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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槍》第98章

刑鳴突然懂了。孫猴子一個十萬八千里的筋斗云,到底翻不出如來佛的手掌心。李夢圓留院了,莊蕾穩坐明珠一姐多年,歸根結底,他與林思泉在這個男人眼里并沒有什麼不同,都是以色侍人的賤胚,都是任憑擺布的玩物。萬歲爺被伺候滿意了就大行封賞,捎雞帶犬,連你身邊人都能一并沾上好處。

無非喜新厭舊是人之天性,自己這會兒獨得圣寵罷了。

刑鳴感到好笑,也感到惡心。

“我不是試試,我不干了。”話一出口,才覺胸中巨石落地,惡氣盡吐,竟是無比的松快愜意。原來魚死網破并沒有想象中那麼難。刑鳴盯著虞仲夜的眼睛,也沒外露多少慷慨激昂的情緒,只是面帶笑容地重復,“是的,我不干了。”

虞仲夜微微瞇了眼睛。看上去仍不為所動。

“從小到大我都只喜歡女人。我跟你睡覺只是想留在明珠臺。如果不是為了我爸、為了我師父,我才不會跟你睡覺,”刑鳴聳肩,鼻子可愛地皺了皺,又笑了,“這種惡心的關系我一天也受不了——”

虞仲夜突然伸手捏住刑鳴的喉嚨,手下用力極狠,動作快得不及眨眼。他擠壓他脖子上的動脈,用極寒冷的目光逼迫:“把這話收回去。”

虞臺長真的動怒了。刑鳴根本無法喘氣,喉骨咔咔地發出斷裂似的響聲,引發耳膜一并嗡鳴震動。仿佛下一秒他整個人就將被捏碎。

求生的本能令他不管不顧地反擊,摸瞎一通,手邊似乎抓著了什麼花瓶之類的硬物,毫不猶豫地就朝對方頭上砸過去。

虞仲夜及時松開手,讓開這一擊。刑鳴一反手,就將花瓶砸向了那面落地窗。

第61章

咣一聲,花瓶碎了。但落地窗很結實,完好無損。刑鳴又抄起椅子,朝那面亮閃閃的玻璃砸過去。一下沒碎就砸第二下,他竭斯底里地宣泄,完全不計后果,仿佛被一種混合著厭惡與憎恨、憤懣與委屈的情緒徹底占據了。

這陣子,他噎著,憋著,忍著,噎得胸悶,憋得心疼,忍得全身上下每寸肌膚都與他的掌心一樣,滿布刀口,鮮血淋漓。他急需一個豁口排遣這種情緒,否則就會像汛期來臨時的河堤,一潰千里。

幻聽一般。隨著椅子撞擊玻璃發出巨響,多種聲音突然被從記憶深處喚醒——他的整個青春期都與這些聲音息息相關,有人在他背后竊竊私語,有人指著鼻子罵他是強奸犯的兒子,他一見自己的母親心里就會發出怪聲,而他的母親常常為此唉聲嘆氣……

那些聲音,它們一齊響了。

菲比從沒在這座奢華金貴又死氣沉沉的房子里聽見這麼可怕的動靜,從保姆房飛奔過來,一見眼前景象當場傻了,傻了不過幾秒鐘,便嚷嚷著問虞仲夜要不要報警。

虞仲夜看著仍在撒野的刑鳴,語氣平淡地打發自己的外傭,這里沒你的事。

轟的一聲,在菲比退出房門的同時,玻璃渣子四處飛濺,那面落地窗終于碎了。刑鳴扔掉手中的椅子,望著滿地狼藉,氣喘吁吁。

“好了。”虞仲夜走上去,伸手撫摸刑鳴頭頂的發,輕聲安撫,“鳴鳴,好了。”

刑鳴怔著不動,虞仲夜便欲將他攬入懷中,哪知對方卻突然掙扎抵抗,反身揮拳相向。

刑鳴的拳頭落在虞仲夜的身上,虞仲夜也毫不客氣,傾全身重量壓向對方。他們像兩只獸,抱在一起在碎玻璃上翻滾,互相撕咬,互相撕扯,殊死肉搏。

不多會兒,刑鳴就落了下風,再沒反抗兩下,便被徹底制服了。虞仲夜捏著刑鳴的脖子,將他的臉側面朝下地摁在一堆玻璃碎渣上。他們上身的襯衣都被撕爛了,半裸的身體全是血痕,有些玻璃碎渣已經嵌入肉里,還好,多是鈍角,只是嵌在表面而未扎入深處,取出以后傷口會很快愈合,不至于破相。

這個男人溫柔時極溫柔,像獵戶的陷阱或男人婚前的誓言,令人不自覺地就會深陷其中。但這個男人粗暴時便判若兩人。刑鳴當然領教過。他用盡最后一絲余力試圖逃跑,卻發現根本動彈不得。虞仲夜的勁兒太大了。

虞仲夜依然死死勒著刑鳴的脖子。胸膛起伏劇烈,氣息分明亂了。但他沉默得有些可怕。鼻息像一簇小火撩過刑鳴脖子上的肌膚,一雙眼睛離奇鎮靜,眼里血絲明顯,那眼神好像在說,他倆今天總得死一個。

刑鳴真的被嚇著了。

瀕臨斷氣,刑鳴掙扎著摸到一塊碎玻璃,想也不想便朝虞仲夜扎過去——本意沒想傷他,只想唬他一唬然后趁機逃跑,他受不了被這樣的眼神注視,感覺自己像虎口下的羊。

但虞仲夜絲毫沒有讓開的意思,尖頭玻璃就這麼扎穿了他的手掌,又被他奪了過去。

碎玻璃被拔出,扔向一旁,血液順著白皙修長的手指淌下來,一些濺落在刑鳴臉上。

虞仲夜依然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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