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多,那個叫方盈的后期制作打來電話,說感謝提拔栽培,但自己思前想后,還是決定回原節目組;十一點多被老林一個電話叫下了樓,說虞叔想見他。
不是想見,還是想操。
跟著老林回到那棟別墅,三言沒搭上兩語,便又與虞仲夜滾到了床上。刑鳴今天表現得格外馴順也格外不馴,主動替自己與對方寬衣解帶,但當他光溜溜地躺上大床,叉開雙腿之后,又開始心不在焉起來。
正對大床的落地窗仍像一面鏡子,刑鳴無法收回自己望向它的目光,老想著,這張床上的林思泉是不是體位更多?表現更好?
又一個令人反胃的念頭。
虞仲夜尚未進入,勃發的性器抵在刑鳴的兩股之間,垂下眼瞼看著他。
“你們組這一下午都在找什麼。”看來新聞中心里多得是饒舌的人,什麼都瞞不過虞臺長的眼睛。
“沒什麼,一個朋友的聯系方式。”
“老陳說你想見我。”
“嗯。”
“有意見?”
“沒有。”
寥寥幾句之后,虞仲夜挺身進入,肛口突被巨物撐開的不適感令刑鳴皺了皺眉,但沒出聲。
起初兩個男人正面相對,但大概是其中一個的心不在焉太過令人掃興,虞仲夜與刑鳴貼身肉搏了幾分鐘,忽然完全脫離他的身體,將他翻轉過去,像翻一條砧板上的魚,然后掰開他的雙臀,從他身后闖入。
刑鳴側著臉,兩只手撐在臉旁,膝蓋著地跪伏在床。
穴內的性器再次盡根而入,東突西撞,發起一波接一波的猛烈攻擊,刑鳴咬著牙關,緊緊抓住枕頭,手背上青筋暴起,那一點點指甲幾乎折斷。
他打定了主意不發一聲,任其抽出,楔入,任陰莖摩擦腸壁,陰囊捶打屁股,吱吱嘎嘎,滿室淫聲。
他的腰與屁股被虞仲夜高高托起,半張臉已深深陷進枕頭里,僅露出一只眼睛。
那只眼睛看了看落地窗上的倒影,又轉而看向自己腕上的手表——辦事兒前忘了摘了。
刑宏在世的時候常教育他,行好事,做好人,自尊自守,磊磊落落。
跟每戶人家的兒子一樣,刑鳴很小時候視刑宏為英雄,敢以手頭上一支筆桿子為民請命,多了不起,但稍稍懂事后便嗤之以鼻,嫌自己的老子教條主義,不識時務。
下身被進犯的快感在回憶的某一刻達到頂峰,刑鳴守不住身體最真實的反應,失禁了。
灼熱的尿液自大腿內側淌落,刑鳴望了望鏡子里那個丑態百出的男人,又望著腕上這塊表,眼里涌滿淚水。
穴內性器竟也隨之停止了那種兇猛的探索,只是靜靜陷在深處,然后一只手掌落下來,蓋住了他的眼睛。
他哭了,哭得虞仲夜的掌心都濕了。
完事后虞仲夜又將刑鳴的身體轉向自己,他伸手捧起刑鳴的臉,看了他片刻,拇指輕輕劃過他的眼角,似是替他拭掉淚水。
“你可以開口的。”虞仲夜的眼神很奇特,既深且沉,說不上來是鄙夷還是憐憫。
開口什麼?開口求你?
刑鳴決定讓這個男人滿意。
“老師,我求你。”淚水未干,眼睛還是紅的。刑鳴支起上身,以臉頰討好似的蹭了蹭虞仲夜的手背,一本正經地要求,“求你讓我把這扇窗給砸了。
”
第21章
這話一出,就有了那麼點魚死網破的意思。刑鳴輕吁一口氣,砸不砸得成都不打緊了,他總算舒坦了。
虞仲夜微微皺眉,似也沒想到刑鳴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兩人靜靜互望半晌,繼而虞仲夜輕輕一笑,放開刑鳴,起身去浴室洗澡。
他說,出去。
刑鳴一邊穿衣服一邊往外走,急急忙忙地下樓梯,險些被自己的褲子絆一跤。
大半夜地被趕出門,吹了一臉夾著雨水的冷風,清醒之后,他便悔了。
他后悔自己沒再忍一忍。
哪怕忍得鮮血淋漓,茍吟殘吠,也不能任好容易到手的機會又從指甲縫里溜走。
“刑主播,這麼晚了,回家?”
刑鳴循聲抬頭,沒想到從車庫里走出來一個老林,便問他:“林叔,您怎麼還在?”
“要換車了,最后一次洗洗車,也算告個別。畢竟有些年了,有感情了。”老林是個體貼人,甚至毋庸令行禁止,虞仲夜僅僅隨口提了一句換車的事兒,他立馬照辦。他看了看刑鳴說,“正巧,我把你接來的,也由我送回去。”
腿間仍是一片濕黏,刑鳴卻仍循著播音主持時的著裝標準,一絲不茍地扣上最后一顆襯衣扣子,確認自己姿態嚴謹之后,才沖老林點了點頭。
路上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老林跟刑鳴講起與虞仲夜一起當兵時的那些日子,攀登峭壁,泅渡過河、偵察諜報、軍事特戰……簡直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刑鳴追問細節,他便語焉不詳,刑鳴倘若不問,他又喋喋不休。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退伍以后一度沒地方去,折騰來折騰去都不是事兒,偶然機會遇上虞叔,還虧得我們同齡,當時能聊到一塊兒去……”
“你們同齡?”刑鳴不敢相信。
“怎麼,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