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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槍》第14章

把那點負面的情緒擱進心里,庋藏高束,把自己收拾得盡可能地精神一些,走出臥室,走下樓梯。

虞仲夜已經在了,聽見有人走近的聲音,抬頭看了刑鳴一眼:“過來坐。”

刑鳴順從地坐在虞仲夜身旁那個座位,對著一桌清淡小菜,埋下頭,狼吞虎咽。這會兒胃還不太舒服,餓死了。

虞仲夜常年保持著只食七分飽的飲食習慣,這會兒已經不動筷子了。他打量了刑鳴片刻,突然伸手去擰他的下巴——刑鳴本能地抬手推擋,手腕撞上手腕,“啪”地很響一聲,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骨子里就不愿意跟人這麼親近。

對上一雙深邃的眼睛,反應過來對方是誰,悔了,認真喊了一聲,老師。

“你看上去不太好,”虞仲夜倒不生氣,“給自己放幾天假。”

這話多新鮮,始作俑者在這兒貓哭耗子,刑鳴習慣性地拒絕:“今兒是周一,我得去臺里……”

“不讓你白休息,”虞仲夜打斷刑鳴的話,將原先擺在桌上的一沓文件推至他的眼前,“看看。”

挺厚一沓,刑鳴一臉狐疑地打開文件夾,頭兩頁上頭印著幾個字——臺長信箱,刑鳴知道自立臺之初明珠臺有個傳統,任何人都可以匿名向臺長舉報、投訴或反應人民內部矛盾。但通常情況下明珠臺臺長日理萬機,不可能一一回復,這些郵件與信件大多由臺長辦公室的人處理,久而久之也就沒人真費那勞什子了。

刑鳴小吃一驚,他一直以為臺長信箱也就是一件擺設,是一樁有意為之的親民之舉與面子工程,但沒想到虞仲夜居然真的會讓人將那些舉報投訴整理打印出來,抽時間看上一眼。

刑鳴粗粗掃視一遍,紙上內容基本都與自己相關,然而表彰、肯定的話一個字都沒有,一樁一件的全是攻訐與彈劾。

在行業大背景是制片人制的情況下,幾乎所有的主持人都習慣了照本宣科,但刑鳴顯然不屑于只充當策編導的傳話筒,他一改初入明珠臺時的謙遜溫和,不僅經常主動提出選題,甚至在節目錄制過程中也屢次與制片人及編導爆發沖突,沒少當眾令人下不來臺。

比如兩會期間,他勒令全組成員把鋪蓋拿進新聞中心,甚至紅白喜事都不準人請假;比如新聞中心開大會的時候,他是唯一一個敢在別人鼓掌時起身說“我還有一個稿子要準備”的刺頭兒……刑鳴不記得自己干過這麼多混賬的事情,一般也沒人提醒他,彼時他風頭正勁,文采出眾,視角獨特,按說同類型或同主題的節目并不鮮見,《明珠連線》偏能不落窠臼,該煽情時必催人淚下,該犀利時又發人深省。因此新聞中心人人畏他如虎,只敢私下里吐槽、抱怨或者干脆給臺長發匿名郵件。

刑鳴從這些郵件里認識了一個過去不曾認識的自己,強硬的,尖銳的,甚至是刻薄的,惡毒的。

他跟選題,跟腳本,跟鏡頭,跟所有事較真,跟導演、跟后期,跟攝像,跟所有人較勁。

歸根結底,不是不愿輸給別人,而是不愿輸給自己。

虞仲夜喝了一口茶,道:“怎麼看?”

刑鳴實話實說:“挺婊的一個人,不怎麼招人喜歡。”

虞仲夜放下茶具:“我倒是看見一個很有理想的年輕媒體人,只是還不會跑就惦記著飛了,太心急。

同樣的話老陳也說過,但其語境語意完全不同。刑鳴用最快的速度在腦海中把這話過了一遍,暗幸這話外之音似是褒多于貶。

“想請能請來,想留能留住,都是領導的藝術。”虞仲夜微微一勾嘴角,注視刑鳴的眼睛,“單憑這點,你還不如老陳。”

刑鳴不是受不得批評,更不是不肯服輸于老陳,但虞仲夜面無表情時很有一種令人無法忽視的壓迫感,他氣不敢急喘,話不敢大聲,感到渾身不自在。

“我吃好了。”刑鳴迫切想要逃離這種壓迫感,哪知剛站起來,坐著的虞仲夜突然一把將他拽過,強迫他坐在自己腿上。

一個正在餐桌旁忙碌的女人朝他們瞥來一眼,三十來歲的樣子,生得矮小嬌俏,手腳麻利。刑鳴知道她叫菲比,來自東南亞的某個小國,料理虞仲夜的日常起居時日已久。

當著菲比的面,虞仲夜的膝蓋頂入刑鳴的兩腿之間,動手解開了他的第一顆襯衣扣子。

菲比的眼睛再沒從他身上挪開。

刑鳴最受不了旁人的這種眼神,鄙薄摻雜憐憫,比刀子更狠,更利。他全身僵硬,脊骨以一個極怪異的樣子扭曲起來,如背毛豎起的貓,呈現出高度緊張與不安的狀態。

虞仲夜將刑鳴的襯衣扣子完全解開,袒露出一具滿布情欲痕跡的身體,他的手指熟稔地揉捏過他的乳頭,將它們逗弄得硬挺凸起,又順延他的胸肌滑下,一路摸向他的小腹。

“老師……別在這里……”刑鳴徹底燒了起來,體表滾燙,喘息急促,汗液就像茲出身體的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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