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怎麼,竟開車到了一家夜市大排檔的附近,熟悉的紅色塑料大棚映入眼簾。
麻子老板還認得刑鳴,立馬給他挑了一個空座。權當自己給自己慶生,刑鳴點了一碗臊子面,吩咐少放蔥花兒,面條得煮得筋道點。
明明滴酒未沾,可莫名有些熏熏然,困得睜不開眼。趁著臊子面還沒端上桌,他就趴在桌上,閉著眼睛打小盹兒。
麻子老板親自端面上桌,可發現人已經睡著了,用挺大的力氣推了一下,竟還伏在桌上,一動不動。
推他喊他都不管用,一碗熱氣騰騰的臊子面都快泡爛了,人還是沒醒,麻子老板有些擔心,又不敢下重手得罪,于是給老林去了個電話,開玩笑地問是當頭潑冷水呢還是你來把人弄回去。
接到電話的時候老林正手握方向盤,他駕駛的賓利剛下高架,一路直奔駱優的生日派對。
掛了電話之后,老林向虞仲夜匯報說刑鳴在麻子那里,多半是又喝多了,怎麼都叫不醒。
虞仲夜問老林,語氣很淡:“聽說今天又跟人嗆了?”
老林知道虞仲夜說的是誰,笑了笑:“我也是聽人說的,刑主播在總編室跟王編輯鬧了一場,左右都瞧見了,這麼沒大沒小,影響確實不好。”
虞仲夜仰面閉上眼睛,養神片刻,說,去看看。
“這都已經快到了。駱主播既然誠心請你,不去是不是不太好。”老林沒白跟著虞臺長這麼些年,深知這人與人的分量大不相同,提議道,“要不這麼著,虞叔,我先送你去生日會,刑主播那兒我去接就行——”
虞仲夜打斷老林的話:“先去接小刑。
”
第36章
臊子面端上桌,一陣酸辣的肉香氣鉆進鼻腔,刑鳴伏在不算干凈的塑料桌子上,其實壓根沒睡著。有人推他,有人喊他,他都能聽見,也都感受得到。
沒睡著,但是不想醒。
年少輕狂,一路爭勝,經歷了從大譽到大毀的起伏跌宕,若還一副“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派頭,未免也太愣太傻太不知天高地厚。
不自憐自艾,也不自矜自伐,刑鳴難得把一顆心放得四平八穩,只想偷一偷懶。閉著眼睛,迷蒙間,忽然感到有人把他抱了起來,還以那種特別溫存浪漫的抱法,像對待孩童或者女生。他一米八五的個頭,體格勻稱,胸腹的肌肉也算打眼,能將他如此輕巧地抱在懷里,抱他的人非得有一雙有力的手臂,還得身量高大,肩膀強壯。
刑鳴感到從未有過的松弛與安穩,愈發不愿睜開眼睛,他微微蜷縮,在那個懷抱里找到一個更令自己舒服的姿勢,真的睡著了。
奇怪的是,明明累到極點,可后腦勺一碰上枕頭,他就醒了。刑鳴睜開眼睛,看見正自床邊起身要走的虞仲夜。
下意識地伸手挽留,拽住對方的袖口,直愣愣地望著,一句話也不說。
旁人常以為這人冰肌雪骨鐵石心腸,不但冷硬,還有一派超越年齡的成熟強悍,殊不知有些時候,成熟是佯裝成熟,強悍是故作強悍,譬如他這會兒的動機就特別幼稚:絕不能讓老陳與駱優得意。
老林還在外頭等著,虞仲夜并沒打算留下來,他眉頭微微厭煩地皺起,抬手將刑鳴推開,刑鳴便又鍥而不舍地貼上去,抓住虞仲夜的手掌,將他的食指送進嘴里。
看似津津有味地吸吮片刻,又探出舌頭,從指尖一點點游向指根,將他的手指一寸寸舔濕,連掌心的繭子也不遺漏。
虞仲夜指節修長,掌心與指腹覆著一層微微發硬的薄繭,但手背的肌膚卻細膩如絲絨。刑鳴簡直著迷于這樣的手,跟虞仲夜本人一樣,有一種經歲月雕琢后愈發成熟的美感。
虞仲夜仍然面色不興,再次推開刑鳴。刑鳴就報復似的張嘴狠咬,用牙齒將虞仲夜的食指中指一并鎖住,又撐大自己的下頜,以濕潤溫熱的口腔將它們包裹。
虞仲夜的手指壓著刑鳴的舌根,指尖抵在他的咽喉深處。許是覺得有趣,他的手指活動起來,在刑鳴的口腔中插入又抽出,以一種很易引人聯想的頻率沖撞他的上顎,攪弄他的舌頭。
唾液黏了一手,虞臺長終于動情了。
“老師,”刑鳴借著酒勁得寸進尺,“我來動。”
虞仲夜不說話,像是默許,刑鳴正打算張腿坐上去,虞仲夜卻說:“背過去。”
樂得不與這老狐貍正面相對,刑鳴聽話地轉過身,跪坐在他的大腿上。
背上那幅畫還沒洗褪,馬首昂揚,馬腿精健,活靈活現。
刑鳴自己給自己潤滑,手指沒輕重地捅進去,潤滑液抹得多了,沿著會陰與屁股溝滑落,在大腿內側留下一道油膩膩、亮晶晶的水線。潦草擴張之后,他扶著虞仲夜的性器,讓怒脹的龜頭對準翕張的肛口。深吸一口氣,慎之又慎地坐下去——
堅硬的前端將將沒入,背部肌肉瞬間在疼痛中扭曲,虬結,那匹烈馬似動了動,呼之欲出。
甬道遭遇硬物入侵,無法控制地收縮絞緊,刑鳴疼得一下子清醒了,本能的反應就是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