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蘇主動扶著自己抬高的那條腿,方便傅云憲在他身后進出。傅云憲勃起的時間依然持久,陰莖在許蘇穴里頻繁進出,陰囊脹得碩大通紅,因為用了大力,陰莖上頭青筋凸起,跟樹杈似的分裂延伸,一直爬到他平坦結實的小腹上。
許蘇的屁股被噼噼啪啪地抽打紅了,兩人結合處溢出方才射在里頭的精液,濺在黑絲絨床單上,斑斑駁駁。
高潮時候,手機卻響了。一響還不肯停了,先是微信聲,接著便直接打來了電話。
許蘇知道自己一般沒人惦記,用傅云憲的話來說,惦記他的人都不懷好意,不是沖他來的,而是沖國內刑辯第一人來的。何況他們這一宿折騰得夠久的,此刻已近午夜一點,很少有人會這麼不識趣。他腦中一下就蹦出一個名字。
許蘇特別哆嗦,連彈潤的甬道都一下滯澀了。傅云憲似乎看出了他的不自在,也被不依不饒的手機聲掃了性質,他從許蘇身上翻下來,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你回電話。”
許蘇披上襯衣去接電話,傅大律師的名貴襯衣隨他取用,取了就是睡衣。手機拿到手里時已經不響了,屏幕上顯示一個名字,果然是白婧。許蘇看了看白婧發來的微信,白婧跟瘋了似的發來一長串,有的打字,有的直接語音,語音許蘇不敢聽,但從那些簡短文字中能歸納出白婧的意思,基本都是,我好后悔。
后悔不該和龐圣楠攪和在一塊兒,后悔不該入演藝圈這個人人如虎的行當,后悔當初不珍惜,白白錯過他這麼好的男人……
就在許蘇愣神的當口,電話又來了,這下接也不是,掛也不是,因為傅云憲就在他身后的大床上,肯定正看著他呢。
傅云憲問他:“有案子?”
許蘇掐斷電話,不能說出白婧的名字,只能隨口瞎編:“嗯,小案子。”
傅云憲又問:“唐奕川?”
許蘇最近倒真有個案子得跟市檢二分院打交道,一個拾破爛的老頭搬走了一家工廠放置在露天的一些電纜,現場還有失火的痕跡。老頭堅稱那些電纜是廠子里的人跟他說過已經扔掉不要的,還說占地方,請他幫忙搬走,但廠老板卻否認了這個說法。老頭年輕時曾因為偷竊入過獄,慣犯,是偷還是拿,這個量刑區別可就大了。這案子一毛錢代理費沒有,就是法援,何祖平所里這類案子多了去,許蘇不嫌案子小,跟著韓健認真地辦。
想到這個案子,許蘇順水推舟,點了點頭。
“你談你的事情。”傅云憲起身,披上睡袍離開臥室,大概是去浴室沖澡。
許蘇趕緊給白婧打電話。他怕傅云憲聽見,跟做賊似的壓著嗓子說話:“姐姐,您能別這樣麼,你不悔我不悔,咱們都別悔,向前過日子吧,我祝你紅遍中國,紅出亞洲,紅透全世界。”
白婧沒說話。許蘇聽見一陣熟悉的久違的咚咚的響聲,立馬感到整棟房子都離奇地扭曲、旋轉起來,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這種拿頭撞墻的聲音,他再清楚不過,以前許文軍毒癮上來,就是這個樣子。
回想起白婧消瘦憔悴的樣貌,他幾乎斷定,她吸毒了。
許蘇道:“你……你在吸毒嗎……”
白婧突然痛哭起來:“你大三時的那袋毒品是龐圣楠干的,我沒有背著你跟他睡,是他誘騙我吸的毒……”
作者有話說:
①《懲戒規則》是我虛構的,差不多類似曾引起廣泛爭議的“250條”,但文中編得更苛刻了一點。
2012年7月30日,最高人民法院下發通知,向全國法院就《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執行〈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若干問題的解釋(征求意見稿)》征求意見。其中關于法庭紀律的第250條規定,辯護人、訴訟代理人嚴重違反法庭秩序,人民法院可以禁止其在六個月以上一年以內以辯護人、訴訟代理人身份出庭參與訴訟。
后因引發律師圈的強烈反彈而被廢止。
第七十五章 大禍(上)
傅云憲辦過的案子難以計數,絕大多數收尾都很利索,但百密終有一疏,唐奕川不信他真能把自己摘得這麼干凈。國家現在要打黑要反腐,從這類官司里尋找傅云憲的漏洞最為合適,然而傅云憲看著驕狂剛愎,實則粗中有細,他已經不接這樣的官司了,或者說,他已經不再以那種游走于法律邊緣的灰色手段來達到成功辯護的目的了。唐奕川有個不甚好的預感,可能過不了多久,這人就會帶著他喜歡的那個許蘇去往國外,瀟灑度完余生。
可能是棕櫚繁密、陽光充沛的南美,可能是古跡遍布、氣候怡人的歐洲,當然也有可能是美國。
他與洪銳相識相戀于美國。
憑什麼。
人生最糾結莫過于這三個字。它讓人不甘,不忿,不滿足,它像網子一樣把人死死困在里頭。
憑什麼洪銳年紀輕輕枉死獄中,憑什麼始作俑者胡石銀與傅云憲卻一個挨著一個逍遙法外,洪翎年少心寬,可以選擇放棄與原諒,但他沒有這樣宏闊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