步一晃,腿已軟得站不住。

“那也等我找的人來接你!”

Timmy話音未落,一個人影快速移動至我的眼前,在我摔倒前及時將我扶住。

是唐奕川。

其實這兩年我一直有個錯覺。錯覺我在酒吧街撒瘋買醉夜夜笙歌的時候,唐奕川就坐在暗處的他的車里,默默注視著我,欲近終遠。

然而錯覺之所以是錯覺,就在于它的存在毫無因由,誰聽誰不信——若無公事,這位清正自律的唐處長怎麼會出現在這種地方,出現在我的身邊呢?

這世上一切最美美不過幻想,我確信眼前這個唐奕川并不真實存在,反而篤定地撒起野來。即興改了一首歌的歌詞,我抓著他的手臂,湊在他的跟前,輕輕哼唱:

你是日中之光,也是炳燭之明。

“你也是。”唐奕川沉默十來秒,然后說,“一直都是。”

“我……我想……”即便知道來人只是假的,我也難免感慨,一時肚內翻江倒海,積壓已久的情緒全涌上來,“我想……”

神情難得柔和,他問,你想什麼?

我說,我想吐。

然后我就吐了,吐了這個真實存在的唐處長一身,吐完通體舒暢,徹底歇菜。

第17章

醉酒的我理所當然地被唐奕川帶回了他的住處,一路癱在他的副駕駛座上,腦中亂攪一鍋粥,嘴里還念念有詞。待人被他架到了浴室里,熱水當頭澆下,這才稍稍恢復一些神智。

我們赤身裸體。

我知道眼前這人是唐奕川,但卻無法確定這是不是我又一場傻里傻氣的春夢。我努力支撐著沉重的眼皮,一眼不眨地注視著他。淋浴房里全是水汽。唐奕川的臉像夢一樣遙遠。

唐奕川替我洗頭發。我便低頭,腦門抵住他的肩膀,好讓他抹起洗發水來不費力氣。我天生對氣味敏感,一聞劣質香精就頭疼,但唐奕川家的洗浴產品卻是相當獨特又好聞,那絲絲縷縷的幽香鉆入我的鼻腔,恍如一擊重斧劈在心坎上,瞬間令我有了流淚的沖動。

唐奕川將手指插入我的頭發中,一點一點溫柔揉搓。而我埋頭入他脖頸,以鼻子嗅還不夠,還以唇去觸碰,以手去感知。

洗完頭又洗身體,唐奕川手沾沐浴液,修長手指摸過我健壯的胸肌與平坦的小腹,然后滑入我的兩腿之間,握著那根東西輕輕搓動。他替我清洗得十分仔細,指尖在我的性器官上滑動,從冠狀溝撫摸至陰莖背部,甚至沒有遺漏哪怕一條蜿蜒的靜脈。

我腦袋沉若灌鉛,身體又癱軟如泥,暫時勃起不能,卻感到異常舒服。我得倚著唐奕川才能站穩,伸手搭著他窄小的胯部,不時挺腰聳動,以期自己的性器官與他的身體充分摩擦,得到更多的快活。

唐奕川也不客氣,一只手環過我的腰,抓著我的臀,另一只手將我們的陰莖攏在了一起,上上下下地捋弄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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